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彷如失去了最寶貴東西的閻藍沁被天姬老太婆帶走了。老神棍簡單地用少有的正肅口吻跟陳八兩告彆一聲後也背道而馳。看著那消失的三道身影。陳八兩抿著嘴唇苦笑不已。不說彆人,就連他都沒想到。這才剛剛重返異世,就發生了這麼一連串的事。魔修者的投誠。閻藍沁的除魔衛道。老神棍的下跪求情。這一係列的發生講真真讓陳八兩倍感意外。站在平地上。苦笑之餘陳八兩看向了莫無邪為首的魔修者們。這一眼。立即讓眾多魔修者神色凜然起來。齊聲喊道,“尊主!”“撤吧,明天日出之時,天地樓的領地外等著我!”陳八兩淡淡地點了點頭道。“是,尊主!”亢奮激昂喜形於色,眾多魔修者沒有掩飾奔放的情緒,高聲雀躍地喊道。隨著陳八兩微笑頷首的揮手。頓時快速地撤離起來。對於明天日出。他們,迫不及待了!對於那即將的到來雪恥。他們,全都義憤填膺了!“主人,我們接下來去哪?”在眾多魔修者走後,邀月走到陳八兩的身邊,嫵媚地嬌笑一聲道。“想家了!回破廟看看!”一聲想家了。一聲回破廟。讓邀月跟龍家雙傻以及陳一幾人無不都動容起來!家,破廟,這得是多麼心酸的映襯寫照。短短的幾個字間,說出的彷如就是陳八兩那罄竹難書的悲戚童年!“嗯!”輕輕地嗯了一聲。邀月從後麵抱住了陳八兩,把頭貼在他的後背上,細細地感受起了這個男人的體感溫度來。“陳一,把老夏帶出去曆練曆練!”抱著邀月那環放在自己腰間的嬌柔小手,陳八兩轉身朝陳一吩咐道。“是,主人!”把服從命令視為天職的陳一不經思索地點頭應道。“老夏,有問題嗎?”陳八兩看向夏晚風道。“沒問題,少爺!”在這全新的世界中,夏晚風知道,就自己那所謂的俗世實力在這裡就跟螻蟻一般,為了不成為拖油瓶累贅,她彆無選擇!“沒問題那就走吧!”在陳八兩的淡聲下。陳一跟夏晚風抱拳作揖迅速離去。“邀月,跟我上馬,咱們回家!”家?在那萬千年的異世裡,陳八兩基本是沒有概念的。直至輪回到俗世之後,他才深切地明白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縱使當年在異世中,藍翔老祖給了他溫飽,給了他全新的生活,給了他從來都不敢想的人生,可那種終究都不算是一頭家。當那數萬年的異世記憶跟俗世記憶融為一體後。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破廟,那個為他遮風擋雨視作了家的破廟。摟著邀月騰飛而起坐到馬背上。帶著龍家雙傻以及陳二四人跟異虎。一行人飛速地在平原內陸上疾馳起來。----------灰塵,蜘蛛網,跌落在地的橫梁,翻倒的神台,幾尊不知道要追溯多久沒被人祭拜過的神像。當陳八兩懷著那沉重的心情推開那扇門後。撲麵而來的是如此景象以及那陣陣嗆鼻的味道。無言中,陳八兩深深地嗅了嗅鼻子。沒有在乎那些味道的難聞。反而臉上充斥起了一股追憶的由衷微笑。踏著那足有兩三公分高的灰塵。陳八兩慢慢地走到廟堂一側的空地上。雖是萬年過去,但那張陪他睡了好幾年的殘破木板仍舊安然地擺在原來的位置上。走過去,陳八兩垂下身,伸出手掌往那一掃。頓時濃濃灰塵漫天揚起。木板上的點點斑汙帶著久違的熟悉感現在了陳八兩的眼簾中。在邀月等人的注視中。嘴角咧出一道會心的笑容。慢慢地往木板上睡了下去。“我在這塊木板上睡了八年,嗯,隻不過以前這裡的蜘蛛網沒現在這麼密集,還有,灰塵也沒有那麼厚,其他的都一樣!看到那片變黑的血跡了嗎?那就是在我七歲那年留下的,七歲那年,有一次我從一個餓狗嘴邊搶了一塊帶肉的骨頭,一路跑回到了破廟裡,在我剛剛吃完那會,那隻餓狗帶著還幾個同伴不知道怎麼就尋到這來了,七隻狗,圍攻我!我那會知道自己肯定乾不過它們,隻好逮住那隻被我搶了食的餓狗,不管身上被其他狗咬成啥樣,我死命地用拳頭錘它的鼻子跟戳它的眼,最後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不動彈了,其他六隻狗見到那慘樣,立馬就嚇怕了,生怕會成為下一個,嗚呼幾聲後,跑了!嗬嗬,很多時候啊,人跟畜生一樣,都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它們怕會成為下一隻死狗,可他們卻不知道我當時都認命了,要是他們繼續圍攻我的話,我肯定得死,被活活咬死,因為我一點勁都沒了!得虧異世裡沒有什麼狂犬病一說,不然我肯定沒法活了,靠著吃那隻死狗,我足足撐了半個月,那會動不了了,所以隻能吃生肉,一口一口地咬來充饑!那灘血,說是血淚史,倒不如說是自己的人生彪悍戰績。一個手無寸鐵七歲的小孩,獨戰七隻狗,誰敢想象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啊!還有,看到沒,柱子上那塊發黑的,也是我的血,又一次實在餓得沒辦法了,跑到集市上偷了幾個包子吃,後來被店家帶人找到廟裡頭,把我綁在柱子上,用棍子一頓敲,那年,我八歲,被打到吐血!還有,呐-牆上那裡,是被幾個流浪兒抓著我的腦袋往牆上磕的!還有很多很多,都說不清了,這廟裡基本上處處都有我的血跡了!都說家是港灣,每一次我惹禍了,第一次時間就是往廟裡跑回去,或許很多人會說我傻,的確也是傻,跑回破廟也沒人幫,隻會把自己逼入死胡同,可是不往廟裡跑往哪跑呢,最起碼在這裡被人打我不會害怕,痛了不能動了流血了,我就好好睡覺,但是要是外麵被打了,咋整,在街頭巷口睡著的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呢。所以啊,那些年裡,這破廟對我來說就是家就是港灣,雖然沒人幫我,雖然每一個冬天夜晚我都會被冷醒,但在這裡,再冷我都安心都能在醒醒睡睡中直到太陽出來,在這裡,被人打成啥樣我都不會哭!可是在外麵不行,冷了我就會想為什麼彆人有爸媽我沒有,在外麵被人打了,傷了痛了我會哭,控製不了眼淚,嗬嗬--挺不可思議的是吧,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