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了一遍袋子裡的火靈石。能量充足,質量過硬,便將袋子封好,說道:“火靈石如此稀有,你是如何獲得?”黑袍修行者笑了兩聲,說道:“閣下已經看過我的星盤……有這些火靈石不足為奇。”看得出來他似乎不太願意提及過往。不過也能猜出一些端倪。能成就十二命格,又豈會是寂寂無名之輩。讓陸州感到驚訝的是,能毀掉此人命格的強者,又是何方神聖?“你這般修為,按理說,應該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為何要做個散修?”陸州收好火靈石問道。黑袍修行者長歎道:“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可後來發現,一旦陷入了旋渦,便身不由己……巫朝,便是這個下場。有的時候,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螞蟻,無拘無束,也沒什麼不好。”林子很大,不可能要求每一隻鳥,都能跟隨大流。總有一些喜歡特立獨行,或甘當一條鹹魚……隻有真正嘗過其中各種滋味,才能有這番感慨。陸州掂了掂黑色袋子:“隻有六顆?”“……”黑袍修行者尷尬道,“六顆火靈石,已經是我的全部家當,這已經不少了。就算是強大的黑塔和黑耀聯盟加在一起,都拿不出六顆火靈石。”這玩意是很貴重,但沒想到連黑塔和黑耀聯盟都拿不出這麼多,眼前之人……來曆不簡單啊。也難怪當初整個天武院,結合究天院的基礎,隻提供了一顆。“六顆也不錯……老夫,若是殺了你,再拿走此物,你作何感想?”陸州問道。黑袍修行者眼睛一睜,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說道:“看得出來閣下並非十惡不赦之徒。再說,若要動手,何須多此一問。”“識時務者為俊傑,今日看在你的麵子上,姑且放過巫朝一馬。”“多謝!”“記住你的承諾,否則,老夫定將其碎屍萬段。”說完,陸州虛影一閃,來到了百米高空,朝著遠處飛去。陸州離開以後。黑袍修行者站直了身子……搖了搖頭,又是長歎一聲,說道:“出來吧。”前方十米的碎渣之中,伸出一條手臂,接著黑影破土而出,塵土飛起。巫朝從土裡爬出,吐掉口中的泥土,眼睛中儘是緊張……他往地麵上一趟,不斷地喘著粗氣,仰望天空。喘了好一會兒,巫朝漸漸平複了下來,轉過身,伏地道:“謝,塔主救命之恩!”“我早已不是塔主。”“不……您就是,一直都是!”巫朝抬頭,激動地道。“好了,起來吧。”“是。”“從今往後,不要再回黑塔了。我會想辦法,讓你的命石熄滅。”黑袍修行者說道。巫朝疑惑地道:“是。”他回頭看了一眼消失在天際的陸州,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金蓮……會有這麼強大的人?”……與此同時。乘著帝江的昭月,懸浮在半空中等候師父歸來。師父剛一走,她便聽到了下方的呼喚聲。“昭月……救,救我……”昭月循聲望去,看到了落在下方的憐星。憐星看著天空,朝著她招手。被師父兩掌打成重傷,看起來像是活不久的樣子。昭月麵無表情地道:“你想多了!”“我跟你認識……認識這麼久,難道,你還不信我?”憐星滿臉不敢相信。“我以前信你,當你是朋友。可你卻處處欺騙我,還想要盜取我的太虛……這就是你所謂的朋友?”昭月斥責道。“我沒有!”“還說你沒有。”昭月俯瞰憐星,“其實,我早就猜出你有問題。但那時我師父不在。否則,我怎麼可能答應你壓製修為?”“你……你騙我?”“準你騙我,不準我騙你?”昭月覺得好笑。“難道……難道,我舍命救你,也是假的?”憐星有些不太甘心。話音一落。左邊僅剩下一命格的黑白吾衛衝了上來。“就算是死,我也得拉你墊背!”哪怕是一命格,他們的修為也絕非昭月所能比。就在那兩人撲過來的時候——嘎嘎,嘎嘎……嘎嘎嘎……帝江鴨子似的叫聲仿佛很歡快,閃電般帶著昭月飛到百米開外,把昭月嚇了一跳。昭月立馬施展罡氣將自己固定在帝江的背部,吃驚地看著那黑白吾衛。她更吃驚帝江的速度。眨眼間便來到了這麼遠。那兩大黑白吾衛撲了空,目光落在了四隻翅膀的帝江身上,眼神複雜。兩人滿身是血跡,充滿了不甘。“你左……我右……”兩人包抄了過來。呼!帝江帶著昭月開始原地兜圈子……閃電般的速度,普通的肉眼已經無法捕捉。越跑越歡快。直至二人追了好一會兒,沒能追上。帝江嘎嘎嘎地叫著。當初,六命格的顏真洛都沒把辦法拿下帝江,更何況受了傷的一命格。昭月笑了,說道:“就這點本事,再來啊……”那兩人彼此看了一眼,道:“彆上她的當,趁那老頭沒回來,我們走。”“嗯,先放下黑塔與白塔之間的恩怨,你我合力逃走怎麼樣?”“沒問題,符文通道還在,時間應該夠,走!”兩人轉身……朝著北方飛走。下方憐星大聲道:“帶我……帶我一起走!”白吾衛看了一眼,道:“吃裡扒外,回去也是死罪!”兩人不再理會憐星,也對昭月失去了興趣,迅速逃離,不一會兒,便消失了。……昭月搖頭道:“可惜我實力不夠,不能殺敵!哎……這次多虧你了。師父什麼時候收了這麼好玩的坐騎?”帝江興奮地扇動翅膀……不過,沒有到處飛行,就那麼原地懸浮。她沒有再擅自移動。憐星雖然救了自己,但終究算計過自己,還是白塔的人,得謹慎對待。靜等了片刻,陸州從遠處飛回。“師父。”昭月在帝江的背部跪拜。陸州看了一眼昭月說道:“你可有受傷?”昭月回想起黑白夾擊自己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那麼躲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心有餘悸。那種場合,莫說六葉,就算九葉十葉,也會被夾成肉餅。“徒兒沒事……徒兒有罪,求師父饒恕!”昭月不敢起來。陸州的目光掃過下方,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子憐星。他沒有理會昭月,而是說道:“那黑白吾衛逃了?”“往北逃了。”昭月低聲道。陸州看著北邊的方向道:“先回去。”他探出魔陀手印,落在了憐星的身上,將其抓住。北方這時卻風雲變色,黑雲滾滾,雷聲作響。陸州,昭月和被抓的憐星,看向北方。憐星皺著眉頭,忍著疼痛道:“你們快逃吧……應該是黑塔的人來了。”“符文通道?”陸州疑惑道。“這是符文通道開啟的波動,黑塔強者如雲,一定是派了人來……”話沒說完,憐星悶哼一聲,吐出鮮血。陸州絲毫不同情憐星,睥睨道:“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以為老夫是嚇大的?”“……”憐星說得啞口無言。果不其然,北部數道影子,疾掠而來。陸州看了一眼,眉頭微皺。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浮現了巫朝逃跑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