燕塵歌知道自己能夠有今天,全都是因為顧恒生。顧恒生於他的恩情,他根本難以還清。此時此刻,燕塵歌自知無法在跟隨顧恒生東奔西跑了,因為他需要陪在白華裳的身邊,哪兒也不想去了。他虧欠白華裳的,一生難以償還。至於顧恒生,燕塵歌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就幫不了顧恒生什麼。他隻能夠扣頭謝恩,表明自己的心意。“起來吧!”顧恒生左手輕輕一抬,便卷起了一股清風,將跪倒在地的燕塵歌扶了起來。“好好走下去吧!你的路,充滿了荊棘,可沒有那麼簡單。”顧恒生上前半步,重重的拍了一下燕塵歌的肩膀,提醒告誡道。燕塵歌的路,自然是鬼修之道。鬼修之法,天地不容,一步錯,當萬劫不複。“是!”燕塵歌心中無數愧疚感謝的話想要說出來,可是他發現不管自己說什麼,都無法改變什麼,隻好鄭重的點頭,眼中充滿了敬意。“好了,此間事了,我也該走了。”顧恒生瞥了一眼白華裳,雙手輕輕貼在了後背,打算就此離去了。“尊上,您這就要離開了嗎?”鎮西王似想挽留的喚道。“你們還是先想好怎麼把她留下來吧!她現在的世界一片空白,需要你們慢慢去填補。”顧恒生輕笑一聲的搖了搖頭。“尊上之恩,我白家當永記於心。日後隻要尊上有所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鎮西王咬了咬牙關,躬身行禮的鄭重道。“不用送了,我走了。”顧恒生留下了一句話後,便身形一閃的從冰室中出去了,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身影。鎮西王府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算是了卻了顧恒生的一個心結。至於白華裳和燕塵歌未來如何,那便看他們自己的因果了。離開了鎮西王府,顧恒生也不在著急趕路,穿著長衫的隱匿了氣息,穿梭在人山人海之中。看著繁花似錦的陌陽國皇都街道,顧恒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耳邊,還有很多人在討論著。“聽說尊上大婚,就連咱們陌陽國的君上都要親自去賀喜呢!真的是舉世震動哪!”“那可不是,尊上是何等人物,他大婚當然會是百國來朝拜的盛世之景。唉!隻可惜我無緣得見。”“自從女皇登基之後,我家閨女現在天天嚷嚷著要修行習武,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又不能夠反駁,當真是頭疼。”對於這些言論,顧恒生輕輕淡淡一笑,然後隨意掃視了一眼大街小巷,便繼續邁步行踏,仿佛無法融入到這塵世之中。在一處馬廄,顧恒生買了一匹快馬,淘了兩壺濁酒,悠哉的朝著天風國回去。騎乘快馬,飲著濁酒,顧恒生便踏上了回程的路途。“也不知這茫茫大漠之上,曾淌過多少的鮮血。”一段時間後,顧恒生便獨自一人的騎乘著快馬,走出了陌陽國的地界,望著這黃沙大漠自語道。一口濁酒入喉,顧恒生忍不住的眺望向了南域海的方向,想起了劍尊獨孤殤曾和他說過的事情:“南域海的儘頭,有一處即將崩碎的屏障,恐怕那一側,將是另外一個世界。”“南宮大帝為何會於三千年前消失,天地靈氣為什麼突然驟減的有了修行阻力?南宮大帝留下了一道神魂化身,不準百國之地出現天玄境的強者,這又是為何?”顧恒生駕著快馬不急不緩的前行,深思著:“獨孤殤曾說這百國之地承載不了天玄境的修者了,莫非和南域海儘頭的神秘屏障有關?”“獨孤殤說百年前他和南宮大帝一戰時,崩碎掉了一塊屏障。難道屏障那邊有什麼存在或者危險,所以百國之地便被封閉了起來,製止天玄境的武者打破這個局麵嗎?”顧恒生若有所思的仰頭看了看天穹上自己劈砍出的萬裡天墟,天墟之戰所引起的轟動,恐怕不小。“對了,還有遊楚國邊疆的那一座山穀。”猛然間,顧恒生又回想起了自己取得冥仙花的一幕,整個人的心都繃緊了:“八卦乾字墓,我前生都隻是在古籍上看到了一次。”“能夠布下八卦乾字墓的存在,到底是怎樣的修為?”“那種存在完全不在乎冥仙花,並且對我並沒有任何敵意,曾說我破境之後便會知道一切。”“破境?破開天玄境的禁錮嗎?”顧恒生眉頭不由得皺緊了:“最重要的是,八卦墓,共有八座,那處山穀隻是乾字墓的一角,還有七座在何方?”“八卦墓,那便意味著,這個世間至少存在著八位那種恐怖的存在。”顧恒生頭一次感覺到濃濃的壓力撲麵而來,讓他有些窒息。百國之地,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或者說,百國之地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顧恒生現在可不敢在小覷百國這處貧瘠之地了。不管是突然出現的八卦乾字墓,還是三千年前消失得南宮大帝,以及一位來曆神秘至極的空戒和尚,都讓顧恒生無法忽視。“看來大婚之後,需要好好的修行了,如今劍體雖然大成,但是修為卻隻是地玄境初期,太過無力了。”顧恒生深深呼出一口氣,想要竭儘全力的恢複實力,這樣在未來可能出現的風暴中有能力反抗和抵擋。隨著時間的流走,顧恒生已經快要抵達天風國了。因為距離顧恒生和李秋柔的大婚之日越來越近了,大漠官道之上,隨處可見的都是從四麵八方而來的強者和皇朝重臣。百國君皇都是親自帶著重禮,馬不停蹄的朝著天風國趕來,不敢有絲毫怠慢。於是,整個天風國變得人山人海,每一座城池都熱鬨了起來。大街小巷無不是在討論著顧恒生和李秋柔大婚的事情,每個天風國的子民臉上都洋溢著喜色,為自己是天風國的人而感到自豪。“這位公子,莫不是也來慶賀尊上大婚的?”忽然,一個身穿大紅衣袍的年輕男子,他騎乘著高大的戰馬來到了顧恒生的身側,捋著一縷青絲的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