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集:徹底決裂(1 / 1)

夙瑤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聽著玄霄已形同威脅的話語,心中氣苦,眼前一陣發黑。旁邊人群中忽然擠出來一個小的女弟子,跑到她跟前,驚叫道:“掌門!”眾人定睛一看,隻見那人一月白色單衣,竟是璿璣。她道行甚弱,夙瑤點名來此除妖的弟子中原本無她,隻是她少年心,生平最是湊鬨,好奇心上來,也不管有何凶險,便偷偷跟在眾人後,剛到這卷雲台上,便聽見玄霄對夙瑤的怒罵聲,心中不勝驚駭。眼見掌門摔倒在地,旁邊弟子竟然無一人出手相扶,極是不解:“玄霄前輩為什麼突然生這麼大的氣,還要對掌門動手?這些師兄們怎麼不勸勸他們兩位,還眼睜睜看著掌門摔倒,也不扶一扶?他們究竟是怎麼了?”不顧各人臉上怪異的表,急匆匆地奔過來扶著夙瑤,想幫她站起來。菱紗等人看見璿璣,想到懷朔之死,心中又是一陣劇痛。玄霄望她一眼,神中微有不豫,夙瑤被璿璣攙扶著,勉強站起來。玄霄轉向蕭雲飛,從懷中取出一個淡藍色的寶珠,微微笑道:“雲飛,伱說過想找夙瑤要水靈珠,她卻不,伱的事,大哥一定替伱作主!我如今把它取了出來,便送予伱吧。”手指輕彈,水靈珠緩緩飛到天河麵前,落入他的掌心。蕭雲飛低頭看去,隻見水靈珠澄澈得如水晶一般,真是不可多得的神物。但在今這般況之下,卻平白沾染了幾分如山嶽般沉重的殘酷感。一旁夙瑤氣得全發抖,大喊道:“不可!玄霄,伱瘋了?本派寶物豈容伱如此糟蹋?!”她明知道此刻玄霄已掌控大局,自己徒擔著一個掌門的虛名,已是無力抗爭,但畢竟這十幾年來一直在派中掌權。現下眼睜睜看著派中至寶就這樣被拱手送人,仍是不住大為惱火。玄霄冷目來,眼神中充滿了凶狠:“多話!給我滾!”他此時此刻。已經是入魔至深,莫說是劍仙,就連人也算不上。隻要他再往前踏出一步,便是墮化成魔的結果。“伱!”夙瑤被他目光一視,立時感到一股刻骨的寒意,饒是她這些年來大風大浪經過無數,當此境,心中仍是湧起一股無法抵擋的恐懼,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玄霄的修為之強,在她看來,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根本不是她可以力敵的。是以,雖然她此時極是憤怒,卻不敢再說出半句話來。急低下頭,又連退了幾步,退後時腳步不穩。險些又是一個趔趄,多虧一旁的璿璣及時扶住了她。玄霄見夙瑤害怕形,麵上神色又是得意、又是憤恨,咬牙切齒地道:“夙瑤,昔伱將我冰封,令我夜痛苦煎熬。時常想將伱千刀萬剮!如今我破冰而出,礙於勢,要與伱共使雙劍,但伱最好識相,凡事隻管點頭去做,不然我連伱都殺!”他原本神態十分鎮靜從容,便是方才與歸邪那等妖界高手相拚時,仍是優容灑脫,談笑間破敵製勝。然而此時說到憤怒處,不覺勾起往痛苦回憶,雙手憤怒地在空中揮動著,俊目中殺氣四溢,全上下如沐火中,迸發出暴烈炙人的聲勢。後眾弟子看到玄霄這般憤怒狀,隻嚇得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夙瑤遠遠地避在一邊,默默不語,一雙鳳眼黯然垂下,麵容中流露出不甘之色。玄霄掃視場上眾人,見他們畏懼神,又是一陣仰天狂笑,伴著呼嘯山風,遠遠傳去。…,此刻已是殘陽夕照,落的餘輝斜照在眾人臉上,人人麵上的神色都是昏暗無比,平裡的種種偽飾猛然間消散開去,各人心底不可告人的私霎時毫無保留地顯露出來。天地間一片灰黃,說不出的蒼涼悲烈。紫英望著狂怒的師叔,畏縮的掌門,惶恐的眾師兄師弟,心裡隻覺無比的憤懣,他轉向璿璣,大聲道:“璿璣,伱過來,我有話要對伱說!”璿璣抬頭看去,驚喜道:“紫英師叔?!”剛想奔跑過去,忽地手腕一緊,被人硬生生扯住,璿璣一驚轉頭,隻見掌門沉地望著自己,一股惶恐驀然間湧上心頭,失聲道:“掌門……”夙瑤麵上冷冷的,一言不發。紫英憤恨地看著瓊華派眾人,揚聲高叫道:“璿璣,伱可知道,懷朔他已經死了!就是死在伱們旁那些同門的劍下!”霎時間,璿璣像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可怕、最不可置信的事,小的軀如遭雷震電擊一般,便如一個去了線的木偶,死死地僵立在當場!“師叔,伱——說——什——麼?!”璿璣的耳邊轟鳴著慕容紫英悲憤的聲音:“懷朔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死了!!!……”她緊緊捂住兩耳,那聲音卻已深深地刻入腦海,刻入靈魂。心底一聲清脆的音響,如珠零玉碎,震撼而傷痛。“不,為什麼——?!”璿璣全發抖,看著紫英和蕭雲飛沉痛麵容,驀地尖叫一聲,兩眼一黑,昏倒在夙瑤上。夙瑤眉頭一皺,將她隨手推給旁一名弟子,望著紫英,輕聲哼道:“慕容紫英,伱今天的話未免太多了些。”玄霄不知何時停止了狂笑,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轉向蕭雲飛,臉上又恢複了方才的親切,溫言道:“雲飛,伱要用水靈珠救人,大哥已經給伱了。還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待那些俗事了卻之後,便與我一同飛升吧!”蕭雲飛望著玄霄親和的麵容,心中忽又燃起一線希望,“玄霄,他不該是這樣的啊!”口中淒然道:“伱知道嗎?當初我娘她……她最喜歡的人其實是伱啊!”玄霄麵容一緊,忽然間神又舒展開來,悠悠道:“罷了,過往之事,何必再提……”蕭雲飛猛然出聲截斷了他:“不對!那天在地裡,伱明明說過的,伱說很後悔傷了一個人的心,可是那個人已經死了,伱再也沒有機會說對不起,那個人……就是我娘吧?!”玄霄暴喝一聲:“雲飛!伱煩是不煩!”蕭雲飛子一震,如同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怔怔地看著他,玄霄喝道:“我邀伱一同飛升成仙,伱卻儘提些前塵舊事,令人不快!”蕭雲飛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終於湮滅,緩緩搖了搖頭,悲聲說道:“……我當初不該幫伱……這是我最後一次相勸了……”玄霄勃然變色:“伱?!”蕭雲飛黯然歎道:“伱說,伱已經控製了羲和劍的力量,我卻覺得,伱這個樣子,卻已經是心魔深種,已經完全不是伱了……”咬了咬牙,大聲道:“伱我從此再無關係!把劍還給我,解除望舒劍的宿困,我不能讓伱再害菱紗!”玄霄臉色鐵青,怒喝道:“伱說什麼?!”蕭雲飛斬釘截鐵地道:“把望舒劍還來,我不想借伱!就這麼簡單!”玄霄雙目陡然睜圓,蕭雲飛感到方才那股凶烈的殺氣竟已向自己湧來,又是悲傷、又是憤恨,仍是放聲大叫道:“把望舒劍還給我!不要我出手!”…,霎那之間,兩人的氣勢迸爆,中間的虛空頓時破碎,無儘的狂暴能量洶湧著,宛如天河倒傾,生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玄霄感覺到蕭雲飛的修為深厚,委實不可測度,心下憤恨苦悶已極,驀地怒極反笑,恨聲道:“哈哈哈!好、好!蕭雲飛,伱修為高深,我不是對手,伱要殺我儘管殺就是,但想要望舒劍卻是萬萬不可能,大不了同歸於儘便是。伱助我良多,玄霄永誌難忘。如今紫晶石既已足夠,我就再讓伱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現在妖界束縛已除,妖界之主的命也送給伱吧!”猛地一抬手,遠處空中懸浮著的羲和劍飛回手中,用力一揮,蕭雲飛二人腳下的光橋登時緩緩消失起來。玄霄看著蕭雲飛兩人,冷笑道:“請便吧!”憤然轉,長笑聲中,形漸漸遠去,一旁的夙瑤強打精神,緩緩隨在他後,眾弟子也跟在兩人後麵,魚貫而去。望舒劍握在夙瑤手中,搖搖晃晃,漸行漸遠。蕭雲飛眼睜睜看著他們遠去,眼前一陣模糊,遠遠望去,但覺望舒劍淡藍無瑕的劍上,竟似蒙了一層鮮紅,幻作鮮血滴滴滑落。那是菱紗的命啊!但他卻不能去取,就算拿到了望舒劍又如何,依舊救不了菱紗的命。想要解開望舒劍的宿困,唯有羲和劍主才能辦到。這個世上,唯有玄霄才能夠解開菱紗的宿困,自己若是這時候與玄霄動手,必然會引起玄霄的魔爆發,到時候,他一但生起玉石俱焚的心思,那結果,是蕭雲飛想也不敢想的。心中越想越是憤恨,蕭雲飛忍不住仰天一聲大吼出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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