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今晚要去和賀歆星睡，那麼商晏城就要獨守空房。
她剛洗好澡出來，再次被他壓在床上親了許久，才放她過去賀歆星的房間。
她其實很喜歡被他這樣親。
這樣會讓她覺得，他很在乎她，他很愛她，舍不得跟她分開一分一秒。
不管他是欲望也好，還是彆的也好。
這一刻，她都願意沉淪其中，做個不那麼清醒的人。
推開賀歆星的房門。
賀歆星已經洗好澡，坐在床上看著書。
見宋棠過來，她立馬放下書，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意，“棠棠姐，快上來。”
說著，她掀開了身旁的被子，把枕頭墊高了，好讓宋棠靠著。
宋棠坐上床，後背靠在床頭，看向賀歆星手上的書，問，“在看什麼書？”
賀歆星把書直接拿給了宋棠，“演員的**修養。”
宋棠接了過來，翻開了目錄，“以後是打算做演員麼？”
說來也巧，商家經營著一家娛樂公司，旗下有不少藝人。
她母親林焰焰和賀歆星的母親許嘉柔，年輕時都是商家那娛樂公司旗下的藝人。
後來合約到期，兩人獨立出來，各自成立了一家工作室。
現在兩人的母親比較自由，基本閒在家。
看到有自己喜歡的劇本才會接。
賀歆星若有所思道，“有這個打算，我還挺喜歡演戲的。”
宋棠也是理解的，兩人小時候經常被帶到片場，耳濡目染。
賀歆星讀的還是表演係。
兩人閒聊著，聊聊這，聊聊那。
聊著聊著，已經從床上躺下，燈也關了。
房間裡的窗簾也被拉上了，漆黑一片，隻剩下空調那微弱的指示燈。
眼睛適應後，還算能看到四周暗黑的輪廓，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棠棠姐，我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賀歆星那雙烏黑黑的桃花眼，在夜裡尤為明亮。
宋棠不以為意，看向她，“什麼？”
賀歆星素來聽話規矩，她從來未覺得，她會做些什麼離經叛道的事。
她便算不得很好奇。
賀歆星側著身，眨巴眨巴地看著宋棠，“嗯……就是……”
頓了頓，她似覺得不合適，她把到嘴邊的話拐了個道，“你要不還是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行。”宋棠想也沒想就應下了。
賀歆星問，“你真的隻是因為聯姻，才跟城哥哥試著在一起的麼？”
賀歆星雖說高中開始就在國外，但也知道宋棠到了Y國以後，就徹底斷了跟商晏城的聯係。
她那時還小，隻覺得宋棠好絕情。
商晏城那麼的好，怎麼說斷就斷呢？
後來慢慢長大了，她看多了一些愛情相關的影視片，從中倒是參透了一些道理。
賀歆星覺得未必就是絕情。
而是太過在乎，所以才這般的決斷。
不然就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很明顯，他們之間沒有。
她曾經跟商晏城提過一次，但他可能覺得她還沒長大，隻對她揚唇笑了笑，悵然地說了一句‘你不懂’。
她也確實不懂。
可她隻知道，以前她從宋棠眼裡，看見過星星，現在她眼裡沒光了。
倒是這次回來，她看到了宋棠眼裡，七年來未見過的光亮。
不過她藏得很深，隻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才會露出來。
她覺得聯姻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幌子。
宋棠頓住了，她顯然沒想到賀歆星問的問題，竟是與自己相關。
倒是讓她有種吃瓜看戲，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覺。
宋棠沒急著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賀歆星搖了搖頭，“我覺得你不會。”
宋棠扯了扯唇，“我會。”
前提是，商晏城心裡沒有人。
宋棠看著漆黑的天花板，淡聲開口，“隻是現在我不想做個自私的人，免得大家都痛苦。”
賀歆星似懂非懂，“我覺得你要是跟城哥哥聯姻，在這事上他估計不會痛苦，還會很開心。”
賀歆星說得一臉的認真。
宋棠聞言，心頭不禁一跳。
賀歆星能這麼說，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事。
宋棠扭頭看她，直截了當地問，“你說的秘密跟他有關？”
賀歆星眨了眨夜裡透亮的雙眼，“嗯，城哥哥好像很喜歡你，其實每年我給你送的生日禮物，都是出自他手呢。”
“每年我飛去見你的時候，他其實也在，不過躲了起來而已。”
“我能感覺到他很想你，每次他都站在遠處看著你離開的身影，你都進站了，他都不舍得離開。”
“直到飛機完全消失在天空，他才肯挪步。”
“而且煙也抽得特彆凶，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子。”
賀歆星說的每一個字，就像是在編織了一張網，狠狠地包裹住宋棠的心。
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了，那些禮物還在Y國那間公寓裡……件件都稱心如意。
宋棠指尖攥緊了身下的被子，嗓音透著乾澀，“你也覺得姐姐太絕情了，是不是？”
賀歆星的眼神似穿透黑夜，赤裸裸地落在宋棠臉上，“不啊，我覺得你是在乎，才絕情。”
宋棠喉嚨哽了哽。
賀歆星繼續道，“其實你是喜歡城哥哥的吧。”
宋棠沉默了許久，她才出聲，並轉移了話題，“你覺得今天的那個青瑤姐怎麼樣？”
賀歆星沒有追問。
她順著宋棠的話想了想，回答道，“還行。”
宋棠疑惑了，“她對你這麼好，就得了這麼兩個字的評價？”
賀歆星聳了聳肩，“你知道的，我慢熱，並不喜歡太熱情的人。”
頓了頓，賀歆星挪了挪，身體挨著宋棠，纖長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
她聲音清清泠泠的，“我這個人什麼都像我媽，唯獨護短像我爸，誰也撼動不了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而且……”賀歆星仰頭看著宋棠，“我覺得城哥哥挺反感她的，我也就不喜歡了。”
宋棠一怔，“反感嗎？”
這幾個字，透著深深的不確定，也不知道是問賀歆星還是問她自己。
賀歆星說著說著大概也說困了。
她下巴靠在宋棠肩上，打了個哈欠，聲音透著濃濃的倦意，“嗯……大概旁觀者清吧……”
感情裡向來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宋棠腦子裡反複閃過今天發生的事，以及剛剛賀歆星說的話。
所以，是她迷失在局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