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心大帝說道:“本帝要的是能支撐天地的人才。世間唯有太虛種子的掌控者,方可成為人人敬畏的至尊,而不是僅僅停留在道聖境界的人才。”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點了下頭。敦牂天啟和赤奮若天啟的崩塌,很難不讓人感到擔憂。冥心大帝這麼著急,似乎也有些道理。若是再不快一些的話,天道崩塌,後果不堪設想。“去吧。”冥心大帝聲音傳了出來。三人異口同聲道:“是。”然後集體消失。沒過多久,聖殿的天際,出現一道流星,朝著太玄山的方向飛去。……太玄山。一道虛影從遠處掠來,來到了上空,俯瞰大地。眼前的太玄山,讓他有些微微驚訝……他沒有移動,也沒有降低高度,隻是懸浮在高空,安靜地觀察著四周的風吹草動。八大山峰倒塌,夷為平地,太玄殿消失,隻有光禿禿的太玄山……曾經巍峨,輝煌的建築,皆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中的上古大陣,似乎也不見了蹤影。太玄山周圍有鳥獸盤旋,自由進出……內外的氣息一致,意味著這裡已經沒有大陣阻隔。過了一會兒,他朝著下方掠去,來到了一個圓形深坑之中。目光落在了深坑中的人形烙印。尚有殘留的氣息彌漫,還有酒的味道。他的表情依舊很平靜,沒有任何波動。他的目光掃過坍塌的八座山峰,注視了許久許久,才開口道:“藏在了山下……對嗎?”事實上,聖殿曾無數次來太玄山搜尋,也有過不少次要掘地三尺找到力量內核的想法和計劃,但無論如何搜尋都找不到那些東西。有時候他也會想,如果真的留在了太玄山,公正天平應該有所感應才對,為什麼天平從不指引這裡?冥心沒有過多思考這個問題,而是看向遠空,身形一閃,消失了。……東方無儘之海的天際,出現了一道圓形的光暈,蒼穹開眼,光芒落下。冥心大帝的身影從光芒中走出,一步萬丈,出現在了海平麵上。天空中的光芒消失。冥心大帝背負雙手,一步一個光暈,踏著海平麵,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直至他停下腳步,環顧海麵。嘩啦————忽然,四周的海水躍出無數條海獸,睜開血盆大嘴,朝著冥心大帝撲了過去。漫天的海水和凶獸,將其包裹在垓心。就在那些凶獸即將觸碰到冥心大帝的時候……冥心大帝的身上出現了玉青色的透明光暈,又像是音波似的,無情膨脹!轟!所有的海獸,無一幸免,全部被這一招絞殺,化作碎片,一一落入海中。海獸們的鮮血,染紅了大海。一招斃殺所有海獸。海麵上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但絲毫不影響冥心大帝。他邁步向前,海水絲毫不能靠近半分。走了數步,目光垂落,看向海底。“出來吧。”不知過了多久,海下出現了一道龐大的墨色虛影。那虛影覆蓋不知幾何。當它出現的時候,海平麵湧動了起來,海水向上翻湧。冥心大帝原地未動。安靜地看著那墨色虛影浮出海麵。嘩啦——如同一艘龐大無比的遊輪,那巨獸向上浮起,海水漫天,遮天蔽日。冥心大帝抬起頭,海水落下,出現他麵前的,便是那海獸其中的一隻眼睛。那眼睛如同宇宙中的黑洞似的,又閃爍著光華。冥心大帝看著那隻眼睛,開門見山道:“他回來了,對嗎?”巨獸沒有回答。冥心大帝回過身,看向太虛的方向,說道:“本帝需要你的回答。”海獸動了。嘩啦,巨浪翻滾,直抵萬米高空。海獸躍了起來,又沉入海水當中,嘴巴裡發出低沉的“嗚”聲,整個東方的無儘之海,像是出現了海嘯似的。直至海獸消失不見。冥心大帝沒有阻止它離開。他在海麵上待了許久,一言不發……太陽升起,又落下,如此循環了很多次,他的身影才突然消失。……玄黓。道場中。陸州孤身一人,盤膝而坐。回到玄黓的這段時間,他都在穩固境界。現在體內的力量,逐漸穩定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麵板的剩餘壽命,加上之前的十五萬年,共計一百一十五萬年。這不禁讓他產生一個疑問,魔神儲存了這麼多的壽命留在太玄山,目的是為了突破藍法身?陸州的修行之道是按照魔神走的,藍法身需要大量的壽命。之前沒有注意,本藍法身消耗掉十萬年壽命,也僅僅隻是十二命格。後麵還有二十四個命格需要開啟。可以預見的是,越往後需要的壽命就越多。按照魔神的說法,最後四個命格,難度最大,百萬年壽命,也許根本不夠塞牙縫的。“罷了,走一步看一步。”陸州甩開思緒。拂袖而過。日輪出現在他的麵前。光芒四射。修行者進入至尊境界以後,便會開啟光輪。光輪有日輪,月輪,星輪三種……每一輪可開啟三道。日輪強盛,月輪柔和,星輪點綴。這三者的力量上依次減弱,但在規則上卻遞增數倍。“隻靠四大力量之核就能開啟最後四個命格,同時完成日輪的開啟……這力量之核到底是何物?”陸州收起日輪,祭出蓮座。看著蓮座中最後的四個命格之心,如同四團星雲,飄蕩在浩瀚的宇宙星河裡。他感受到了力量之核的強大,遠遠不同於命格之心。他又看向蓮座的底部,那與眾不同的圓柱光華和三角形,讓人為之一震。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聲音——“老先生,可否一敘?”“進來。”陸州收起蓮座。上章大帝進入道場。他已經恢複了大帝的裝束,一身威嚴和氣勢不可遮掩。但是臉上卻掛著愁容。上章來到陸州的麵前,訴苦道:“這都好幾天了,海螺愣是不願意見本帝……老先生,能不能提本帝美言幾句?”“……”陸州也是無語。這上章大帝為了女兒屬實一點臉也不要了。上章隻關注自己的女兒,其他一概不管不問。陸州開口道:“你真以為海螺愚笨?”“此話怎講?”“這段時間,你表現太過明顯。海螺也許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但並未拆穿你。”陸州說道。上章聞言,眼睛一亮,說道:“這麼說來,本帝可以繼續做道童?”“……”你特麼還真做上癮了。“老夫的意思是說,最起碼,她對你沒有恨意。”陸州說道。上章歎息一聲:“本帝寧可她恨我。就是不恨,才讓人揪心。”“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件事,恕老夫無法幫你。”陸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