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欲擒故縱(1 / 1)

創始人 王強 3249 字 2個月前

但是,很多天過去了無論曹原還是施穎都沒有數到錢。曹原和許克早已回到北京,相關的法律文件和各項流程都已完備,但凱蒙公司承諾的投資卻遲遲不見蹤影。風險投資公司注入資金的方式向來都好似得了前列腺炎,一筆錢總要稀稀拉拉地分成N筆,決不肯爽利地一次掏出來,對此曹原他們早有心理準備,卻沒想到N筆中的第一筆竟然就會千呼萬喚不出來,這自然讓他們聯想起與喬總的遭遇,不禁擔憂凱蒙會不會是另一個嘉理德。許克和施穎已經屢次建議找戈衛星催一下,曹原都說再等等、再等等,可是等到什麼時候以及最終能否等來,曹原的心裡也是未知數。這時嘉理德公司的那筆五十萬的款子就充分顯示出了價值,讓他們手頭不至於太緊,等待的日子才不算太難過。曹原不由得深有感觸地說:“可見,對喬總沒什麼可怨恨的,正像他說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對誰,都該有一顆感恩的心。”許克憐憫地看他一眼,顯然認為他已無可救藥,而施穎則氣得轉身就走。沒兩天許克又忍不住對曹原說:“得給戈衛星打電話了,旁敲側擊表示關切總可以吧?我覺得肯定有問題。”“是有問題,凱蒙要麼在猶豫,要麼在觀望,甚至反悔都有可能。”曹原轉而又說,“但問也是白問,如今我算是明白了,錢這玩意兒要是要不來的,可以偷他、搶他,可以逼他、騙他,但就是不能催,越催越來不了。”“這幾樣你能玩兒哪個?”許克有些氣惱,“要不把戈衛星綁了票算了。”“是得乾點兒什麼,不能老這麼等下去。”曹原下了狠心,“你給我一天時間,我再好好想想。”第二天上午許克剛走進588室就看到曹原衝他詭秘地笑,施穎也立刻站起來,他正納悶又見曹原衝門努了努嘴,示意出去再說。三個人從五樓下來又走出產學研大樓,許克不明就裡地跟著他倆繞到樓後的花園,石凳上、長廊裡、藤架下都有一對對的情侶正在聚精會神地切磋耳鬢廝磨的功夫,許克馬上站住腳抗議道:“嗨,怎麼意思?拉我來當電燈泡啊?!”“我倒是想呢,可惜歲數大了,不好意思再和他們年輕人湊熱鬨。”曹原嬉皮笑臉地說完,見許克仍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才正色道,“走啊,有正事兒。”施穎眼尖,發現有一組四個的石頭圓凳還空著便搶步過去占座,三個人都坐下後曹原抱著一條腿對許克說:“昨天晚上我向施穎麵授了不少機宜,待會兒就看她的臨場發揮了。”扭頭又問施穎:“怎麼樣?醞釀好了吧?”施穎手裡攥著手機,閉上眼睛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許克每每要問個究竟都被曹原用眼神製止,片刻之後曹原再次催促:“好了沒有?打吧。”施穎睜開眼睛,又屏氣凝神了一會兒,才毅然決然地開始在手機上撥號,隨後右手從容地把左邊的幾綹頭發捋到左耳後麵,左手才把手機貼到左耳旁邊,專注地等待著。電話通了,施穎的臉上立刻綻放出甜蜜的笑容,說道:“是戈總嗎?……您好我是施穎……對,九幫網的。您現在方便嗎?想和您說件事。是這樣,我們曹總特意讓我和您說一下,關於第一筆投資到位的時間,……是、是,我明白,要走很多手續,需要一些周期,外管局什麼的,……對,都有額度限製的,……是特麻煩,我明白,……我不是催您……,戈總,是這樣,曹總讓我轉告您,那筆款最好晚一些再打給我們,……,對,他希望推一推,再過一段最好。……是這樣,九幫網不是打算儘快搬家麼,現在的辦公室太不像樣子,也沒有任何擴展空間。曹總和許總已經在中關村西區看過好幾個地方,有一處他們都挺滿意的,估計馬上就能定。那座大廈一層就是華夏銀行,曹總就想在那兒再開個賬戶,以後辦業務特彆方便,我們現在的帳戶過渡一段就銷戶。曹總看見華夏銀行正搞優惠活動,開戶送禮還有大獎,隻要開戶就送個鍋什麼的……對,是鍋,……具體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曹總當然不是因為看上了什麼鍋,他是想要飲水機,……,對,就是辦公室平常用的那種飲水機,隻要開了戶存入一百萬就當場送一台。曹總說了,隻要是便宜,能賺一點是一點,所以他想等開完戶以後再請你們直接把款打到華夏銀行的新帳戶,……對,不要著急打過來,因為打到我們現在的帳戶還得轉過去,費事兒不說起碼得花手續費吧,曹總也說了,隻要是費用,能省一點是一點。所以請你理解一下,先彆急著把款打過來,我們這邊會抓緊,等新賬戶開好了再通知您。……曹總?他現在沒在我這兒,在外麵呢。……許總和曹總在一起,……他們沒說,大概是去談項目吧。……好,戈總,就這事兒,我不多耽誤您時間了,謝謝您,好,再見!”施穎掛斷手機發覺兩位觀眾仍一聲不響地盯著她,心裡不免發虛,嘀咕道:“這樣行不行呀?緊張死我了,看,手機上都是汗。”曹原馬上鼓掌:“精彩!完全實現了導演意圖。”隨即扭臉問許克:“怎麼樣?天衣無縫吧?”許克眉頭緊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以為然:“這樣做恐怕會出問題吧?什麼鍋呀、飲水機之類的,那才幾個錢?轉賬手續費又能有多少?誰會因為這點兒便宜就把幾百萬的款子往後推,太得不償失了吧,一聽就是個幌子,戈衛星他們要能信才怪呢,肯定懷疑我們在搞什麼貓膩。”曹原似笑非笑:“要的就是他不信,不然凱蒙真借坡下驢等咱們搬完家、開完戶再打款可就慘了。”施穎已經站起身,四下裡檢查褲子有沒有沾上灰塵,說:“我得回辦公室交代一下。”曹原點頭,又對許克說:“凱蒙的人很快就會想辦法探口風,這兩天咱們得在外頭漂著了,還要把手機呼叫轉移到辦公室的座機。施穎你也少在辦公室呆著,但一定要先向他們交代好,凡是找我和許克的就說我們在外麵談業務,如果是找你的就說你替我們倆辦港澳通行證去了,千萬彆掉鏈子。”施穎走後,許克眯著眼睛看了曹原一會兒,笑了:“現在我瞧出點兒意思了,沒準兒真行,你哪兒來的靈感啊?”“我一直琢磨凱蒙怕什麼,昨晚上想清楚了,他們有兩怕,一怕投早了、投多了甚至投了不該投的,這是過錯;二怕投晚了、投少了甚至該投的沒投,這是錯過。他們現在隻怕前一個,擔心投九幫網是過錯,咱們越催他、越求他隻會適得其反。如果咱們反其道而行之,想辦法讓他們怕後一個,擔心沒投九幫網是錯過,他們就會再也顧不得怕前一個,上趕著給咱們送錢來。”“嗯,錯過也是過錯,甚至是更大的過錯。”許克頻頻點頭,“投錯了充其量是白扔三百萬美元,如果錯過九幫網,他們就可能少賺上千萬美元。”“對,我就是要讓他們起疑,誰會把即將到位的投資往外推?除非另有一筆條件更誘人的投資快談成了。剛才施穎的電話是第一幕,後麵還得有幾場戲呢,環環相扣,但願彆露餡兒。以前是咱們急他們不急,現在一定要反過來,讓他們著急上火。”曹原伸了個懶腰,“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走著瞧吧。”“不過,曹原你有一點沒想到,不該讓施穎來演這場戲。”曹原一聽臉都綠了,許克看他嚇成這樣忙解釋說:“這招完全可以運用到男女之間,施穎學到手正好拿來對付你,夠你受的。”曹原長長地舒了口氣,等徹底緩過神來才嘿嘿笑道:“你說反了,倒是我應該用用這招,是該我翻身的時候了。”其實曹原的招數並沒有像他預期的那麼立竿見影,戈衛星接完施穎的電話隻搖搖頭感覺有些不齒,卻沒再往更深處想,在他的印象裡像曹原這樣沒見過多少世麵的草根惦記台飲水機什麼的很正常,農民嘛,如此算不過賬因小失大的太多了。這麼一想,他更覺得對第一筆款的慎而又慎是非常明智的。戈衛星一如往常地忙碌了一陣,卻隱隱感到有些心神不寧,直覺像是一再地對他預警——something wrong!他回到房間關上門,強迫自己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把上午的事回想一遍,很快意識到問題就出在施穎的那通電話上,這時的他才終於開始行動了。戈衛星首先叫來投資經理,還沒開口投資經理卻先說九幫網的施穎剛才打來一個電話,莫名其妙的。戈衛星心頭一緊,表麵平靜地探問究竟。原來施穎想打財務評估報告的主意,凱蒙公司前一段對九幫網做儘職調查的成果之一就是由會計師審計師小組出具的財務評估報告,在後續的商談中凱蒙公司曾多次引用報告中的一些數據和結論,施穎現在想要的正是這份報告。投資經理在電話裡說報告的主要內容不是和你們討論過嘛,施穎說是啊,當時就覺得你們做得特嚴謹特科學,所以才想看詳細的完整的報告。投資經理問你們要報告做什麼用,施穎先是吞吞吐吐地說有位做會計師的朋友剛開了一家小事務所,想找一份規範的財務評估報告觀摩觀摩,隨即又改口說是曹原讓她要的,想對照著報告仔細查找一下九幫網自身的不足,以便有針對性地改進提高。投資經理說報告是凱蒙出錢委托專業人士做的,所有權、使用權都歸凱蒙,不方便向外界提供,施穎說我們不是外界呀,評估我們的報告我們還不能看呀。投資經理說你們可以另外花錢請人為你們做一份,施穎說你們已經是九幫網的投資方了,都是自己人這點東西還保密呀。投資經理說做DD之前咱們先簽過協議的,雙方的責任義務都寫清楚了,你還是把協議找出來再看看吧。戈衛星聽了更加感覺不尋常,但還是先問投資經理的判斷。投資經理說印象中施穎一向挺精明乾練,可剛才在電話裡支支吾吾、語焉不詳的,怎麼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戈衛星說依你看他們究竟什麼企圖,投資經理說無外乎兩種可能,一個是拿來給自己看,看自己什麼地方值錢、值多少錢,有什麼漏洞需要補,再一個就是拿去給彆人看,用凱蒙的權威向彆人證明他們有多值錢,恐怕後者的可能性更大。戈衛星沉吟不語,投資經理隻好問叫我來有事?戈衛星這才回過神來,把施穎也給他打電話的經過講了。投資經理警覺地說這個施穎,鬼鬼祟祟搞什麼名堂?戈衛星說她能搞什麼,肯定是曹某和許某在算計咱們。博弈局麵就是在這一瞬間發生的根本性變化,以往都是凱蒙主動,戈衛星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操縱、如何蒙蔽,如何算計曹原他們,從不擔心自身會有不利,但就從這一刻起反了過來,他開始琢磨自己是否被蒙蔽、被算計以及該如何提防了。幾通電話打完都是一個結果,曹原和許克不在公司,手機也都轉移到辦公室的座機,九幫網的人一概說不清二人究竟身在何處、忙於何事,隻是含糊地說都在外麵談事。其中一個電話是郝書忠接的,他被施穎的連番囑托弄得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地等著凱蒙打電話來,終於讓他等到一個,是投資經理指名要找許克。郝書忠不待對方自報家門就把已經默念一百遍的台詞倒了出來,倒完後自忖還算流暢自然,卻又不禁心裡沒底,最終忍不住惴惴地問:“您是凱蒙公司的吧?”正是這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問話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奇效,投資經理立刻斷定一場針對凱蒙的陰謀已經展開。下一個找尋的目標就是施穎,投資經理不再打手機,而是直接撥了九幫網的客服電話,接電話的一聽找施穎便說不在,投資經理問她去哪兒了,對方立刻扯開嗓子喊——哎,你們誰知道施穎去哪兒啦?投資經理忙豎起耳朵聽,話筒裡傳出的除了幾聲“不知道”、“沒聽說”之外,依稀夾著一句“剛出去,給老板辦港澳通行證去了”。投資經理如獲至寶忙向戈衛星彙報,戈衛星聽罷不由得心頭火起,按下桌上電話的免提鍵就撥施穎的手機號,房間裡立刻回蕩起悠揚悅耳的彩鈴,可一首歌已經重複過幾遍仍無人接聽,戈衛星氣呼呼地又按一下免提鍵,不再有彩鈴回蕩的房間陷入一片死寂。投資經理分析道:“港澳通行證這個細節很關鍵,他們在香港根本沒業務,難道是去逛迪斯尼?!肯定是去找VC談融資。”“還是再核實一下。”戈衛星說完又撥了施穎的手機號,這次不再有彩鈴而是很快傳出一個小夥子的聲音:“九幫網,你好!”戈衛星和投資經理交換一下眼色,客氣地問:“你好,我找施穎施小姐。”對方稍微沉默了一下,時間很短,但戈衛星仍留意到了,他也明確無誤地捕捉到小夥子再次開口後聲音裡多了幾分緊張和警惕。“施穎這會兒不在公司,請問您有什麼事?”“你知道施穎去哪兒了嗎?”戈衛星反問。“不知道。請問您是哪裡?方便留一下電話嗎?等她回來我讓她給您打回去。”“她大概什麼時候回來?”“您是哪裡?能留一下電話嗎?”“呃,不用,我再打吧。”投資經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他得意於自己率先發現九幫網的人是些狡猾的狐狸,更得意於自己已被事實證明是高明的獵人。“Vance,你看怎麼辦?是不是應該製止他們?”他問。戈衛星也已經恢複了往日的自負,說:“每一個被我們看上的項目,事後都成了香餑餑,彆家的VC真是唯我們的馬首是瞻啊,這隻能再次證明我們的眼力不錯。”“我們不能為他人做嫁衣吧?”投資經理又叮一句。“當然不能,九幫網代表著我們一個新的投資方向,不然我也不會那麼慎重。”戈衛星語氣一轉,“現在得抓緊,搞不好我們就成了起個大早趕個晚集。”“我去他們公司一趟吧,當麵把話挑明,讓他們不要再三心二意、騎馬找馬。”“撕破臉總不好,而且我們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其實有個很直接了當的辦法,把資金彙過去,投資到位以後其他家也就不可能再搶便宜了,想投資就等二期融資吧,我們求之不得呢。”戈衛星搖搖頭:“還是先不要采取任何實際動作,隻要敲山震虎、打草驚蛇,把輿論造起來,九幫網和那幫香港人再想偷偷摸摸的就不容易了。”“曹原他們倒是一直想開新聞發布會造勢,是我們一直壓著,現在要開恐怕來不及,而且他們可以找借口推托,我們總不能唱獨角戲吧?或者,把新聞稿交給媒體請他們儘快發出來?”戈衛星還是搖頭:“那也來不及。我看這樣,明天上午不是正好開VC沙龍嘛,我有個speech,可以把我們投九幫網做一個case study,這個風放出去就足夠了。”“那個沙龍才幾十人參加,能有多大影響?”“每次的沙龍都有網站做視頻直播你不知道嗎?文字稿很多網站也都會轉載,該看到的人都會看到的。”正像戈衛星所預期的那樣,該看到的都看到了,第二天曹原和許克的手機就接到了不少電話,有朋友表示祝賀的,有媒體核實消息或采訪的,有同行取經求教的,但都無一例外地被轉到公司的電話上。許克喜憂參半地說:“凱蒙倒是做出了反應,說明他們信以為真了,可是這反應……不是咱們想要的。”曹原撓著頭皮說:“事到如今隻能死扛,沒有回頭路了,和他們賭一把,他們不動作我們也不動作,我們不動作他們就一定得動作,走著瞧。”戈衛星沉不住氣了,一連三天聯係不到曹原和許克讓他亂了方寸,他開始擔心打草驚蛇那招起了副作用反而加快了曹原和香港方麵的步伐,也許曹原等不及證件辦妥改在深圳會麵或者香港那家VC直接來了北京,畢竟這年頭時空距離早已不是問題。凱蒙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取得了進展,他們首先找到的是施穎。戈衛星在電話裡直截了當地要求立即和曹原會麵,施穎推托不過隻好說曹原目前不在北京,戈衛星腦袋“嗡”的一聲心想真要是無法挽回自己這次可就玩兒大了,再三追問施穎說了幾次曹原是私事戈衛星仍不作罷,施穎隻好說曹原家裡有事趕回老家了,戈衛星又問許克呢他不會也回老家了吧,施穎怯生生地說他也回了,真的,回的是曹原的老家,他開車送曹原去的。戈衛星這個氣呀,心想再問也沒意思,逼急了施穎真敢說曹原父母雙雙病危了,隻好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北京。施穎的回答令他更加無可奈何,說可能得再過些天但也可能今天就回來,說不好。戈衛星問你能和他們取得聯係嗎?施穎說隻能等曹原給她打電話。戈衛星最後咬著牙說,請你無論如何也要告訴曹原和許克,請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儘快給我打個電話,否則將嚴重影響雙方的合作。既然戈衛星有了動作曹原也就跟著動作了,當天晚上他就給戈衛星打電話。戈衛星百感交集,劈頭就問:“一台飲水機就那麼重要嗎?”曹原嘟囔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我不是已經讓施穎給你打過招呼了嘛。”“這就是大事,這關乎你們能否乾出一番大事!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們要有眼光,不能鼠目寸光,做大事的人能像你這樣為蠅頭小利所左右嗎?”曹原很不以為然:“哪有這麼嚴重,不就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嘛,我都不急你急什麼。”戈衛星聽曹原的口氣如此不加顧忌,也說了重話:“我們已經是合作方,我當然要對你們負責。做事情要專注,要守信,三心二意的為了一點小利就把我們的合作拋到一邊,你就不考慮後果嗎?”曹原猶豫了一下,緩緩地說:“我還是希望你們晚幾天再把款打過來。”戈衛星冷笑一聲:“那我不得不說聲抱歉,剛開始合作就要讓你失望一次了。”五百萬人民幣——凱蒙承諾的三百萬美元投資中的第一筆,很快就彙來了。許克忽然有些感慨:“當初咱們要是對喬總也來這麼一手,那筆五十萬估計早收到了。”五百萬似乎也沒給曹原帶來多少喜悅,他歎口氣,悵惘地說:“當初咱們多天真呐……哎,也許真像施穎說的,我開始學壞了。”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