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拂袖,看也沒有看那女修,便負手朝著大殿外而去。小鳶兒,明世因和端木生緊隨其後。不多時,陸州來到了南閣。一些女修已在南閣入口處等待,見陸州出現,紛紛下跪——“參見閣主!”陸州沒有搭理她們,徑直朝著葉天心關押之處走去。來到門前,輕輕拂袖。那扇門被罡氣打開。葉天心平躺在床上,臉色煞白。膚色,頭發,儘數變白……兩名女修,連忙後退,跪在了地上。葉天心艱難抬頭看了一眼,見是師父,連忙爬起,從床上跌落在地,道:“師,師父。”陸州麵色淡漠,說道:“事情你已知曉?”“徒兒自知罪孽深重,無法挽回。咳咳咳……”葉天心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吐出一口鮮血。旁邊女修連忙攙扶。“徒兒有一個請求……”見陸州沒有說話,葉天心便大著膽子繼續道,“徒兒想親手手刃魏卓言,為魚龍村上下報仇雪恨;之後,徒兒便以死謝罪。”陸州聞言撫須,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修為已廢,你如何手刃魏卓言?”“這……”葉天心的臉色越發難看。她現在這個狀況,彆說要和修為極高的魏卓言對敵,就算普通人也未必打得過。如果不是衍月宮女修的精心照料,早就不知道什麼樣了。“葉天心。”陸州淡漠道,“欺師滅祖,叛離魔天閣。作惡多端,敗壞本座名聲。你可有話說?”這話聽得旁邊的明世因連連撓頭。師父您老人家也有名聲這一說?在外敗壞魔天閣名聲的,又何止葉天心一人。這些年,幽冥教,暗網,乃至老八的猛虎崗,所作所為,全都算在了魔天閣的頭上。葉天心恭恭敬敬道:“徒兒無話可說。”“那本座,便賜你一死。”“啊?”陸州突然抬起手,朝著葉天心拍了過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股平緩的罡氣,砸向葉天心。她若是有修為,這點罡氣自然傷不了她。但現在她毫無修為,這一掌足以要了她的命。砰!“師父!”“師父不可……”小鳶兒,明世因和端木生也沒有想到師父會突然出手,嚇了一大跳。本能之下喊出聲,奈何已經晚了。葉天心被那股罡氣砸飛,噗通,落在地上。“扶她起來。”陸州淡淡道。“哦……”兩名女修已經被嚇懵了。慌慌張張將葉天心扶到床上。陸州拂袖來到床邊,目光落在葉天心的身上。丹田,氣海之中,的確沒有絲毫的元氣。陸州抬起手掌,朝著葉天心的眉心一探……“師父!”明世因和端木生同時下跪。然而……陸州的手,還是落了下去。不過,不是要懲治葉天心。而是將手掌緩緩放在葉天心的額頭上。一股淡淡的元氣,縈繞全身。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葉天心的膚色再次產生變化,如同碧玉一樣,透著淡淡的光華。同時,她的頭發,她的手臂,她的全身都開始變得透明。而後緩緩懸浮。“這是……”端木生驚訝無比。“沒錯,白民……”明世因點頭道。“師父為什麼這麼做?”明世因看了一眼屋內的情形,拉著端木生和小鳶兒,走了出來,這才歎息道:“天心師妹本就是苦命的人……當年不懼一切拜入魔天閣,天賦一般,但修為卻進步神速。魚龍村被屠,大概是她前進的動力之一。天心師妹,為人冰冷無情,反而對師父的苛責脾氣毫無怨言。師父便賜她多情環。多情環並非真正多情,而是象征著仇恨。”“我還是沒懂。”小鳶兒嘀咕道。“天心師妹之所以能有這般修為,靠的就是她這白民天賦。白民自古以來,擁有非凡的修行天賦。師父這一掌,怕是凶多吉少。”“凶多吉少”“不好說,師父若真想殺她,當初抓她的時候,便動手了,何需等到現在。”端木生和小鳶兒一臉懵逼。明世因繼續道:“若天心師妹死了,那是她咎由自取。欺師滅祖,叛離魔天閣的下場本應如此。若她死不了,那是她命數未儘。”“你的意思是說,白民可能有保命的特殊能力?”端木生疑惑道。“可能吧……白民的事,我了解的不多。”明世因說道。小鳶兒扁嘴道:“聽師兄這麼說,天心師姐,還真是苦命的人呢。”這時。陸州緩緩走出房間。臉色平靜。“師父。”三名徒弟同時躬身。陸州的目光掠過三人,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說完這話,陸州轉身離開。明世因不放心,便鑽入房間內。看到床上的葉天心,連忙走過去,稍稍檢查。沒有氣息。沒有脈搏。“這……死了?”明世因兩眼一瞪,踉蹌後退。兩名衍月宮女修不斷哭哭啼啼,跪在床邊。明世因有些不相信……調動元氣,灌入脈搏。“嗯?”“怎麼回事?”無論他如何灌入元氣,葉天心就像是一塊石頭似的,無動於衷,全部將元氣擋在了外麵。“奇經八脈,全部被封住。”“白民?”明世因連忙放下,轉頭看向兩名女修,沉聲道:“師父臨走之時,有說什麼?”“閣主,閣主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今後能不能活,就看宮主……看宮主的造化!”明世因喃喃自語:“果然如此啊……”與此同時。長寧將軍府。“將軍,宮裡來信,千叮嚀萬囑咐,必須由您親自打開。”魏卓言接過那封書信。將書信打開,仔細看了一遍。看完之後,魏卓言突然將書信往桌子上一拍。啪!書信連帶桌子變成碎片。“真是好大的膽子……”魏卓言雙眼冒火。“將軍……何事讓您如此動怒?”下屬小心翼翼地道。“小事。”魏卓言擺擺手道,“替本將軍回信,就說此事本將軍已經知曉。”“是。”那名下屬離開之後。魏卓言輕哼一聲說道:“小小巫術修行者,也敢命令本將軍,豈有此理!”“來人!”“屬下在。”“本將軍身體不適,所有宴請,一概不去。”魏卓言說道。“那……殿下那邊?”“同樣不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