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野外生存(1 / 1)

她的小哥哥 消失綠緹 1937 字 2個月前

祁彧的傷口沒完全好利索回學校繼續上課了,他一點都不想比宋一瀾低一級。上了一段時間學後, 正巧北京要開展apec會議, 給首都大學生放了六天的假。季悠約著梁濃, 準備去湖南看望祁彧和宋一瀾。梁濃最近一直在醫院實習, 大概是泡在這樣的環境久了,她身上都帶著一股清淡的藥香,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格外恬靜淡然。梁濃下班晚,於是季悠拎著給祁彧他們帶的東西去醫院找梁濃。走進醫院大廳, 看著來來往往形色匆匆的人群, 季悠多少有點百感交集。曾幾何時, 她也是醫院的常客, 每天盼望著再也不用回到這個地方, 暗暗羨慕著媽媽身邊出院的病友,所有的委屈, 辛酸都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被吸進肺腑裡。她輕呼了一口氣, 順著電梯上樓。梁濃在樓梯口等她, 把她一路帶到了實習生休息室。“等我半個小時, 我馬上下班了。”說罷,她又把口罩戴上, 隻留下一雙明亮沉靜的眼睛。梁濃原本就是一絲不苟的個性,做什麼事都堅定認真,心思正直。所以她穿著白大褂的樣子,讓季悠覺得格外漂亮。是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漂亮。柔軟的劉海被薄汗打濕,淩亂的貼在額頭, 頎長的脖頸白皙細嫩,脈搏清淺的跳動。她整個人包裹在白大褂裡麵,隻露出肥大的褲腿,乾淨的小白鞋和纖細靈巧的手指。“你不用著急,快去忙吧,我玩會兒手機就好了。”季悠把東西放好,乖巧的坐在小床上,示意梁濃不用管她。因為她特彆能感同身受,看病需要耗費多少時間,有時候一等就是大半天,沒有什麼比看到醫生快速解決問題更讓人愉悅的了。梁濃彎眸一笑,也不多說,利落的出去乾活。她們之間的關係,根本不需要客套。果然半個小時之後,有其他實習生來換班,梁濃迅速的跑回來換了衣服,將皮筋扯開,把頭發披散下來。“呼,累死我了,在飛機上我肯定會睡著的。”她接過季悠買的零食,攬著季悠的胳膊出門。倆人坐地鐵趕到首都機場,值機,安檢,一切完事,臨上飛機之前收到了祁彧和宋一瀾的消息。原來他們明天要進行野外生存訓練,為期四天。季悠和梁濃相互看了一眼,多少都有點灰心喪氣。她們真正能在湖南呆的時間隻有五天,這麼一來,大概隻能見到一天了。性價比太低,還不如在北京休息。可惜機票都買了,想退也來不及了,也不得不去了。祁彧和宋一瀾大概也覺得愧疚,於是給她們發過來一堆旅遊攻略,讓她們彆閒著,順便在湖南玩一玩。可大夏天的,能不出門誰願意出門呢。所以旅遊的建議也並沒有被采納。登機之後,兩人關了手機,梁濃轉過頭來對季悠道:“我騙我媽要在單位實習,所以沒回家。”季悠一怔:“啊,你媽不讓你跟宋一瀾一起旅遊嗎?”她知道有些家長的確是有這方麵的顧慮,覺得大學生有時候容易超越底線,尤其是一起旅遊的時候。雖然在現在社會上很正常,可老一輩的人總是相對保守的,尤其是女孩子的家長。她和祁彧算是個例外。他們一起經曆過生死了,她也得到了祁彧家裡的認可,柳香季立輝感激祁彧救了季悠,根本不可能說出反對的話,所以他們一直十分自由。梁濃搖搖頭:“我媽媽不知道我談戀愛,她覺得我還小呢。”她靠在靠椅上,歎了口氣。“他們...不同意你戀愛?”季悠小聲問道。梁濃家裡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對她的教育一直是寬鬆中帶著嚴格,梁濃也一直聽話優秀,連青春期叛逆都沒有,更不用說跟男生發展某種關係了。梁濃否認道:“也不是不同意,他們有時候會開玩笑說給我介紹同事家的孩子,家世清白,底蘊很深,人也優秀之類的。”“那你沒提過宋一瀾嗎?”“我問過他們覺得軍人怎麼樣,我父母覺得管束太多,又不能經常見到,將來感情不和想要了斷還很麻煩,所以我就沒敢提了。”季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想當初祁彧媽媽跟他爸爸結婚的時候,肯定也沒想過後續的麻煩。而且梁濃和宋一瀾剛確定關係就開始異地上學,能見麵的時間太少,梁濃又不是丁洛那種橫衝直撞的個性,甚至因為宋一瀾以前的事跡,她多少有點沒安全感。宋一瀾對她的興趣能有多久,他能忍住多長時間的異地?梁濃並不知道。所以她時刻做好了準備,如果有一天真的需要麵臨那個局麵,也不要讓自己太狼狽,沒有退路。飛機上關了燈,梁濃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後來飛機上開始提供餐食,她都沒醒。季悠沒舍得叫醒她,給她留了一份酸奶,一塊麵包。飛機落地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紅眼航班相對便宜,兩個學生仗著年輕,也不在乎熬夜。梁濃睡得差不多,揉揉眼睛,被夜風一吹,恢複了精神。季悠飛快的給祁彧發了一條落地的短信,然後拖著箱子跟梁濃去找賓館。走在路上,手機就震了一下。祁彧沒有睡,立刻就給她回信了。季悠抿唇一笑,催促他快點睡覺,為明天的野外生存養精蓄銳。梁濃回過頭來,問道:“你在給祁彧發信息嗎?”“啊對,跟他們說一聲到了。”梁濃點頭:“哦,那我就不用給宋一瀾發了,他肯定睡了。”季悠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梁濃從來不對宋一瀾抱有過多的期待。她先是自認為宋一瀾肯定休息了,這樣自己也不用失望他沒等著她的飛機落地。還可以美其名曰換位思考,明天可要野外生存呢,誰不願今天好好睡一覺呢。女朋友也是人,又不是掛件,犯不著總依賴著誰的嗬護。倆人也不著急,在漆黑的夜色下慢慢悠悠的往航空賓館的方向趕。季悠往前小跑了兩步,晃了晃胳膊:“這裡的空氣比北京清新多了。”梁濃跟上她,職業病作祟:“所以我告訴你要買空氣淨化器了,一年兩年看不出來,長年累月的,pm2.5都聚集在肺裡,彆看專家們都說跟肺癌沒有直接關係,其實是怕引起恐慌。”季悠轉回頭:“梁醫生,現在真是越來越專業了。”梁濃把手插進兜裡,認真道:“我還差得遠呢,我有個同學,家裡是中醫世家,現在她的針灸水平就已經很高了,平時宿舍裡誰有個發燒感冒,都是她給灸的,那可是大五才開的選修課。”季悠攬過梁濃:“以前在這麼黑的地方走,我肯定特彆害怕,但是自從那件事以後,我發現自己膽子變得大了很多,刀架脖子都經曆過了,彆的不算什麼。”梁濃輕輕拍了拍季悠的後背:“你和祁彧真是既讓人心疼又讓人羨慕。”兩人一路平安,順利的入住賓館。簡單洗了個澡,季悠開始熬夜看祁衍公司內部的項目進程。梁濃自從學醫之後,對健康的關注優勝以往,她洗了個澡之後,迅速鑽進被子裡補覺。第二天一早,等她們吃完早飯,才知道祁彧他們已經出發了。負重四十斤,帶著足量的水少量的食物,吃飽了飯,一頭紮進了深林。季悠和梁濃則開始了閒散的一天。倆人換了一家離他們徒步終點最近的酒店,這樣最後一天就能在第一時間見到他們。祁彧和宋一瀾進了深林之後就沒了消息。雖說允許帶手機,但是裡頭根本就沒有信號,有的地方連陽光都不太照的到,地麵泥濘潮濕,爬著不知名的小蟲子。走到快十公裡的時候,他們甚至還遇到了一條花斑蛇。他們最開始的時候還有飯吃,有水喝,一邊走一邊說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困難。畢竟這幫人的體能一個比一個好,平時跑步都跑十公裡的,走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輕鬆了。但過了一天之後,就沒那麼輕鬆了。飯已經沒了,隻能靠著壓縮餅乾度日,雖然能保持肚子不餓,但一點飽腹感和滿足感都沒有。幽深昏暗的環境也更加使人絕望,手機基本全程沒有信號,除了聊天和走路,他們什麼都不能乾。但得信號值有微弱閃動的時候,祁彧就抓緊時間給季悠發一段語音,可惜沒有一段成功發出去。第二天就沒有人再說話了,他們隻是沉默的走著,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每個人腦海中都想象著深林外各種各樣的美食,那是唯一支撐他們堅持下去的信念。隻有宋一瀾還相對活潑,哪怕沒人跟他說話,他依舊能自己叨叨個不停。祁彧原本是這裡體能最好的一個,但因為受過傷,怕傷口出問題,也不敢太放肆。宋一瀾見到一處好風景就停下來,撿一塊石頭,在上麵歪歪扭扭的刻上“宋一瀾love梁濃”,寫完之後,他自己蹲在一邊兒,咧著嘴,比著兩根指頭,讓祁彧給他照相。祁彧雖然有點虛弱,但對自己兄弟一直是過度縱容的。所以一路走走停停,給宋一瀾拍了不少照片,跟大批部隊拉開了距離。宋一瀾非要給祁彧也照,但祁彧拒絕了。他臉色不好,怕季悠看見了擔心。等到了第四天,壓縮餅乾已經吃膩了,嚼在嘴裡跟土渣也沒什麼區彆。每個人都雙眼呆滯,雙腿發酸,頭無力的垂著,嘴唇都乾裂了。宋一瀾也蔫兒了,刻字的力氣都沒有,到後來名字已經變成了英文縮寫。所有人的體力都已經到了極限,祁彧的腹部一漲一漲的疼,他把紗布扯開,裡麵紅彤彤一片。他們三天沒洗澡了,每天都沒汗浸透一遍,腰帶還一遍遍的摩擦著傷處,想沒問題都難。宋一瀾把自己最後剩的那點水留給祁彧清洗傷口,他覺得自己還能忍,畢竟馬上要出去了。“我沒事兒,你彆浪費水。”祁彧皺著眉推開他。誰都不確定最後一段路會發生什麼,水是維係生命的東西,怎麼可能就這麼倒掉。宋一瀾一邊幫他衝傷口,一邊埋怨祁厲泓:“你爸可真狠,傷口還沒恢複呢,就任由你參加野外生存,你是不是親兒子?”祁彧勾唇:“老頭子當年翻過雪山呢,咱們學校這點拉練在他眼裡算什麼。”宋一瀾靠著樹,喃喃道:“等我出去一定立刻洗個澡,我覺得自己都要餿了。”祁彧點頭:“是挺難聞的,離我遠點。”宋一瀾也沒生氣,還問:“你說她倆會不會在出口等著我們?”祁彧搖頭:“不知道,不是說要去鳳凰古城玩嗎,可能回不來吧。”宋一瀾忿忿道:“小爺腿都快走斷了還惦記著拍照片,回去把她給p上,她可好,竟然去鳳凰古城玩了。”突然,天上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響,原本就昏暗的林間更加陰沉了。倆人抬頭朝天上看了看,神情都變得有些嚴肅。宋一瀾喃喃道:“ 不是說這幾天沒雨嗎?”祁彧撐著樹乾站了起來,擔憂的向前看了看:“我們被他們落下多遠了?”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成功上岸的_ananan 10瓶;元素 3瓶;綠仙猴、淡淡蘭亭、ping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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