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接下來這些武僧就交給我吧,你們一邊好好休息一下。”蕭雲飛嘴角浮起一絲不屑的微笑,看了一眼那些武僧,精赤的上身肌肉線條分明,一呼一吸間周身散發著一股沉穩的氣勢,站在那裡猶如一蹲雕像般一動不動。心裡暗暗點頭,武功就以凡人來說很不錯了,而且氣勢沉凝不為外界所動,心xìng方麵也很過關。“什麼呀?什麼叫交給你就好,這些小事本女俠自己就可以輕輕鬆鬆搞定,雲大哥你不要小看我們,老老實實在一邊看著就行。”菱紗頓時不樂意了,在她看來這些武僧雖然比較難纏但她們又不是要與其正麵對抗,隻要利用那些裝經書的木質書櫃遮掩身形,小心一點要過去還是沒問題的,而蕭雲飛這時候讓她們退下不免讓她有種被輕視的感覺。“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隻是想快點上到最頂層而已,時間剩下不多,我們必須在午夜子時之前到達才行。”蕭雲飛看了菱紗一眼,淡淡一笑,道。雖然同樣是淡然平和的語氣,但夢璃卻發現比起之前蕭雲飛現在說的話裡頭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冷漠,變得更加隨和。“嗯?雲大哥你說什麼?為什麼我們必須要在子時之前趕到啊?”菱紗jiāo哼一聲,隨即不解地道。“雲大哥,子時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夢璃也是頗為不解,在一旁問道。蕭雲飛笑了笑,略一沉吟,臉sè突然變得很凝重,看到蕭雲飛的臉sè夢璃和菱紗也是發現有些不對頭,難道子時真的很重要嗎?琴姬更是緊張無比,事關自己的相公又豈會不關心。一時間三雙清澈中或好奇或緊張的美眸同時注視在蕭雲飛的臉上。蕭雲飛看著三女。輕咳一聲,在三女好奇的眼神中嗬嗬一笑道:“這個嘛……暫時還不能說。”說出話的那一霎那,千佛塔的第四層仿佛吹過一陣冷風,頓時又添加了三座絕美的雕像,一動不動。錯愕、驚詫、羞怒三種不同的表情同時僵在了三女絕美的俏臉上。一臉的黑線,過了一會三女才回過神來。琴姬轉過身去。香肩聳動,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笑的。夢璃輕捂著小嘴,jiāo軀輕顫,嗔怪的瞪了蕭雲飛一眼,霎那間展lù的絕美風情讓蕭雲飛不禁呆了呆。菱紗的反應最jī烈,纖細的玉手緊握成拳放在腰間,頭微微低下。蕭雲飛清楚地看到菱紗那光潔細nèn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十字路口,俏臉變得緋紅。蕭雲飛見狀,不由得一聲大笑。擺擺手向那些武僧走去,這些武僧的實力雖然還不錯,但也隻是針對普通人而言,對於蕭雲飛這種非人類來說還是不夠看的。在那些武僧還沒發現的時候,在琴姬驚訝的目光下。蕭雲飛僅僅隻是隨意的揮揮手,劃出數道淩厲的勁風,那幾十個武僧便無聲無息的倒在了地上。轉頭。入目的是一雙驚訝的眼神和兩對理所當然的目光,夢璃和菱紗對蕭雲飛的強悍早有體會,對付這幾個小和尚自然不在話下。琴姬卻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倒地的那些武僧,對於硬闖過幾次千佛塔的她來說這些武僧的實力有多強她再清楚不過,雖然知道這位‘雲少俠’的實力深不可測,但從未想過會勝的這麼輕鬆!菱紗jiāo哼一聲,大步越過蕭雲飛的身子向前走去,顯然還在在意蕭雲飛先前對她的戲弄之舉。…,“雲大哥你也真是的!就會欺負菱紗!”夢璃微微一笑,liáo了liáo耳邊的柔順發絲,流轉的動人眼bō中dàng漾著絲絲如水的溫柔。“雲少俠,我們也快跟上吧!”琴姬說道,話語間夾雜著說不出的期盼與迫切之意,她真的希望能快點到達最頂層:“相公,琴兒……琴兒馬上就要到了,等我!”“嗯,走吧。”蕭雲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接下來的幾層蕭雲飛都是如法炮製,揮一揮衣袖,倒下一地和尚。對於一個即將晉升九天真神境界的強人來說,這些所謂的武林高手實在是不值一提。有了蕭雲飛的幫忙,四人幾乎是暢通無阻的直奔最頂層。當他們來到頂層時,時間已經接近子時了。此處卻沒有僧人把守,塔頂中央安置著一尊巨大的佛像,金光閃閃,十分華貴。佛像麵前乃是一排靈位,一個華裝女子正跪在正中央的牌位前,隻見那塊靈位上,赫然寫著“秦逸”二字。見到那塊牌位,琴姬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悲痛與思念,驚叫道:“相公!”眼中幾乎是一瞬間盈滿淚水,jiāo軀輕顫幾乎站立不穩。那名衣著華貴的女子聽見琴姬的聲音,緩緩起身,隻見她穿了一身盛裝,年齡不過二十五六,頭上還戴了鮮花,全然不像是來此祭祀之人的裝扮。她默默地掃了四人一眼,目光最終停留在琴姬的臉上一動不動,眼神微微一顫,卻沒對其竟然能闖進戒備森嚴的千佛塔有任何驚訝,臉上的悲哀淡漠之餘,竟還有深深的憤怒之意,低低的聲音緩緩傳來:“我知道,終有一天你會來的……雖然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麵,但是我一眼就能認出你……隻不過,你比我想象的差遠了……”語氣中蘊含著莫名的沉重與嘲諷之意。琴姬看著女子臉上的冷笑,心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你是…………”那女子目光凝聚,死死地盯住琴姬的雙眼,銳利的眼神似要看穿她心裡的一切,冷然道:“你想不出我是誰嗎?我卻是一眼就認出你了。如今相公麵前,也隻有你我二人而已。”琴姬不由後退了一步道:“你是秦逸他、他的――”雖然沒有說出,但那臉上的黯然無疑心裡已經確認了女子的身份。那女子冷冷地接過話頭道:“他的妾。”琴姬如遭雷擊,呆呆地站在那裡。那女子微不可聞地低歎一聲,帶著幾分輕蔑道:“你儘可安心,直到相公過世,我也做不了他的妻子,我的名份永遠都隻是一個妾而已。”在說到妻子兩字的時候。女子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琴姬表情痛苦,囁嚅道:“不、不是……我……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那女子卻以憤怒之極的語氣打斷了她的話:“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在相公和公公婆婆心裡,我卻勝過你這個妻子百倍千倍!若不是相公心腸太好,顧念一點舊情。今天又哪裡輪到你坐正妻之位!你捫心自問,你配嗎?你――”手指著琴姬。指尖輕顫。怒聲質問著。幾年來壓抑在心裡的怒氣和不甘一下子發泄出來。琴姬雙手抱頭,痛苦地顫抖著。女子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化作了無數的尖刀利刃,狠狠的插進了她的心中,肆意攪弄著,讓她的心不住的滴血。菱紗前麵聽了她們的對話心裡感到說不出的壓抑與沉重,所以一直沒有插嘴,此時見琴姬難受之極的樣子,不由怒道:“喂。你彆這麼尖酸刻薄地欺負人!人都過世了,爭這些有的沒的名份還有什麼用!”…,那女子淡淡的看了菱紗一眼,語氣一下子平靜下來,淡然道:“小姑娘,你說的太好了。本來我和她就沒什麼可爭的。畢竟相公生前,日夜shì候左右的是我,給他熬藥穿衣的也是我。我敬他愛他,他也待我惜如珍寶。”神sè恍惚,似是回憶起了往事:“夫妻同心,心意相連,就算……就算他的病再也沒法治了,這短短數月,不也如神仙眷侶一般――”雖是平淡的語氣,但琴姬聽了卻更加難受,那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不、不要說了!”“怎麼,你不愛聽?不愛聽我和相公是如何恩愛?”女子的語氣陡然變得尖銳至極。“你可知,fù人妒忌,合當七出?你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也難怪公公婆婆不喜歡你。……”琴姬想要捂住耳朵,那話語還是一句句地鑽入腦海中:“你不愛夫婿,不敬公婆,還指望著相公會喜歡你嗎?他是太念舊情了,要不然,還輪得到你棄夫而去嗎?……”看著琴姬痛苦莫名的樣子,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報複的快意,然而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悲憤的神sè,在這痛訴中似乎她自己也沉浸在痛苦之中不能自拔,對琴姬的斥責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琴姬連連喘息,猶如溺水之人逃回生天,好久才積聚起說話的力量,有氣無力地道:“求你……求你彆再說了……我今天來……隻是想給相公上柱香,很快就走……”那女子冷笑道:“走?是啊,你又可以拋下他,就跟從前一樣。不是嗎?”琴姬又是痛苦、又是著急,失聲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女子厲聲打斷了她:“不是什麼!你知道嗎?自從相公去了,我怕他一個人孤單寂寞,每天都來這兒陪著他,從早到晚都待在他身邊。”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憤怒道:“可你呢?!你拋下了他整整四年!不是四天、四個月,是四年!四年了,相公墳上的土都乾了,你才假惺惺地來這裡!你不用解釋什麼了,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如今要說的話,相公他若泉下有知,也不會願意聽的!”琴姬無話可說,不管是女子的痛罵還是之前蕭雲飛的指責,她都無話可說,隻能痛苦地低下了頭。夢璃看著琴姬那哀傷yù絕的痛苦神情,有些不忍。輕輕的拉了下蕭雲飛的手,低聲道:“雲大哥,你能不能幫幫琴姬姐姐,秦逸的死並不能全部怪罪在她身上啊!她也同樣傷心難過!畢竟死的是她最愛的人!”蕭雲飛搖了搖頭,道:“我們是外人,怎麼幫,這些事還是交給最適合的人來做吧。”說罷,蕭雲飛走上前來,看了那女子一眼,“這位夫人,你說的話如此尖銳怕不隻是對琴姬不滿那麼簡單吧!從剛剛開始你就一直在指責琴姬的錯,但你為什麼要嫉妒琴姬呢?”女子臉sè一白,似是被說中心事,退了一步警惕道:“你是何人?”“如你所見,我隻是個外人。”蕭雲飛淡淡一笑道;“作為外人我不方便攙和你們之間的事,既然這樣那就索xìng叫那個秦逸來和你們說吧!”(……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