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我的小公主啊(父母番外完)(1 / 1)

她的小哥哥 消失綠緹 3721 字 2個月前

孟溪則已經盯著麵前的申請通知好久了。她沒想到祁衍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那個彙峰地產的陳總, 主動添加她為好友。但是孟溪則還沒有同意。她凝著眉反複看那條申請下的附帶信息。他寫的很得體, 也很尊重, 是個讓人看起來很舒服的男士, 起碼從這一點上來說,孟溪則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但她並沒有發展一段關係的意思,這讓她有點為難。孟溪則恨不得給祁衍打電話怒罵他一頓, 誰讓他給自己找了這麼個麻煩。但祁衍已經關機了, 孟溪則懷疑他是把自己給暫時拉黑了, 因為以他的忙碌程度, 手機一定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孟溪則插著腰在偌大的公寓裡走了兩圈, 還是狠了狠心,決定回絕對方。雖然有可能因此得罪一個商場上的朋友, 但她不想招惹後續那麼多的麻煩。她自認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不可能再為任何人出現任何波瀾。她無法信任, 更無法接受。這些年不是沒人對她釋放愛意, 但是她總是會想到當初的那一幕,然後揣測麵前的這個人會不會做的比祁厲泓好。她承認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那種極端的事件, 所以大多數的情感裡,都還算是一帆風順的。哪怕她真的接受了某個追求者,也可能過的很好。但或許真的是她心裡有了問題,明知道不該用那個事情考驗人的感情,但她做不到。這些年來, 唯一一個讓她滿意的是她二兒子祁彧。祁彧經曆了類似的事,他選擇了季悠,他更想和季悠在一起。但她和季悠又不一樣,季悠善良,堅強,對祁彧有足夠的信賴和寬容。她自認做不到。她是個太普通的人,沒有犧牲精神,也不會奉獻自己。甚至有時候,孟溪則承認她有點自私。但自私的她也並沒有傷害彆人不是嗎?所以她不覺得自己的個性有任何為題,如果有人接受不了她,那就不要在一起。分開,是最好的決定。她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摩擦了片刻,然後靠在冰涼的牆上,準備按下拒絕。突然,久未聯係的祁厲泓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孟溪則甚至有些恍惚,這個人,怎麼會給她發消息呢。她還是點進去看了。祁厲泓問她:“你還真準備跟那個什麼陳總相親?!”這算是什麼語氣?打了一個問號又打了一個感歎號。是覺得她年紀大了不應該再有感情嗎,還是覺得她不配彆人追求,就應該跟他死耗一輩子?孟溪則的火一下子躥了上來,她快速的給祁厲泓回了三個字。“不然呢。”語氣冷靜又不屑,特彆符合她的脾氣。然後一時腦熱,她就同意了陳總的好友申請。她偏要跟祁厲泓對著乾。祁厲泓接連又給她發了幾條消息,但是孟溪則冷笑一聲,壓根兒沒點進去看。她把手機往床頭一甩,去浴室泡了個澡,又貼了張麵膜,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扯下麵膜,吹乾頭發,看著鏡子裡那張不再年輕的臉,孟溪則情不自禁的攥緊了右手。時光真的不等人啊。當年,她也是人見人誇的美女,皮膚白皙,嬌俏可人,哪怕她任性一點,蠻橫一點,都有人慣著她,對她一如既往的喜歡。但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她了。她的眼底也有了皺紋,麵色也不如年輕姑娘那麼光彩奪目。哪怕用再好的化妝品,做再貴的美容,都沒辦法阻止細胞的衰老。她早就長大了,成熟了,不再有任性的資本了。孟溪則歎了口氣,給自己帶上眼罩,窩在被子裡麵睡了。她的床很大,但她習慣縮在一個小角落裡麵睡覺。太大的空間她用不到,家裡是恒溫的,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有時候會覺得有點涼。不過她懶得調整,畢竟,她在家呆著的時間也不多。祁厲泓站在陽台上,抽了一整夜的煙。他斟酌措辭給孟溪則發了一堆消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然而對方卻一個回複都沒有,顯然根本不想搭理他了。得不到孟溪則的恢複,祁厲泓睡不著覺,望著黑夜裡閃閃發亮的路燈,他難以抑製的回想起了從前。他和孟溪則相識相戀又分開後的種種,仿佛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中閃過。這時候他才發現,二十多年了,原來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這麼清晰。能不清晰嗎。這是他的一輩子啊。祁厲泓微微發怔,突然覺得手指一燙,他應激性的一躲,煙頭掉在了地上,撿起來幾點火星。他看了看食指和中指夾著煙的地方,有一片紅紅的燙過的痕跡,微微發疼。祁厲泓搓了搓手,沒當回事。他摸槍久了,手上起了厚厚的繭子,這點小痛小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怎麼能這麼乾呢?祁厲泓有點生氣,在窗口一直瞪眼到天亮。晨曦的餘光刺破天際,空氣中有股**的潮意,斑駁在窗簾上的樹蔭褪去,隻留下那個早已熄滅的煙頭,孤單的躺在地上。孟溪則沒想到,她當天晚上通過了陳總的申請,第二天就被約飯了。她有點頭痛,後悔自己一時衝動給了陳總錯誤的暗示。她以工作忙為由推掉了,然而總是推脫也不是個辦法,這頓飯還是要吃,但話也得說明白。於是兩天之後,孟溪則主動做東,在帝都飯店訂了一個包廂,請陳總吃飯。這兩天裡祁厲泓仍舊沒放棄嘗試聯係孟溪則。他發了以往整整一年的消息。孟溪則嫌煩,把他給刪了。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被前夫這麼聯係呢。祁厲泓沒辦法,於是就給祁衍打電話。他這個大兒子,跟孟溪則走的比較近,和他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和祁衍說話,祁厲泓甚至有些觸頭。畢竟祁衍的個性誰也捉摸不透,他說話做事往往都有彆的意思,祁厲泓直來直去慣了,不願意揣度彆人的意思。沒想到祁衍十分愉悅的回複了他。告訴他孟溪則已經準備跟陳總一起吃頓飯好好談談,並邀請祁厲泓跟他一起祝福孟溪則。祁厲泓氣的胸口疼,但祁衍就像什麼都聽不出來似的,難得的說了好些細節,最後還叮囑祁厲泓要早早處理離婚的事情,不要耽誤孟溪則。祁厲泓知道祁衍對自己沒什麼好印象,於是乾巴巴的問:“你是故意跟你媽一起折騰我?”祁衍慢條斯理道:“爸你想多了,大家都是成人了,還是理智一點好。”祁厲泓沉默片刻,不情願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我是真的沒辦法,你不僅不勸著你媽,你還......”祁厲泓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當年他和孟溪則之間的矛盾,鬨得如火如荼,並沒有背著祁衍。而祁衍當年不過才幾歲而已,沒有哪個小孩子願意看自己的父母出現矛盾,願意看自己的父母吵架。但當時,他和孟溪則實在是沒有精力去顧及祁衍的心理狀態了,他們都吵得太疲憊了。其實這麼想想,他反倒沒有資格指責祁衍,是他們對不起祁衍。祁衍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他隻是有些疏離道:“爸,這是你們的事情,一直都隻是你們的事情,和我無關。”祁厲泓長歎了一口氣。這家裡破破爛爛的關係,是根本修複不過來了。祁厲泓準備把電話給掛了,誰料祁衍卻又跟了一句。“哪怕我能理解你,祁彧能理解你,全天下的人都理解你,隻有媽不能理解,結果還是一樣的。不過我還是很欣慰,發生這件事的時候,祁彧還小,他還什麼都不懂,所以他和你們都不一樣,他長成了很好的樣子。”祁衍說罷,就把電話掛了。祁厲泓聽著嘟嘟的響聲,眼底突然有些發酸。祁彧長成了很好的樣子,他沒受一點影響,他樂觀積極,待人友善,朋友們信任他,長輩們喜歡他。他有點皮有點痞,但卻是很討人喜歡的模樣。所以在祁衍心裡,他自己長成了最不好的樣子。因為他什麼都懂,什麼都經曆,然後無法控製這些事情一點點的融入他的骨血裡,再也不能忘記。祁厲泓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臉,有時候,過於懂事的那個,的確是更容易被忽略的。他待在家裡轉悠了半天,讓秘書給自己訂了一張去北京的火車票。他準備跟孟溪則當麵談談,這麼大的事,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飯局當天,孟溪則打扮的很職場範兒,一點也沒有相親的意思。她甚至還讓自己的助理也跟著一起去了,這都是為了給陳總暗示。晚上七點,孟溪則的商務車停在了帝都飯店的門口,有服務生領著她的助理去停車,孟溪則拎著包,跟著指引上樓。她在談很大的生意的時候,才回來帝都飯店吃飯。這裡的價格不菲,菜色一般,平時根本不會吸引人過來。但為了表現她的歉意,孟溪則還是把地點定在了這裡。還有一點私心,是希望身邊的其他合作夥伴不要誤會,把這次會麵也當做一次生意。陳總比她到的更早,看得出來格外有誠意。還沒開始吃飯,陳總就掏出來一根項鏈,推到了孟溪則麵前。項鏈價格不菲,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沒有女人不愛珠寶首飾,再有錢的女人也一樣,送這個東西總不會出錯。但孟溪則更頭痛了。她笑笑,但沒接受,回頭招呼著助理去叫服務生點菜。陳總趕緊往回推了推,他擔心太過主動,會讓孟溪則不自在。“孟小姐還帶助理一起來了。”陳總用濕毛巾擦了擦手,緩解自己的尷尬。孟溪則笑眯眯道:“彆叫我小姐,我年齡也不小了,聽著怪彆扭的。”陳總趕緊道:“哪有,看起來最多三十歲,您真是我見過最有氣質的女人了。”孟溪則剛要搭話,手機響了起來。她抱歉的笑笑,低頭一看,祁厲泓的電話。看了兩下,孟溪則一皺眉,把電話給掛斷了。然後她又對陳總道:“您知道我還沒有離婚吧?”陳總一怔,沒想到孟溪則這麼直接。但他立刻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知道知道,祁衍跟我說過了,但不是早晚的事兒嘛。”孟溪則歎了口氣:“您有所不知,我是軍婚,所以手續很麻煩的,並不是說離就能離。您是個不錯的男人,所以我也不想耽誤您。”她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又真摯又表現了自己的拒絕,還不會讓對方太難以接受。陳總沉默了片刻,似乎也覺得這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是對方不願意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孟溪則微怔,沒想到後麵還有問題。但話既然已經聊到這裡了,她隻能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年齡也不小了,再折騰,也是讓孩子們看笑話,實不相瞞,經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後,我已經沒什麼期待了。”陳總皺了皺眉頭,看向孟溪則的眼神裡,竟然有一絲疼惜。“孟總真是不容易。”他巧妙的把孟小姐改為了孟總,孟溪則敏銳的察覺出了陳總的退意。她心裡有點喜悅,看來是個識大體的人,不會不懂裝懂的不放人。“也沒什麼,各有各的難處,但我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讓陳總看笑話了。”陳總低頭片刻,歎了一口氣:“我妻子去世的早,我原先挺傷心的,甚至一蹶不振的一段時間。但是隔了幾年,十幾年,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太記得她的樣子了。太久了,她退出我的生活也太久了。但是我就想吧,我當年那麼愛的人,怎麼會就這麼淡了呢,我不相信,所以也一直沒找彆人。經常有人誇我專一啊,癡情什麼的,我就笑笑默認了。但其實我越來越少的想起她了,在我心裡,她已經過去了。本來看見孟總,非常合我的眼緣,我就想著試一試,看能不能有結果,但現在看來,我可能要一直‘癡情’下去了。”孟溪則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不記得了?”陳總恍惚道:“時間是最厲害的武器啊,兩個人沒有聯係十幾年,再深的感情也被漸漸掩埋了。”孟溪則默默垂下眸,盯著透明的高腳杯發愣。紅酒還沒有上來,杯子裡麵裝的是檸檬水,檸檬水裡有些許漂浮的雜質,忽上忽下,在小小的旋渦裡打轉。十多年了,她怎麼就沒忘記祁厲泓呢?她還是很容易被他激怒,很喜歡跟他對著乾,很願意看他狼狽不堪無可奈何的模樣。她覺得解氣,痛快,充滿乾勁兒。但她還是沒有忘啊。手機突兀的又響了起來。孟溪則緩過神來,一看,還是祁厲泓。她咬了咬牙,但跟方才看到她來電的心情卻有點不一樣。她給陳總遞了個抱歉的眼色,捏起手機劃了一下,對著祁厲泓冷冷道:“你乾嘛?”祁厲泓那邊的背景音特彆嘈雜,跟大賣場似的,孟溪則皺了皺眉。“我來北京了,你在哪兒,我們談談。”祁厲泓一邊說一邊輕喘著氣。孟溪則還聽到了地鐵工作人員要他安檢的聲音。鬼使神差的,孟溪則低聲道:“帝都飯店,在談...生意。”“生意。”祁厲泓咬牙重複了一遍。地鐵裡麵信號不好,他那邊一上了車,信號就斷了。孟溪則眨了眨眼,把手機放在了包裡。陳總對她笑了笑:“看來孟總的確是很忙,我正巧也不太餓,就不打擾了。”陳總站起身來,把西服扣子係好,禮貌得體的頷了頷首,準備出包廂。孟溪則也跟著站起來:“您的項鏈。”陳總轉回頭道:“就送給孟總了,以後說不定我們之間還能合作呢,能跟孟總做合作夥伴也是很好的。”說罷,他毫不留戀的出了門,正趕上助理點完菜回來,一臉迷茫。“孟總,陳總他...不吃了?”助理小心的問。孟溪則喝了一口檸檬水,搖了搖頭:“不吃了。”助理有些躊躇:“可我菜都點完了,要不我趕緊去退了吧。但是帝都飯店有最低消費,都退了其實也不太好......”孟溪則搖搖頭:“不用退,我吃,你也回去吧,不用陪著了,打車費我報銷。”助理咬了咬下唇:“您...全能吃了?”孟溪則仰了仰頭,淡淡道:“那你打包一半,給唐讓讓送過去,她愛吃。”助理點頭:“好勒,那您自己開車注意安全。”助理察覺到孟溪則的神情不對,並不準備在她身邊耗著,於是麻溜的溜了出去。他找服務員把做好的菜品打包一半,然後拎著大包小裹送去給孟總未來的兒媳婦,唐讓讓。孟溪則一個人坐在包廂裡,開了一瓶紅酒,慢條斯理的喝。紅酒澀澀的,入口有些苦,但嗓子裡卻發甜,還挺好喝。她就這麼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等把一杯酒喝完,包廂門被人毫不客氣的推開。服務員尷尬的在門口解釋道:“孟女士,這位先生說是來找您的。”孟溪則轉頭,看到了風塵仆仆的祁厲泓。他可真行,一身穿了好幾年的運動服,坐火車坐地鐵,一路趕到帝都飯店。也怪不得人家服務員懷疑,就這個打扮,誰能看出來他是個軍區首長呢。祁厲泓一看到包廂裡隻有孟溪則一個人,火急火燎的心情清涼了一大半。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孟溪則對麵,問道:“人呢。”孟溪則淡淡道:“該談的談完了,走了。”祁厲泓的目光落在了那枚項鏈的包裝盒上,一見這個牌子,就知道有多昂貴的價格。這項鏈肯定不是孟溪則自己買的,因為她有點金屬過敏,項鏈帶時間長了,脖子上會癢。“項鏈都送了,看起來談的不錯啊。”祁厲泓心裡有點酸。孟溪則翹著腿,靠在白色靠椅上,揉了揉眉心,輕聲道:“還不錯。”祁厲泓盯著她,繃緊了唇,仿佛不敢相信她真的跟人相親了。孟溪則抬眸問他:“你來北京乾什麼,找我有什麼事?”祁厲泓的喉結動了動,問道:“你真準備離婚,跟這個什麼總結婚?”孟溪則跟服務生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先出去。然後她對祁厲泓正色道:“也是一個選擇,我還在考慮,如果真的到了要離婚的時候,我會提前找你商量。”祁厲泓攥了攥拳,臉上的肌肉跳了跳:“你要跟我離婚?”孟溪則盯著他,莫名其妙的笑了:“我們不是早就要離婚了嗎,要不是軍婚的原因就離成了,你這問題好奇怪。”祁厲泓沉默片刻,緩緩道:“不是軍婚的問題。”孟溪則坐直了身子,橫眉道:“你什麼意思?”祁厲泓一本正經道:“當年是我不想離婚,跟上級報告過的,不單是軍婚的原因。”孟溪則騰的站了起來,聲音都尖銳的有些破音了:“你不想離婚!”祁厲泓叉開腿,把胳膊肘搭在膝蓋上,揉了揉臉,承認道:“是啊,我不想跟你離婚。”孟溪則不可置信道:“你到底在搞什麼,我們都沒有感情了!”祁厲泓把手放下,眼睛一直盯著地板,聲音疲憊道:“是嗎,真的沒感情了嗎?”孟溪則冷冷的望著他,望著他繃緊的脊背,淩亂的頭發,結實的手臂,和有些粗糙的手背。“你喝多了嗎祁厲泓?”他們沒感情了,明明是公認的事情。祁厲泓低聲道:“我道歉了啊,當年我道歉了啊,我沒想走到這一步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個機會呢。”孟溪則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開了,五臟六五被絞的錯了位。她的嘴角抖了抖,勉強道:“我看你真的是喝多了,回去清醒清醒吧,你會後悔的。”說罷,她轉身要走,祁厲泓攔住了她。“好,我們之間的問題就出在那件事上,那我們就從那件事開始談行不行。”孟溪則站在原地沒說話。談什麼?似乎沒什麼好談的。要是能談出結果,快二十年了,他們早就該談出結果了。祁厲泓深吸一口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你怨我,恨我,我認,我也恨我自己,我都恨不得再回到那個地方,一槍崩了我自己。可是回去又怎麼樣呢,我還是得選擇。你不能原諒我沒選擇你,讓你差點死了。我太理解你了,所以你要離開我,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是我活該。有時候我就覺得,為什麼要我麵對這個選擇呢,為什麼不是彆的人,或者為什麼不是你。”孟溪則的牙齒顫抖,一字一頓道:“我一定,會選擇你。”她說罷,難以抑製的眼前迷蒙了。她心裡太難受了,這件事讓她太難受了。她到底是個女人,女人總是容易被情感支配,有時候連點眼淚都控製不住。祁厲泓點點頭:“是,你一定會選擇我,所以你怨,我給你的愛是不對等的。”孟溪則笑道:“所以我們還有什麼可說呢的。”祁厲泓安靜了片刻,帶著皺紋的眼睛紅了一圈,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傷心了。流血,受傷,疼痛都不能讓他落淚,但孟溪則可以。“如果當時你真的死了,等祁衍和祁彧長大成人,我會去陪你的,你信嗎?”祁厲泓小心翼翼的問道。孟溪則咬著自己的腮肉,努力讓疼痛刺激自己。她需要清醒,不能感情用事,不能一時衝動,她不年輕了,她不是個傻乎乎的小女孩了。“但沒有如果了。”祁厲泓突然抓住了孟溪則的手:“沒有如果不好嗎,你好好的活著,健康的活著,兩個孩子也都平安長大了,他們也要結婚了。”孟溪則抖著唇道:“但我再也不能知道答案了。”祁厲泓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捏了捏孟溪則的手心:“我的小公主啊,從來都不能受一點委屈。從前是,現在也是,誰讓你受委屈了,你就永遠也不放過他,誰要是對不起你,你一定會想辦法報複回來。我記著呢,我都記著呢。”這是當初他們結婚的時候,孟溪則跟祁厲泓說的話。孟溪則驕矜高傲,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公主氣,她說這話在彆人看起來甚至有些蠻不講理,小心眼了。但祁厲泓願意接受,也一直放任著她的脾氣。怎麼可能不愛她呢,誰會怎麼縱容自己不愛的人呢。其實隻要孟溪則有一時片刻的回頭,祁厲泓一定會立馬追上來。但是她沒有啊,二十年了,都沒有回頭。“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一次呢。”祁厲泓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孟溪則仿佛一隻行駛在深海裡的船。她飄蕩,掙紮,頂著狂風巨浪。四處都不著岸,她不知道該往那個方向走,她不知道哪個方向是那片自己熟悉的陸地。天大地大,她早就沒有歸屬於自己的港灣了。她推了推祁厲泓,沒有說話。她被堵得說不出來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今天心情太波動了,太不適合思考了,她太亂了。祁厲泓從那件並不新的運動服兜裡,掏出了兩個小本子。“你看,我一直保存著呢,保存的好好的呢。”翻開小紅本,裡麵是祁厲泓和孟溪則的合照。照片上的兩個人年輕,朝氣蓬勃,沒經過任何風吹雨打。孟溪則紮著兩個小辮子,笑眼彎彎,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新奇和激動。她和祁厲泓靠的很近,她的肩膀靠著祁厲泓的手臂,他在後麵偷偷的摟住了她的腰。結婚證上簽了她的名字,筆跡秀氣,篤定,毫不後悔。如果歲月殘酷,命運摧折,所有的一切都偏離了軌跡,你還能不能記得當初的喜歡,還願不願留戀當初的美好?孟溪則伸手碰了碰結婚證上自己的照片,照片裡的姑娘和小夥對著她笑。她輕聲道:“祁厲泓,我餓了。”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請假,要交稿啦。父母完了,接下來寫祁彧和悠悠的婚禮了~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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