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新來的顧問，看起來和老李差不多大呀。”馬漢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打量了一眼南宮浩，然後若有所指的開口。何小雲對於這位顧問的事情知道一些情況，例如南宮浩和李洪如以前是同學這件事情，她以為馬漢所指的年齡就是這件事情。但是她又有些疑惑，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她昨天晚上和李洪如一起偷偷查信息的時候，應該沒被人發現才對。雖然南宮浩的身份被遮掩得很成功，但是趙家寬昨天還是對其有所懷疑，不過也隻是懷疑而已，李洪如讓何小雲接南宮浩的行為，讓其沒有留下有效的身份信息，自然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了。既然查不出東西，那麼何小雲的考慮當然也是無厘頭的，其實馬漢根本就不清楚李洪如和南宮浩的同學關係，他隻是抓住了南宮浩年齡不大這一點而已，順便再扯上李洪如的年齡。對於馬漢的小心思，李洪如雖然沒有看出來，但是他還是對於自己昨天的掩蓋留有一定信心。再說他也沒有準備接著對方的話題來回答：“南宮顧問昨天就見過兩位局長了，現在案子的問題比較重要，大家初步認識一下就好了，剩下的問題等到案子結束了再說。”等到案子結束了，要麼南宮浩的推理正確，順理成章坐實身份；要麼南宮浩的推理錯誤，上麵直接不給機會了，所以這件事情經過李洪如的嘴巴裡麵一過，就變得沒有什麼實際作用了。“剛才良書不還嘟囔著去查案子嗎？現在南宮顧問終於來了，我們就趕快部署吧。”孫金鋒感到氣氛似乎又凝重了起來，他舉起自己的對講機，轉移全場的注意力。本來南宮浩的顧問身份就經不住細推敲，李洪如自然沒有繼續待在辦公室裡麵的想法：“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在嫌疑人租住的房子周圍踩點，等熟悉了周遭線路，就直接進行抓捕。”為了避免其他人在南宮浩的身份上深究，李洪如甚至不征求大家的意見，直接就把計劃安排了出來。“等一下。”馬漢開口叫住了準備離開辦公室眾人。看到馬漢一而再再而三的發聲，李洪如都有些懷疑自己昨天是不是出現了什麼紕漏，不然以對方平時的性格來看，是不會再三核實局裡麵的安排的。馬漢看著比自己小了大約有一半年歲的南宮浩，對他發問。雖然馬漢的問題具有一定私心，但同樣也是從他副隊長的位子上考慮的：“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這些也不過是你的推理，並且看起來還有點‘玄幻’，哪怕我們警局現在沒有方向，但是也不能隨便提個可能，就花費大量警力上去。”對於警局內部的勢力交鋒，哪怕南宮浩理應是站在李洪如這邊的，但是他並沒有什麼站隊的想法，故他自然也不會帶有針對性的發言：“我的推理是經過三部分得出來的，首先是對於現場環境和之前線索的對比，其次是尋找到可疑的嫌疑人，最後在結合現場環境。”何小雲聽了南宮浩的回答，她想起來昨天晚上，南宮浩真的是經過三個部分，然後再同自己和李洪如說出自己全部推理的。“根據我自己的推理步驟，首先是現場環境的觀察，然後發現了環境條件和證詞的不匹配。自然就會在心理上匹配相似的情況，根據情況再獲得嫌疑目標，一旦嫌疑目標確定了，那推理的準確度自然也就高了不少，這才找到偵查目標。”南宮浩沒有直接將自己的重要發現說出來，畢竟這樣會顯得過於針鋒相對，於是便將自己的推理過程說了出來，同時將關鍵信息融入到這中間。馬漢很顯然沒有領會到南宮浩的意思：“我是想要知道，你確定自己推理正確性的信息是什麼，而不是知道你的推理思路。”其實也不是馬漢不夠敏感，沒有聽出南宮浩話裡麵的意思，而是李洪如早就料到了這一步，然後隱瞞了嫌疑人的相關信息。“年齡。”既然馬漢追著問，南宮浩自然也隻能直接回答了。“年齡？”馬漢聽到了南宮浩的回答後，他瞬間就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了一邊事不關己的李洪如身上。南宮浩沒有再耽誤時間了，他選擇自己將所有發現說出來：“首先是工地工人的來源，他們大多數都是鄉親，這樣的環境裡麵一點沒有案底，很少會有人會去犯案的，而外來的‘散客’由於和大家不相熟，自然犯案幾率就要高多了。”馬漢看著一旁的李洪如，眼神開始有點不善，對方隻說了嫌疑人隔壁工地裡麵的工人，可沒有說是外來的“散客”。“當然，散客並不是我鎖定嫌疑人的決定性因素，讓我堅定懷疑的還是那名工人的年齡。”南宮浩說到了自己之前所說的關鍵性因素：“離開工地的嫌疑人年齡三十歲朝上，這個年齡段已經不是年輕小夥子了，年輕人的流動性很強，但是三十出頭可不一樣，這一類人的流動性其實已經弱了很多。再說工地工人並不是技術性很高的崗位，自然也沒有挖人的情況，這樣的話流動性就更差了。在結合他身份證還留在工地的情況來看，我們不難直接看出這樣一個平時少有工作的中年形象，在搶到一定資金後又接著‘快活’去了。”等到南宮浩的話全部說完，馬漢這才有些幽幽地開了口：“老李，你怎麼沒說嫌疑人‘散客’還有年齡的問題。”“啪！”李洪如的兩手一拍，發出一聲響聲，他一臉追悔的樣子：“哎，看我這個記性，還不是一直想著抓捕的事情，搞得我都忘了把這些信息告訴你們了。”馬漢聽完李洪如“合理”的解釋後，點頭表示他可以理解，然後選擇向南宮浩致歉：“看來是我誤會了南宮顧問了，很抱歉又耽擱了時間，下麵還希望南宮顧問不計前嫌。”“馬隊長也是從自己崗位出發，我自然不會誤會的。”南宮浩對於這正副隊長的交鋒沒有進一步的看法，但是對於李洪如這一次操作，讓自己坐穩顧問這個身份的結果，還是很滿意的。馬漢表麵表示理解了李洪如的行為，實則氣不打一處來，剛才可是簡單開了一個會，並且告訴了大家南宮浩的部分發現，要不是後者有些遮掩，他也不會腦抽筋一定要追問南宮浩，弄得現在有點尷尬，馬漢隻好主動對南宮浩服軟。其他隊員對於眼前這一幕表示習以為常，自從李洪如坐到了正隊長的位子後，他們就三天兩頭看見這樣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