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如一邊把持著方向盤,一邊轉頭看向了南宮浩。“當時的你,是那麼的風光無限,按理來說,你最差也可以來我們警局當一個心理顧問。可你竟然選擇去一所普通的中學當一個校工,我真是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沒事,校工也挺好的,清閒。”南宮浩回答。“清閒,你以前可不是喜歡清閒的人啊!”李洪如笑了起來。他和南宮浩是從小長大的好哥們,當年他考到了警校,而南宮浩則去學了心理學。並且,南宮浩在犯罪心理學這方麵有著極高的天賦,發表了很多專業性的文章。即便是外行人,隻要稍微留意一下新聞,都可以看見很多和南宮浩有關的消息。可是兩年前,南宮浩忽然莫名辭職,消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直到兩個月前,南宮浩才再度出現,隻是他徹底放棄了和心理學有關的工作,成為了一名普通中學的校工。按理來說,以南宮浩的履曆,想成為一名正式老師很簡單,但是他卻堅持隻當一名校工。為了不讓南宮浩的這一身本領白費,同時也為了讓辦案輕省點,李洪如把南宮浩拉來做他的特殊顧問,替他解決了很多原本很棘手的案子。“學心理學的,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心理出現問題……”沉默了一會兒,南宮浩忽然抬頭看著李洪如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我不適合再從事心理學的工作,因為我再也無法在麵對病人亦或者是案件時,保持絕對的客觀,這是不合格的。如果不是你堅持要我幫你,我甚至不會再觸碰任何刑事案件。”南宮浩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左胸。“我的這裡,出現了問題,並且我知道我無法治好它。我治不好,其他人,更不可能。”聽到南宮浩的話,李洪如也沉默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南宮浩有一天會出現心理問題。“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南宮浩正視著前方,顯然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李洪如見狀,也不再強求,將車開到了他家樓下停下。這裡是老城區,街道比較冷清。“關於那個女學生的案子,還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而且真相若真的如你剛才所說那樣,估計得重審,我就不上去了。”南宮浩下車後,李洪如認真地說。“你自己小心點,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再聯係我就好。”南宮浩說著,末了,又加上一句:“儘量挑我不代課的時候找我,不然的話我抽不出時間。”說完,南宮浩就直接上了樓。回到家後,南宮浩發現打不開燈。“又停電了嗎?”老城區的電路經常需要維修,南宮浩對這種情況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輕車熟路地從茶幾下拿出蠟燭點亮後,就直接走進了房間。和大部分獨居男人亂糟糟的房間不同,南宮浩的房間非常乾淨整潔,牆壁上掛著滿滿的獎狀,櫃子上也放著很多的獎杯。但是在那些獎狀的正中央,掛著一幅照片,照片是南宮浩和一些人的合照,詭異的是,這張合照除了南宮浩本人是彩色的,合照中的其他人,都是一片灰白。南宮浩走到相框麵前,將相框取下,輕輕摩挲著照片的表麵,表情肅穆而悲傷。在照片的右下角,用鋼筆寫著一行字:紀念“織夢者”團隊第一次集體入鄉探訪活動,2017年6月。兩年前。……黑暗的甬道綿延不絕,四周黑魆魆的一片,濃鬱的血腥味和鋼鐵的鐵鏽味撲鼻而來。前方一片漆黑,黑魆魆得就像是通往地獄的通道,不時響起的風聲敲擊著人的心頭。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扶著牆壁,小心翼翼地往甬道深處走去。她看起來很緊張,肩膀輕微地顫抖著,一步一步往甬道深處走著。忽然,她手所觸摸的地方不再是堅實的牆壁,入手一陣冰涼,是籠子的圍欄!女孩心裡一驚,但是如想象中那般周圍忽然亮起,從籠子中幾個惡鬼撲麵而來的景象並沒有發生。“呼——”女孩拍了拍胸口,深深地鬆了口氣。就在這時,她的肩上忽然放上了一隻冷冰冰的手。女孩瞳孔猛地收縮,慢慢轉過頭,隻見身後一張被慘白燈光照射的鬼臉,出現在她眼前。“啊啊啊!!——”女孩被嚇得尖叫起來,手舞足蹈之下,不小心把黑暗當中的一個人偶道具打倒在地。“哈哈哈哈!”就在這時,那鬼臉忽然就大笑起來。鬼臉伸手在臉上用力一扯,一個鬼臉麵具就被扯了下來,麵具下麵,是一個拿著手機的清秀少年。“混蛋!你想嚇死我嗎?!”女孩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男朋友扮鬼嚇自己,又羞又怒地拍打著他的胸口。“你去哪裡拿的鬼麵具?”撒了一番嬌後,女孩好奇地問。“喏,從那個道具人偶臉上取下來的,剛才那人偶都被你打倒了,看來你力氣不小嘛!”男人一邊打趣,一邊用手機燈光去照那個人偶。“討厭!誰讓你嚇我……”女孩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就和男人一起愣住了。“這人偶,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啊。”男人皺著眉,慢慢走到人偶前,彎下腰將手機湊了上去。“!!!”那哪裡是什麼人偶,躺在地上的,是一個皮膚灰白,穿著道具服的人!在那個人的脖頸處,一條十幾厘米長的猙獰切割口蔓延著他的脖頸,傷口處甚至看見被切斷的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