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奴婢可沒胡說,這是老爺說的。”,小環躲開斐玥兒伸過來扭她的手。“死小環,還說!”斐玥兒的臉更紅了,羞憤難當,這男女之事她一向羞於提起。小環笑鬨道:“小姐不是我胡鬨,小姐和齊王同歲,按道理早就該出嫁了,隻是老爺心疼小姐的身體一直舍不得小姐,如今皇上親自提親,這老爺肯定沒法拒絕了,何況如今這長安城中都在說齊王的功勞,這思春的少女都說齊王是大英雄,而且至今還未有婚配,不少大臣的家眷可都上趕著去宮中見珍妃娘娘,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呢。”滄州大捷的事情在長安城傳的很厲害,斐玥兒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這時她又想起了此前齊王所作的那首詩,如今對比滄州大捷,又聯想到皇上提親的事情,心臟不由“砰砰”的跳了起來。目光流轉,斐玥兒看見桌子上的報紙,她不理會小環,而是徑自拿起看了起來。這報紙上整個版麵刊登的都是關於滄州戰事的消息,第一天如何守城,第二天蠻族如何進攻,最後一天滄州城門被破。文字中一幕幕仿佛呈現在她的眼前一樣,看到齊王在城門被破之後,親自率領城中的士兵在城門口和蠻族血戰,最終徹底讓蠻族敗退,她也似乎隨著文字心潮起伏。哪個少女不思春?斐玥兒自幼深入簡出,但是在閨中每每讀到動人的愛情故事,她也不禁會心生幻想。此時聯想到此事,倒是不由得有些怔住了。“小姐,小姐!”小環伸出手在斐玥兒麵前晃了晃,嘻嘻笑道:“小姐是不是在想齊王是醜是美?是高是矮?是扁的還是圓的?”“胡說,什麼人是扁的,什麼人是圓的。”斐玥兒白了小環一眼。“說不得齊王就是扁的,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厲害,擋得住蠻族呢。”小環疑惑道。“你這丫頭就會胡說,齊王如今功勞卓著,你這樣說他,小心被打。”斐玥兒捏了捏小環的臉。小環眼睛滴溜溜亂轉,她說道:“小姐,你還沒嫁就要為齊王說話了,若是真的嫁過去小環可沒法活了。”“死丫頭,我讓你說。”斐玥兒抬手就要打。小環立刻笑著跑開。“咳咳!”正在二人打鬨的時候,響起一陣咳嗽聲。小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立刻躬身道:“表少爺。”斐玥兒轉過身,這時看見一個儒雅的公子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一襲白衣,風流倜儻,正是他的表哥潘玉。“表哥,你怎麼來了?”斐玥兒問道。潘玉心中苦澀,剛才二人說的話他全部聽見了,他不禁癡癡地望著斐玥兒。自小斐玥兒體弱,深入簡出,這見過斐玥兒容貌的人寥寥無幾,隻是即便如此,斐玥兒的芳名依然響徹長安,成為名門子弟夢寐以求的妻子。這其中自然有斐家的名聲在外,而最重要的是見過斐玥兒的名門子弟無不為其神魂顛倒。而曾經一位名門子弟還憑借自己的記憶給斐玥兒畫過一幅畫,這幅畫後來不知道怎麼流落了出來,讓無數風流才子為之癡狂。加之斐玥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少詩作在長安流傳,斐玥兒的名聲更是廣為流傳,位列長安美人之二。而這第一則是平陽公主,不過誰都清楚,這不過是一些裙下之臣為了討好平陽公主而已。在潘玉的心中,斐玥兒的傾國傾城之色又怎麼是平陽公主那樣的殘花敗柳,庸脂俗粉能比的。“我,我……”潘玉的腦中一片混亂,全是齊王二字。他怔怔望著斐玥兒的白玉無瑕的嬌容,恨恨說道:“表妹,你切勿被這報紙上胡言亂語騙了,這齊王以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長安城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目中無人,三年前還嚇得逃回了長安,他又怎麼可能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又變能變成一個謙謙君子?你若是嫁過去,不隻是舅舅會擔心,我也是擔心,因為誰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個偽裝的禽獸,你看這報紙上首功明明寫的是羅信,說明這次根本就是羅信的功勞。”潘玉猙獰的麵孔讓斐玥兒不由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發白,她從來沒見過潘玉露出如此凶狠之色。小環趁機扶住了斐玥兒,她一向對這位表少爺不滿,因為他總是隔三差五就往斐家跑,老爺也是礙於他是外甥的麵子上,不方便說什麼。但這倒是縱容的潘玉,每次都以看望斐濟的理由來府上,實則是接近斐玥兒。斐玥兒很少出門,不通世事,但是小環可精明的很,他自然看得出潘玉的心思,隻是這個潘玉不過空有一副皮囊,內中也不過是個草包而已。“表哥,齊王如何,朝堂之上,百姓之間自有公斷,何況浪子回頭金不換,此次滄州大捷,齊王的功勞滿朝文武公認的,你怎麼如此詆毀,即便他以前是個惡人,此次救萬民於水火,也抵得上他以前的過錯了,何況這報紙上寫著百姓夾道歡迎,若是齊王如此不堪,百姓難道也是瞎的嗎?”斐玥兒的聲音婉轉輕柔,但是話中卻含著淡淡的怒氣。潘玉心如刀絞,“表妹,難道你也同意這門親事?你覺得齊王配得上你?”斐玥兒眼瞼低垂,她輕輕說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給我許配什麼樣的人家,我就嫁什麼樣的人家,這就是身為女兒的命,至於齊王,若是爹爹應承了皇上,即便他是洪水猛獸,那也是我的夫君。”潘玉聞言隻覺一口氣在心中發不出,悶得的難受,他冷笑兩聲,緩緩說道:“隻恨我爹不是當今的聖上,不過他蕭銘也未必永遠是皇子!”“表哥此言何意!”斐玥兒大驚,“這話表哥還是不要亂說,外人聽見了可是大不敬。”潘玉張嘴想說什麼,忽然又咽了下去,猶豫了一下說道:“表妹,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齊王將來的路可不那麼容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