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雖然沒有狴犴那樣強大的進攻和防禦能力,也沒有帝江那麼誇張的速度。但它的這項能力,深得陸州的喜歡——補充神通。這是其他坐騎所不能比的。白澤踏著祥雲從不遠處,飛掠而來。風馳電掣般,來到了陸州麵前……它第一時間領會了主人的意思,開啟了它的能力。上方祥雲出現,雨水落下。太玄之力,得到了瘋狂的恢複。反正都是一次性補滿。所以剛才一掌耗儘,將那駝背老者擊落,失去五命格,再加太玄之力的壓製,極致的痛苦,早已令他動彈不得,難受不已。……於正海和虞上戎已經飛出去了百米的距離,但見師父吊打那強者,彼此看了一眼。“看來,師父不需要我們。”於正海說道。虞上戎看了一眼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滿懷鮮血的老者,說道:“此人已受到重創,你我皆有一戰之力。”他有十一葉修為,和段西華的手下蘇衡一戰之後,信心暴漲。於正海想了一下,麵不改色地道:“你說這話,我不抬杠。”地麵上,元氣湧動了起來。像是風暴似的,朝著四周肆虐。顏真洛提醒眾人道:“都往後退……”“這老東西,該不會還有什麼殺手鐧吧?”縮在後麵的紀風行說道。顏真洛解釋道:“這叫元氣風暴。一名修行高手,達到一定命格數以後,他們的丹田氣海,浩瀚無窮。一旦命格被滅,丹田氣海裡依托於命格增加的修為就會重新釋放出來,回歸天地間。越強的修行者,引發的元氣風暴就越厲害。看著情況,此人至少折損了四命格以上,具體得看到他的法身才能做定論。”眾人點了點頭。沈悉補充道:“元氣風暴有時候未必一定會引發,有些高手為了保護命格,無所不用其極。一般而言,命格就是第二生命。可惜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沒人能百分百自保安枕無憂。所以很多人,會利用各種手段,儘量保留元氣。黑塔塔主夏崢嶸和閣主對敵的時候,被閣主拿走命格,就是沒有觸發元氣風暴。”隨著兩人的科普和解釋,元氣風暴的肆虐越來越盛。皇宮宮殿的磚瓦即便是在道紋的守護下,依然被這元氣風暴肆虐的滿目瘡痍。……白澤釋放完恢複大雨以後,朝著魔天閣眾人飛了過去。小鳶兒朝著它招招手,跳了上去,回頭道:“小師妹,一起。”“嗯。”海螺跟著跳了上去。眾人看向天空。陸州的太玄之力得到了滿格的恢複。元氣風暴停了下來。砰!那駝背老者忽然竄出了地麵,渾身站滿血跡,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朝著陸州飛來。八命格的強者,依然令陸州不敢大意。陸州出掌,太玄掌印向前飄飛。砰!駝背老者竟絲毫不懼,硬抗太玄掌印……哢嚓。能明顯聽得見肋骨斷裂的聲音。但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疼痛。身形下墜了數十米。吐出鮮血,又衝了上來。陸州再抬掌!掌印和剛才幾乎一樣。駝背老者忽然道:“你為什麼不儘全力?”“嗯?”“你想要折磨我?”在他看來,他十三命格的時候,都不是陸州的對手,現在隻剩下八命格,更不可能與之抗衡。所以,他認為陸州是在折磨他。“你想死,老夫定會成全你。”陸州落掌。砰。駝背老者就這樣,不斷衝鋒,不斷被打下來。連續五掌過後。他懸空停住,抬頭道:“變態。”“死到臨頭,還要嘴硬?”陸州說道,“說,你家主子,到底是什麼來曆?”駝背老者哈哈笑了起來。那笑聲回蕩在整個皇城。瓦礫顫動。“你總算想起來了……你得罪了秦家。這個梁子,已經結了。”駝背老者說道。陸州搖頭道:“然後呢?”“然後?然後就是我秦家,一定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骨。為我報仇!”駝背老者雙眼冒出綠光。遠處。司無涯卻傳音說道:“你想多了。”“沒你插嘴的份!”駝背老者回頭怒聲道。“手下敗將,還敢猖狂。”司無涯繼續傳音道,“我說你想多了,你不相信?從你的裝束,以及之前的言談舉止來看,你應該隻是秦家的一條狗而已,你憑什麼會認為主人一定會為一條亂咬人的瘋狗,報仇?”他刻意將報仇二字咬得很重。駝背老者聽得厭煩,說道:“老奴乃秦家四大鬼仆之一,忠心耿耿。少主折損一命格,此仇未報,又結新仇。就算少主不報仇。其他三位鬼仆,是老奴的生死之交。我不怕死,拿我一人的命,換爾等所有人的命,足矣!哈哈哈,哈哈哈哈……”司無涯搖頭道:“我來糾正你兩個錯誤認知:第一,不管你幾大鬼仆,仆人就是仆人,在主人的眼中,仆人與狗沒區彆,你永遠不會擁有與他們平等的機會,不要否認這個事實,你修為強大,十三命格,好好回想一下,你尊重的少主,曾罵過你多少次?“其二,打狗是得看主人,可是狗就是狗。如果狗犯了錯,不用等外人打死,狗的主人一定會先下手。“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從始至終搞錯了一個核心點,那就是——你秦家得罪了家師,相信我,遭受滅頂之災,一定是你秦家。你這條狗,為秦家惹了這麼大禍根,我反倒是會認為,若你還活著,你的主人一定會提著你的狗頭,跪在家師的麵前,賠禮道歉!”說完。一片安靜。一番話說出來,字字珠璣,字字誅心。忍不住鼓掌怎麼辦?夏長秋沒忍住,我先鼓,你們隨意。掌聲很單薄,甚至很突兀,但很引人注目。駝背老者的眼裡繼續冒著綠光。那綠光衝天而起,飄到了陸州麵前,說道:“好!那就同歸於儘!”咻————身如離鉉之箭。朝著陸州逼近。那綠光冒出一團詭異的氣體。陸州拂袖而過,搖頭道:“老夫百毒不侵。”“啊?”陸州落掌。這一次,陸州開始加大了太玄掌印。掌印如山,將箭矢一樣的駝背老者重重砸落。沒花樣!也讓人很沒脾氣。駝背老者內心驚駭,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祭出殘破的玉盤和星盤。“你慢了。”陸州虛影一閃。手持未名劍,一劍刺來。“變招了?”駝背老者心中一驚。他還以為陸州總是用老一套的招數對付他。沒想到陸州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其措手不及。太玄之力附著在未名劍上。劍罡頓生百丈之長!砰!未名劍劃過了他的玉盤。玉盤上出現了一道裂口。“合?”駝背老者驚訝而心痛地看著那把劍。之前的冰封必須是合的能力才能做到。這又是一把合級的武器?“你竟然有兩件合?”合級的道具,能力及其特殊,不管是冰封還是火燒,都是特定的能力。合級的武器,就簡單粗暴了,不僅能大幅度提高攻擊,還附帶巨大的割裂感。這一劍便讓他的玉盤廢掉。同時還繼續下落。未名劍包裹著太玄之力,幾乎是勢如劈竹,無法阻擋。呼!未名劍火焰叢生。“業火?!”駝背老者眼神複雜。他突然感覺眼前之人的招數變多了。閃爍躲避!陸州料到了這一點,全力施展帝江的命格之力,跟著閃爍,一劍斬下。誰知——老者突然齜牙道:“你慢了!十二命格以上,不應該這麼慢!”一掌朝著陸州的肩膀拍去。砰!陸州手中的劍也在這時,再次變長,落下……哧!一劍斬在了他的胳膊上。“啊!”那一掌觸及陸州的時候,隻覺得陸州的身體上像是有什麼藍色的保護罡氣,將他的掌力全部彈飛。陸州順勢掠了過去。不能給他機會。六命格,加上太玄之力,加上合,對付受了傷的八命格,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這樣都不能擊敗他話,那還得了?陸州回頭看向魔天閣眾人,沉聲道:“看好了。”眾人眼中露出期待之色。陸州將太玄之力分細,像是涓涓細流一樣,運轉起身,隨著奇經八脈。他開始揮動未名劍。“歸元劍訣!二師兄的歸元劍訣。“一劍,兩劍,三劍……速度越來越快。看到這一幕的虞上戎,眼中神采奕奕,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金庭山上學藝之時,師父第一次示範劍術時的場景。隻不過那時用的是木劍,在風雪之中,不調動元氣,將那些雪花儘數斬落。如今多年過去,師父還是原來的師父,劍術一如既往地高超。劍可斬雨。雪滿天山,劍意無痕。接著——入三魂。虞上戎這一招是三道身影,分彆位於三個不同的方向,可以跳躍式的突進,造成朦朧感,同時威力極大的一招。師父的這一招,卻是十二道身影。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都有三道。令人眼花繚亂。鬼仆眼中充滿血絲,充滿了不甘。明明力量沒那麼強,為什麼總能克製他?他看到了漫天的身影,彙聚而來,劍罡如雨落。他暴喝一聲,爆發漫天掌印,如星鬥紛飛。砰砰砰,砰砰砰……一劍一掌印。“無劍之道,萬物為劍。”咻咻咻——百萬級數量的劍罡布滿天空,但隻有少數的劍罡,包裹著湛藍色,隨著大部隊,無差彆地刺向鬼仆。砰砰砰,砰砰砰……受了重傷,又怎麼可能扛得住如此高強度,密集的劍罡進攻。“啊!!”他嘶吼了起來。拚了命地抵抗。他隻有被動防守的份兒。竭儘全力地將漫天劍罡拍飛。看過海底魚群捕食的場景嗎?這一幕便是如此。他被圍在垓心……幾乎是密不透風的劍罡壓製。……陸州身形一定。手中劍罡停止。太玄之力,隻剩下一半了。漫天劍罡終於被八命格的鬼仆老者擋了出去。但他沒有停下,慣性似的,不斷漫天拍掌。已經沒掌印了……嘴裡啊呀地叫著,像是瘋子似的,滿身都是劍痕和血跡。待他發現劍罡消散時。他終於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向下落了數米。突然,三道高空中的劍罡筆直刺下。哧!哧,哧!穿過了他的身軀。這是百萬道劍罡裡的三道附著的太玄的劍罡。等得就是這個時候。“???”駝背的鬼仆,背部冒出血泉。身子顫動。【叮,擊殺一命格,獲得6000點功德。】陸州搖搖頭道:“你已經是強弩之末,老夫才剛剛開始……”“你——”陸州沒理會他,而是回頭看了一眼虞上戎:“你可領會?”虞上戎躬身道:“徒兒多謝師父指點。”【叮,指導虞上戎,獲得功德點500點。】在萬世師表的影響下,虞上戎的感受頗深。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十二道身影閃爍的樣子。陸州看向鬼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之前都是用卡,現在要玩真實的了。陸州將所有的太玄之力附著在劍罡上,朝著鬼仆掠去。……上麵,下麵,左麵,右麵……儘是陸州揮劍的影子。影子合一,一劍當空斬落。駝背老者使出最後的力氣,選擇了蓮花分解。法身蓮座出現,蓮花旋轉,十一片葉子依次飛旋而出。他悶哼一聲,吐出大量的鮮血,控製者飛葉。砰砰砰!砰砰砰……陸州揮動未名,一劍斬一葉!合級加上所有的太玄,將十一片葉子斬成兩半。陸州後退了數十米,手臂有些發麻。沒想到十一葉的蓮葉竟如此厲害,勉強估算了下,如果不是未名劍的話,換做七星劍,都可能擋不住這十一道飛葉。駝背老者眯著眼睛,搖了搖頭,雙臂垂落,這一招,無疑是自損一萬,傷敵一千的招數。“你贏了。”他放棄了抵抗。陸州甩出未名,這一次,不再是藍色的劍罡,依次洞穿他的身軀。連斬七命格!駝背老者依然不覺得疼痛……像是用某種巫術,鎖住了痛感。但他能感覺出千界法身的收縮。“等等。”最後所剩下的,就是他的命了。陸州說道:“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遺言?”三時辰河東,三時辰河西。現在輪到陸州說這話。“臨死之前,我能看到你的真正法身嗎?”鬼仆的眼裡隻有陸州,露出了少許的期待之色。“下一次吧……”陸州二指引劍。“咳咳咳……咳咳咳……其實,我想起來了。”駝背老者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生機不斷流出身體,“我……我好像,來自金蓮……我……”他的胸口汩汩出血。聲音戛然而止。陸州還沒動手,鬼仆氣息斷絕,頭一歪,栽落皇城。ps:繼續求月票,國慶雙倍期間,謝謝了。票咬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