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陸州調動元氣的同時,爆發天書的非凡之力。原本透明無色的元氣,就像是染上了湛藍之色似的,變得華美無比。手掌附近宛若有說不清的藍色螢火蟲環繞。那些殘留在經脈中的寒毒,頃刻間便被天書的非凡之力,以及陸州的元氣,碾壓消退。昭月身體的表層出現了冰霜一樣的薄霧,頭部升騰起熱氣。但很快……經脈中的寒毒以可怕的速度減弱,直至消失。暖流供給全身。表層的冰霜薄霧,很快便被熱浪蒸發得一乾二淨。與此同時。剛離開東閣沒多久的花月行。越想越覺得奇怪……大概是在宮中待了一段時間,玉妃讓她乾什麼,她便乾什麼,沒有想過原因。如今入了魔天閣,這種慣性還在。花月行停住腳步,自言自語道:“閣主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她撓了下頭。實在想不明白。這時,她看到潘重和潘離天出現在視野中。潘重大老遠便看到了站在東閣外的花月行,走了過來,拱手道:“花,花,姑娘……你好。”“你叫我什麼?”花月行眉頭一皺。“哦我不是那意思……花大姐……”潘重改口。花月行:“……”潘離天一巴掌擼潘重的脖子上,恨鐵不成鋼地道:“月行姑娘。”替潘重改好稱謂,還要鄙視一般……那表情仿佛在說,像你這樣,單身一輩子,一點都不奇怪。潘重尷尬拱手道:“月行姑娘。”花月行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朝著二人拱手,算是還禮。潘離天問道:“可否見到閣主?”“前輩找閣主有事?”花月行看向潘離天問道……潘離天說道:“老朽幸得閣主賜黑木蓮,如今丹田氣海初開……如此大恩,自當感謝。”“前輩你的修為恢複了?”花月行也是聽說過淨明道第一高手潘離天的故事和傳說。這種級彆的人物,隻存在於她小時候長輩們說的故事裡。一聽到修為恢複,她當然驚訝。潘離天搖搖頭道:“恢複還談不上……這需要時間。不出五年,老朽便會重登巔峰。”潘重笑著點頭。這些天,潘離天沒少找潘重聊天。一來二去,兩人混得比彆人都要熟一些。偏偏潘離天不願意承認“潘離天”的身份。潘重以為二人都是出自淨明道,所以前輩才對他比較照顧。因此也沒有多想。瞥去年齡,倒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似的,有時候沒大沒小的。潘離天也不在意。“恭喜老前輩。”花月行說道。“你還沒告訴老朽,閣主人呢?老朽去過東閣,也去過魔天閣大殿,未曾見到閣主。”潘離天說道。花月行回答道:“就在東閣。一會兒就應該出來了。”“多謝。”“多謝花姑娘……呸呸呸……”潘重連忙掌嘴,這純粹是脫口而出,沒過腦子。“……”花月行無奈攤手。跟著二人返回東閣。就在三人剛來到東閣之中的時候。一股淡藍色的能量,以昭月的住所為中心,向四周宣泄開來。宛若潮水……“小心!”花月行,潘離天,潘重三人,同時啟動護體罡氣,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擋在了前麵。砰!然而,那屏障僅僅支撐了數秒鐘,便像玻璃似的支離破碎。三人向後趔趄,退了數步,那股能量才漸漸停歇。三人麵色駭然地看著昭月的住所方向。“這……”潘重已經說不出話了。花月行亦是滿臉疑惑道:“這是什麼力量?”潘離天緩緩起身,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屏障。“屏障之力。”“難怪……““閣主為什麼動用屏障之力?”花月行實在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的何止花月行,連見多識廣,閱曆驚人的潘離天亦是想不明白。就在三人疑惑不解的時候。陸州負手走了出來。目光掠過花月行,潘重,潘離天三人。最終落在了潘離天的身上。“重拾修為的感覺,如何?”雖然距離巔峰還很遙遠,但終究有了希望,那便是好事。潘離天躬身道:“老朽多謝閣主恩賜……從今往後,老朽這條命,便是魔天閣的了。”花月行和潘重同時看了他一眼。陸州也注意到,潘離天的忠誠度在穩定上升。這話表達了他的態度。潘離天說這話的時候,不卑不亢,不急不緩,從容不迫。就是這種態度,說出這話的時候,彆有一番力量。坎坷的道路上可以看出不屈的耐力,苦難的經曆中可以看出忠誠的態度。不過……能用這種話表達忠誠的,潘離天倒是第一個。姑且不論真不真心,這話聽著就讓人舒服。倒是花月行和潘重顯得有些尷尬,心中卻在嘀咕——薑還是老的辣啊,和人家相比,自己就是徹頭徹尾的愣頭青。潘離天繼續道:“剛才老朽進入東閣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傳開……閣主的修為,真是讓老朽大開眼界!如此特殊的能量,老朽第一次見。這普天之下,恐怕也就隻有閣主能做到了。”花月行:“???”潘重:“???”陸州倒是沒感覺到什麼。畢竟潘離天說的是實話。陸州忽然想起,潘離天走南闖北,見聞不弱於自己,便道:“昭月幼年時,中了玄陰掌印,寒毒入體。潘長老可有耳聞?”“玄陰掌印?”潘離天眉頭微皺,沉思片刻道,“玄陰掌印,乃是道門極其陰毒的一種法門。老朽的確知道有一人,善使玄陰掌印。”陸州沒有說話。花月行和潘離天同時看了過去。潘離天不隻是走南闖北那麼簡單。據說,他在離開淨明道後相當的一段時間內,和宮中的某些人物來往密切。隻不過,誰也不知道,那段時間,他都乾了什麼。“此人乃是老太後身邊的高手,李雲召……”“李雲召?”花月行兩眼瞪大。咳咳咳。房間中傳來昭月劇烈的咳嗽聲。同時,昭月孱弱地道:“師父……徒兒想起來了,那天來找徒兒的人,便是李雲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