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因需要掌舵,他的視角也最好。從掌舵的位置俯瞰下去,祭天台以及廣場周圍儘是天選寺的棍僧和尚。嚴陣以待,目光如火……大有一決生死的態度。明世因也不罵了,回頭道:“師父,徒兒懷疑有陷阱,要不要換個地方降下?”他們的實力和修為,就算遇到陷阱,各憑本事離開不成問題,但是這穿雲飛輦何其珍貴,若是被破壞,多可惜。陸州來到了飛輦的邊緣,負手俯瞰。目光掃過祭天台周圍,還有廣場上的棍僧。回聲道:“虛靜,好久不見。”虛靜方丈抬頭看了一眼飛輦之上傲然站立的陸州,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說道:“老衲還以為魔天閣閣主自恃身份不會來天選寺這等破廟……老施主大駕光臨,蓬蓽生輝。”陸州淡然道:“落下。““徒兒遵命。”穿雲飛輦在明世因的駕馭下,緩緩落在了祭天台上。落在此處,也是明世因故意而為之,這地方向來是天選寺祭天所用。明世因借此機會反擊天選寺。天選寺的弟子,年輕氣盛,個個氣得想要衝上去理論。還沒過去,便被虛靜以及身旁的三位“虛”字輩的長老喝退。年輕弟子,見識太短。而且天選寺向來不問正魔紛爭,很多弟子對於修行界中的這位天下第一大魔頭知之甚少。初生牛犢不怕虎,但也得看對方是誰。這麼莽,和送死有區彆?飛輦平穩落下。陸州率眾,從飛輦中走出。出乎眾人的預料之外,天選寺眾僧並沒有衝上來圍毆。眾僧站得齊整。虛靜來到了祭天台附近,豎掌道:“阿彌陀佛,老衲恭迎諸位施主。”虛靜方丈的這個態度,讓眾人疑惑不解,摸不到頭腦。陸州倒是不在意,負手前行。來到虛靜方丈前數米處,看了他一眼。虛靜方丈再次道:“老衲迫不得已,囚禁諸施主,實屬無奈……各位施主請到大雄寶殿一聚,老衲細細道來。”“禿驢……綁了我八師弟,還不趕緊把他放了?還敢要三件天階武器……是誰給了你們膽子?”明世因罵道。“……”虛靜方丈露出尷尬之色,“老衲若不是這麼說,又怎麼能激怒魔天閣?”“你是故意的?”“各位施主,請——”虛靜方丈讓出一條道。其他的弟子紛紛讓開。“大雄寶殿該不會是某種禁錮牢籠吧?”明世因看著遠處的大雄寶殿說道。明世因的懷疑不無道理。經曆幾次大戰,很多修行者精通陣法類的禁錮。不管是青玉壇的屏障,還是金庭山強大的屏障,都不是一般修行者所能破開的。還有度天江邊的巫術大陣,以及湯子鎮的十巫先賢大陣。大雄寶殿這樣的重要之地,設置更強大的大陣也有可能。虛靜方丈說道:“各位施主誤會老衲了……若真有禁錮,也需要強大的修行者啟動。天選寺如今的實力,又如何能駕馭的了強大的陣法,更何況,魔天閣的實力,有目共睹,老衲就算再蠢,又豈會雞蛋碰石頭?”明世因看著虛靜方丈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故意引我師父過來,是有彆的事情?”“正是。”陸州撫須點頭說道:“但願如此。”“請。”虛靜方丈再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陸州等人跟著虛靜方丈,進入了大雄寶殿。其他的棍僧僧人們,全都在外麵等待。大雄寶殿之中,隻留下了一些核心弟子。入了座,虛靜方丈喝道:“來人。”“師父。”“將諸施主請上來。”“是。”不多時,諸洪共便被兩名僧人帶了過來。諸洪共一臉委屈,手腳都被困得嚴嚴實實。到了大殿門口,僧人才將他的手腳解開。“老衲出此下策,實屬無奈……還望姬施主恕罪,所有罪責,老衲願一力承擔!”聽到這話。外麵進來的諸洪共目光一掃,看到了威嚴端坐著的陸州,還有師兄師妹。“師父,您可算來了!徒兒被這老禿驢虐待,毆打,現在重傷在身……苦不堪言。師父,您一定為徒兒做主啊!”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了陸州麵前。明世因:“……”特麼的戲真多!虛靜方丈一臉呆滯,看著諸洪共說道:“老衲乃天選寺主持方丈,佛門重地,老衲豈敢對施主下狠手?”“狡辯!我現在受了內傷!我還清楚?”諸洪共抬頭瞪著虛靜方丈。諸洪共太了解姬天道了,那是真正的睚眥必報鼻祖。然而……陸州說道:“起來說話。”“額……”“若你所言屬實,為師自會替你討回公道。”“是!師父……”諸洪共突然覺得,回魔天閣真的太值了!虛靜方丈心中無語……但表麵上自恃身份,也不好多辯解,說道:“還請姬施主明鑒。”“說正事……“陸州語氣頓了頓,話鋒一轉,“若說不出個所以然,天選寺必會付出代價。”虛靜方丈額頭出現了一些汗絲。但他還是鎮定地道:“老衲知道姬施主想要黑木蓮……黑木蓮可以交於魔天閣。”此言一出。魔天閣弟子稍稍平息了點怒火,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陸州也沒想到虛靜方丈居然這麼大方。那他們拐彎抹角,搞這麼一出戲,乾什麼?“老夫一向講理,囚禁諸洪共之事,老夫可以既往不咎。”在外,陸州似乎更喜歡自稱老夫一些。老八囚禁一事,換一片黑木蓮,怎麼看都不虧。諸洪共聽得一頭霧水……剛才不還說要替徒兒討回公道嗎?這……虛靜方丈豎掌道:“老施主深明大義,實乃幸事……除此之外,老衲還有一事相求。”明世因罵道:“禿驢,我就知道你這葫蘆裡沒好藥!你有事求也沒用,魔天閣,不答應!”虛靜方丈突然起身,來到陸州身前,恭恭敬敬道:“這件事老衲的確考慮不周……除了黑木蓮,天選寺不再追究寶禪衣。”諸洪共連忙低下頭,摟住衣服。陸州說道:“老夫很好奇,何事竟讓天選寺這般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