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鬨而嘈雜的聲音從東市傳入魏家酒樓,玻璃窗外人流如川。王喜望著繁華的青州景象心中一陣不是滋味,在他看來這青州現在倒是比長安繁華熱鬨許多。麵對鄭浩有些激越的言語王喜沉聲說道:“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這蕭銘到底有幾分斤兩我們試一試便知。”崔章露出笑容,王喜這麼一說等於是三家達成了一致,他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當趕快回去籌備這聯軍之事。”王喜和鄭浩點了點頭。三個各自回去收拾了行禮便向青州城外而去,隻是到了南門他們立刻被守城的士兵攔住。“龐首輔有令,城中正在搜捕魏國奸細,外來人等一律不得出城!”南城門守將肅聲說道。馬車被攔下,王喜三人紛紛下車,見狀崔章怒道:“不長眼的狗東西,吾乃燕王世子,你們搜查魏王奸於我何乾,還不速速放行!”王喜的眼中閃過一絲隱憂,他沒有說話,而鄭浩則是站到了崔章的身邊,他附和道:“我們乃是趙王,燕王,梁王的使者,你們膽敢攔下我們是不要命了嗎!”城門守將已經得到龐玉坤的命令,他重複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地方的使者,在搜查沒有結束之前你們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青州城!”“嘿,今日我還就偏偏要出城,看你能奈我何?”在燕地崔章也是橫行無忌慣了,今日本就因為蕭銘的話憋了一肚子氣,他喝令隨行的侍衛道:“出城!”燕國侍衛聞言頓時一個個抽出刀劍就要闖門。這時南城守將的眼神陰沉下來,他一揮手,城門前的守軍立刻將火槍對準了一行人,衝突一觸即發。眼見大事不妙,王喜立刻攔住崔章,他說道:“世子還沒看出來嗎?這恐怕是齊王的授意,如今我們三家決定伐齊,他恐怕是要把我們多留在這青州城幾日了。”崔章聞言眼睛轉了轉,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驚恐地說道:“齊王會不會殺了我們!”“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齊王若是要殺我們早就動手了,世子不必擔心。”王喜勸道;“還是讓世子的人收起兵器吧,否則世子的性命不會有問題,這皮肉之苦恐怕難免。”“啊!”崔章和鄭浩對視一眼,鄭浩也對他點了點頭。聳拉著腦袋,崔章對燕國侍衛喊道:“誰讓你們如此無禮的,還不把兵器都給收起來!”士兵們聞言頓時退了回來。三人這時一看我我看你,心中俱都有些後悔,早知轉眼間就成了人質,他們才不會出使青州,但是如今已經是這樣,他們隻能接受。帶著隨行官員返回,三人又去了一趟府衙,這次他們吃了閉門羹,府衙的差役隻是告訴他們龐玉坤有事外出,不再府衙內。齊王府。蕭銘回來已經一個時辰,此時王府的膳房正在籌備中午的宴席,如同昨日和斐兒說的一樣,今日正午他要見見蕭紫炎說說這和親的事情。他正在等待的時候,城門的守衛前來王府將擋住崔章三人的事情告訴了蕭銘。聞言,蕭銘冷笑兩聲,讓守衛回去告訴四個城門的守將盯住城門。剛剛交代完這件事,正殿外忽然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蕭銘露出了笑容,這正是蕭紫炎過來了。果然,不一會兒穿著青色錦緞長袍的蕭紫炎從容地出現在正殿外,斐兒同他一起到了殿中。“七哥!”蕭紫炎見到蕭銘抬了抬手,朗聲笑道。蕭銘和蕭紫炎現在的身份還都是皇子,禮節上也很簡單。“九弟!”蕭銘同樣笑了起來,在諸多皇子中他和蕭紫炎的關係可謂是最親密的,一來是斐兒這層關係,二來則是蕭紫炎從來沒有參與過皇位之爭。簡單的說他是一個很乾淨的皇子,正因為如此他對蕭紫炎很信任,有時候他之所以關注他在做什麼,隻是不想他變成類似三皇子之類的人。雖說帝王無情,但是誰不想什麼能有個值得信任的兄弟,現在他終於懂得蕭文軒當時那種矛盾的心情了。乖巧地扶著斐兒在蕭銘身側坐下,蕭紫炎這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問道:“七哥今日特意將我叫來定然是有事和我說吧。”蕭紫炎依舊麵如春風。自從長安之亂發生,他便隨同母妃一起到了青州,在這裡他見識到了一個不同於長安的世界,而在了解之後他徹底沉醉在了各種各樣的書籍中。在長安的時候他便是個放蕩不羈的人物,現在一接觸到不同的學員和書籍更是如同沒籠頭的野馬。蕭銘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斐兒,斐兒這時說道:“說起來這倒是件喜事,殿下為你定下了一門親事。”“親事?”蕭紫炎怔了一下,儘管心中驚訝,但是他明白現在他的親事也隻有蕭銘能定?“此次本王路過三山王國,三山王有意和大渝國和親,本王思來想去,如今這也隻有你這位皇子合適了?”蕭銘說道。“三山王愚弟倒是有所耳聞,隻是七哥納了這三山王之女豈不是更能讓三山王安心?”蕭紫炎麵露不解之色。不等蕭銘說話,斐兒斥責道:“胡鬨,如今這大渝國的形勢也隻有殿下能照應著你,正所謂長兄如父,殿下讓你迎娶三山王之女自有他的道理,況且殿下若是納妃也輪不到三山王,這淮南王之女才是首選。”“是了,是了,我倒是忘了這個。”蕭紫炎搖了搖頭,他說道:“謝七哥厚恩!”蕭銘神色尷尬,斐兒突然提起淮南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因為今日在府衙的時候龐玉坤也曾提及此事。不過蕭紫炎當前,他不便問斐兒這件事,於是對蕭紫炎說道:“九弟倒也不必擔心,這三山王之女不過你的側室,將來七哥定會為你再選一個如花美眷。”“謝七哥。”蕭紫炎躬身說道,對他來說,蕭銘的話便是聖旨,不能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