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斐濟喃喃重複著這句話,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沉默了良久,斐濟對蕭銘深深鞠了一躬,“殿下高義,將來必是一代明君,此乃我大渝國之福,百姓之福。”蕭銘笑了笑也不解釋,在他看來定都幽州一個距離出海口很近,二來,隻有定都幽州才能徹底解決北方的邊患。拒絕了斐濟的提議,蕭銘隨著葉青雲去了魏王府。和他的王府簡約風格不同,魏王府可謂是奢華至極,僅僅是正殿便如同皇城的承慶殿一般軒昂,正殿之後則是一條蜿蜒的石子小道,小道的儘頭是一條橫穿王府的河流,一座石橋橫亙在河流之上。在河流的對岸又是一片建築群,這便是魏王和王妃們的寢殿了。“在長安的時候下官就聽說魏王府極位奢華現在看來果然不假。”斐濟說道。葉青雲說道:“這魏王可不是金陵城最奢華的地方,殿下和斐閣老看了金陵城的府庫便明白什麼是奢華了。”蕭銘和斐濟對視一眼,這是他們這次來金陵城的重點,蕭銘聞言說道:“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帶路。”“是,殿下。”葉青雲笑道。接著二人自魏王府出來一路向西行,在金陵城的玄武湖畔葉青雲停了下來,指著河畔一側的民坊說道:“殿下,這便是金陵城府庫所在。”蕭銘看向葉青雲指著的方向,在不遠處的民坊中樓閣林立,儼然是一個宮殿建築群。“這就是金陵城的府庫?”蕭銘問道。葉青雲說道:“是的,殿下,魏地這些年的稅賦所得都在這個府庫中。”斐濟也有些愣神,這民坊中的建築一個連著一個,仿佛是一條長龍一般。心中有些期待,蕭銘向民坊走去,步行二十分鐘,眾人到了金陵城的府庫。到了近前,蕭銘才明白這個府庫的巨大,在他麵前的一個個寬闊的大殿,每個大殿前後相連,此時登州軍的士兵正在守衛在這些大殿前。“殿下請看,這個府庫中儲備的是銀兩,末將已經派人清點過了,一共八百萬兩白銀。”葉青雲說道。斐濟和一眾官員的眼鏡登時睜大了,斐濟說道:”魏王果然是極為富有。”這時蕭銘的心臟也不爭氣地跳動了一下,現在青州銀行中缺乏的便是白銀,如果有了充足的白銀他就可以以白銀為基礎發行鈔票了。現在魏王的府庫中儲存著這麼多白銀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及時雨。在葉青雲的引領下他和斐濟一同進入府庫,頓時一片銀光讓他的眼睛的微微刺痛,隻見在府庫中堆放著整整齊齊的銀錠,每個銀錠都是長條形狀。他拿起一個銀錠掂量了一下,一個銀錠至少也得一斤。八百萬兩銀子也就八百噸,這十餘年魏王的積蓄估計都在這裡了。“殿下,我們發財了。”斐濟這時也不免激動的手舞足蹈。葉青雲笑了笑,繼續說道:“這間大殿中儲藏的是銀子,在隔壁儲存的則是銅和銅錢,相比銀子,這銅可更多。”“走,去瞧瞧。”蕭銘心花怒放,這次他真的是一夜暴富,這次攻略魏地的生意是大賺。接著一行人又去了銅殿,這裡儲存的銅足有一千二百噸,隨後他們又去了儲藏布匹,生絲,茶葉,瓷器的大殿。在行程的最後他們去了金陵城的糧倉,不過現在糧倉中糧食的具體數目葉青雲還不知道,因為數量太多根本無法稱量,隻能以糧倉的賬冊為準,一共是五百萬石。對金陵城府庫有了了解之後,蕭銘整個人似乎都輕鬆起來,他說道:“現在糧食的問題終於解決了,有了從魏地收繳的糧食,封國的軍隊是不愁沒軍糧了。”“正是。”斐濟麵帶笑容,“有了魏地這個糧倉支持,殿下如虎添翼。”“哈哈哈……”眾人同時大笑起來。從金陵府庫出來,蕭銘對葉青雲說道:“對了,魏王在什麼地方?”“回殿下,現在魏王正被關押在金陵城的大牢中,同時魏王的親眷也都被羈押起來。”蕭銘點了點頭,他說道:“帶本王去見他。”“是,殿下。”葉青雲帶著蕭銘向金陵城大牢而去。又走了二十分鐘,蕭銘等人到了金陵城大牢,這時葉青雲派人去牢房中將魏王提了出來。不一會兒,渾身臟兮兮的魏王從大牢中走了出來。見到頭發蒼白,一副頹然異色的魏王,蕭銘微微歎了口氣,和以前神采奕奕的魏王比起來,現在的魏王不過是糟老頭而已。此時魏王眯著眼睛,似乎很不適應外麵的亮光,當他適應了外麵的光線後看清楚站在了他麵前的蕭銘。“蕭銘,你還是來了。”魏王嘿嘿笑道,“怎麼樣?我的金陵城很繁華吧。”“金陵城的確很繁華。”蕭銘淡淡說道,他在魏王的眼中看見了一絲歇斯底裡的瘋狂。“哈哈哈,本王擁有這麼富庶的一個金陵城卻敗在了你的手中,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魏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銘。葉青雲這時站在的距離蕭銘近了一些,生怕魏王暴起傷人。“因為天命不歸於你。”蕭銘給了魏王一個絕望的答案。“天命,天命。”魏王的眼中的瘋狂漸漸變成了哀傷,“是呀,天命不在我,天命不在我,這不是我的錯,是天命如此!”斐濟歎了口氣:“殿下,魏王怕是瘋了。”“不,他沒有瘋,他隻是太不甘心失敗。”蕭銘說道:“斐閣老以為該如何處置魏王。”“魏王謀逆,罪大惡極,唯有白綾和毒酒可與之。”斐濟口氣堅定。蕭銘的眼睛眯了起來,封建王朝就是如此殘酷,斬草除根是每個帝王會做的事情。現在的蕭銘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個世界,這個文明剛剛萌芽,但是野蠻仍舊當道的世界,想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必須學會冷酷。他點了點頭,“賜他一杯毒酒吧,魏國亡了,不再需要一個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