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些警察們是便裝，所以並沒有配槍，但是為了防止突發事件他們還是隨身攜帶了警棍的，再加上四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刑警，怎麼可能一瞬間就被擊倒呢？但如果搏鬥起來，以多敵少，怎麼看都不可能會輸。所以，南宮浩猜測他們很可能是步入了周大深和莊德發的後塵，在不注意的時候吸收了紫煙，然後在致幻作用下互相搏鬥。李洪如臉色陰沉無比，蹲在一個同事麵前，他探了探對方的鼻息，確認了對方還活著，然後鬆了口氣。他翻開對方眼皮看對方的瞳孔，發現瞳孔暫時還沒有呈現擴散的狀態，沒有生命危險，頓時鬆了口氣。他又掀開衣服查看了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發現對方身上有很多的傷痕，是由警棍留下的，這證明他們之間確實互相搏鬥過。“你猜得沒錯，他們身上的傷都是彼此互相留下來的，一定是不小心吸了紫煙，產生了幻覺，將彼此當成了對手，然後自相殘殺。”李洪如心越來越沉，還好同事們隻帶了警棍護身，並沒有帶槍或者匕首，不然的話今天肯定得多出來幾個烈士。“紫煙這種東西根本就防不勝防，當你聞到氣味，意識到的時候，你已經中招了，紫煙是無解的。”南宮浩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眼神有些深沉。“凶手擁有紫煙，想要抓捕他沒那麼簡單，隻能等他自己露出破綻。”李洪如點了點頭，確認了幾位同事暫時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後就站了起來，走進了彆墅。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此時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雙目無神，渾身顫抖，口中不斷重複著：“頭發……頭發……”“她估計也是吸收了紫煙，隻是吸收的劑量比較多，所以現在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再加上她可能看見了什麼，遭受到驚嚇……”南宮浩是專門學心理學的，當她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沒救了，徹底瘋了。對方的殘忍再次超出了南宮浩的預料，他的眼底閃爍著寒光。李洪如知道她已經完全崩潰了，不可能問出什麼的，於是直接從她麵前走過去。客廳裡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他仔細聞了一下，確認血腥味是從浴室裡傳來的。李洪如腳步輕盈地走到浴室門前，幾次深呼吸後，推開了門。門剛一開，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他拉開簾子，浴缸裡全部是腥紅的液體，王統的屍體浮動在液體中，眼睛瞪大，死不瞑目。他全身上下都布滿了細密而深的勒痕，像是被魚線或鋼琴線或是其他堅韌的絲線勒出來的。和之前兩個死者一樣，王統的屍體也有殘缺，他的頭發被人連著頭皮硬生生地撕扯了下來，露出紅色的肌肉。李洪如正準備蹲下仔細檢查一下屍體，突然從外麵傳來警笛的聲音和一陣嘈雜聲，想來應該是哪個熱心群眾報警了。想也不用想，一定是李金華帶著人來了，說實話這可能是他當顧問以來速度最快的一次了，可以見得他對這件事是多麼的重視。李洪如剛一走出去，就看見眼睛幾乎能噴出火的李金華死死盯著自己。“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死在這裡！”李金華指著王統的屍體，聲音顫抖地問。王統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現在王統死了，那豈不是說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他李金華本人了？“周大深和莊德發的死仍有疑點，現場可能還有第三者，王統身為周大深的商業合作夥伴，他身上是有嫌疑，但沒有證據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所以你們就私自跟蹤他？為什麼不和我說！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同伴！”李金華衝他怒火，睚眥欲裂。李洪如非常平靜地看著他：“李先生，我才是警察，也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我自己的考慮。倒是李先生你，雖然因為一些特殊原因，上麵讓你以所謂特彆顧問的身份參與到這個案件當中，但這並不代表你有對我指手畫腳的權利，請你注意和我說話的態度。”李金華一時語塞，他咬著牙問：“既然我也參與到這個案子當中，那麼我也有知情權！你不應該瞞著我！”李洪如眯著眼睛：“如果李先生你對我有什麼意見的話，那你大可以去起訴我，但至少現在，這個案子歸我管，你沒有指手畫腳的權利！”李金華無言以對，隻能死死盯著他。“王統死了，你最好自己進去看看吧，說起來，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錢雖好，可也得有命收。天道有輪回，報應總會來的。”李洪如幾乎是赤裸裸地威脅了。“你敢威脅我？”李金華咬牙切齒。“隻是提醒一下而已。”李洪如淡淡地說。李金華冷哼一聲，撞開他，然後走進彆墅。李洪如拍了拍被他撞的地方，沒什麼也沒說。李洪如走出人群，走到樹林邊，吸了一下新鮮空氣，把胸腔中的血腥味和惡心衝散不少。說實話他剛才是在李金華麵前強裝鎮定，表麵非常淡定，實際上內心充滿了恐懼。“怎麼樣？”南宮浩問。“屍體的慘狀……簡直是讓我差點沒忍住，還好你沒進去。”李洪如搖了搖頭。“那邊藏著一個人，從剛才起就一直躲在裡麵了，估計是知道些什麼。”南宮浩忽然瞥了一旁的樹林一眼，然後說。“我去點根煙。”李洪如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著那邊走去。他走進樹林，站在陰影當中點了一根煙，剛抽一口，他突然發現在樹林裡，一個男人正看著他。“是李警官嗎？”那個男人猶豫了很久，然後緩緩開口。果然和南宮浩說的那樣，樹林中藏著一個人。李洪如盯著他看了半天，還回憶起自己見過這個人：“我見過你，你經常混在城北的麻將場，好幾次掃黃打非好像也有你，你好像叫……明西對吧。”明西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我聽說李隊長最近一直在調查一起很複雜的連環殺人案，估計沒什麼頭緒吧？”“你聽誰說的？”李洪如眼神有些不善。“道上的朋友基本都知道……森鑫房產不是小公司，他們家底子有些不乾淨。”明西有些恐懼地退後一步，“我，我想和你做一個交易，可以讓你抓到凶手。”“說來聽聽。”李洪如非常警惕地說。“最近死的這三個人都是森鑫房產的人，我知道他們的秘密，那個秘密還與一個人也有關係。”明西神秘地說。“什麼人？”李洪如不動聲色地問。“鴻威安保公司的副經理李金華，他當年曾經當過偵探，當時有一件案子，是經過他的手。而那個秘密，也正是和那件案子有關係。”“什麼秘密？”李洪如心底一陣興奮，但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地說，“是不是與六年前的一宗意外事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