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會長之爭(三)趙永年最近有點煩。長子無德,吃裡扒外,夥同外人圖謀自家產業,被他一氣之下趕出家門,給了長子三四間小鋪子,遠遠的放逐到西北,命他有生之年不得返京。老2無能,自作聰明反被人家算計,被個女人折騰到了大牢裡,不但弄丟了名下絕大多數的商鋪,還落了一身的病;內宅不寧,一個通房丫頭就敢在家裡放火,害得整個二房成了一片廢墟,兒媳婦也成了個啞巴,被靜薇公主所棄。唯一慶幸的是,小三是個好的,隻是小三年紀輕,經驗少,許是讀書讀得多,做生意的時候多了幾分酸腐,少了些許的圓滑。但能力還是有的,隻要稍加****,一定能勝過老2,成功接任會長,將祖業發揚光大。隻是……趙永年苦笑著咧咧嘴,他給小三做了非常穩妥的規劃:首先他把家裡最掙錢的趙氏銀行交給小三,又專門派給他兩個經驗豐富的大掌櫃做幫手,這樣可以在短時間內做出非常亮眼的成績。接著,他把儒商業協會認證新會員的大會延期到了十月份,也就是下個月,為得就是等小三拿到完美的業績數據後,成功納他進儒商業協會。下一步,他會逐步把趙氏的產業劃給小三,讓他在三年內做出新成績,最好是能有所突破。這一點他很自信,因為小三是個能力極強的孩子,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引導,他一定能出色完成,最終坐上儒商業協會會長的寶座。計劃很保險,每一步趙永年都想得非常周到,可、可惜他卻沒有時間了。唉~~長長的歎了口氣,趙永年悵然的坐在書房裡,看著窗外的大樹發呆,下個月就是認證大會了,鄭家和崔家的計劃,他很清楚。眾人想把他這個會長轟下台,他也清楚,但卻沒有絲毫的辦法。趙家盤踞儒商業協會一百多年,旗下產業越來越多,所得利潤更是個可以引人犯罪的天文數字。趙永年知道,那些老字號的儒商,尤其是天字號的儒商們,早就對會長之位垂涎三尺,若不是趙家,一心隻做忠於皇帝的純臣,得到了大周皇帝的信賴和重視,他趙家早就被這些老牌世家們擠兌得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了。可現在呢,今上一心沉迷於長生不老,對朝政根本不關心,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儒商業協會。隻有內庫缺錢的時候,今上才會想起他。失去皇帝這個靠山,沒有根基的趙家什麼都不是。麵對鄭家和崔家的步步緊逼,趙永年根本沒有自信保住會長之位。“老爺,老爺,宮裡來人了,今上召您火速進宮。”大管家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匆匆的行了個禮,急切的說道。“召我進宮?是誰來傳的旨?有沒有說今上為何宣召我進宮?”趙永年騰地一聲站起來,沒有喜悅,隻有驚慌,他生怕趙家又做了什麼事,激怒了皇帝。“是常公公,小的問過他,但他什麼都沒說,”大管家擦了擦汗水,帶著幾分沉重,說:“小的見他臉色不太好,便自作主張給他五百兩的銀票,他才含含糊糊的說,今上很生氣,身邊好幾個有臉麵的太監都觸了黴頭。”趙永年忍住心底的恐懼,忙換了官服,穿戴整齊後,迅速坐了轎子趕往皇宮。他前腳出門,派去桃花島的舉人後腳進了趙府。“什麼?那個賤人竟然不讓你進門,還繼續教唆那個、那個什麼充當小新哥兒的爹?”趙太太用力將茶盞墩放在桌子上,精致的青瓷碎成一片,溫熱的茶水順著桌麵流下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回太太,李大*奶說已經請了定州有名的才子李解元給孫少爺當先生,就不用勞煩老爺太太費心了。”小管事規規矩矩的站在廊下,眼觀鼻,鼻觀心,說完這話就開始假裝木頭人。心裡則暗自慶幸,呼,幸虧老子機靈,知道什麼叫識時務,若是一勁兒的跟李盟主叫板,估計會落得那個酸舉人的下場。嘖嘖嘖,被丟到海裡泡了半個多時辰,這幸虧是夏天呀,換成冬天,那舉人還有命活?小管事總算看出來了,李盟主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想跟他較量,得先問問自己究竟有幾條命。“李大*奶?我呸她算哪門子的李大*奶?”趙太太一想到病得半死不活的兒子,就恨得牙根兒直癢癢。起初,她並不知道陷害兒子的人是王氏,還當趙家得罪了什麼人,這歹人心狠手辣的報複到了兒子身上。後來才知道,在藥都設下毒計、企圖治天青於死地的竟是王七娘這個毒婦。她可真下得了手呀,她是跟天青和離了,可還有三個孩子呀,她怎麼就敢對孩子的親爹下毒手?知道了這個消息,趙太太就心心念念的想把三個孩子弄到京城來,她要親口告訴孫子孫女,他們的親娘是個計殺親夫的惡婦,是個十足的壞女人。哼,她相信,隻要孩子們知道了這個毒婦的真麵目,一定會為父親報仇,親手殺了這個毒婦。可誰想,趙太太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去,連孩子的麵兒都見不著。這次,幸虧二少奶奶出了主意,說小新哥兒虛歲五歲了,也該請先生啟蒙。想那王氏又是忙著打官司、又是忙著成親,定沒有精力想這些。誤了孩子啟蒙,這就是嚴重的失職呀,傳了出去,就是李靖天仗著俠客盟的勢也不敢亂說話。隻要捏住王氏的把柄,她們就有理由要回孩子。“王氏請來的真是解元?才學很好?”蘇氏坐在趙太太的下手,目光落在地上的一灘水漬上,沙啞的問道,隻是這聲音確實不大好聽,就像刀片劃過玻璃一般,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回二少奶奶,秦舉人說那人是定州有名的才子,十二歲就中了鄉試的解元,如果不是他無心科舉,定能在弱冠前連中三元。才學更是一等一的好,有很多大官富商都想請他去府上做先生呢。”小管事沒有添油加醋,將秦舉人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了一遍。“哼,她還真有本事”趙太太嫉妒的冷哼了一記,她家小三也是讀書人,自然知道十二歲的解元意味著什麼。請來這樣的才子給個稚童啟蒙,可不是一般人家能辦到的事兒。“確實小看了她,”蘇氏的嗓子被煙熏壞了,吃了半年的藥,才勉強能開口說話,但聲音極為微弱嘶啞,不看人隻聽聲音的話,還以為是個垂死老嫗,她抓起杯子喝了兩口水,陰森森的說:“下個月就是儒商業協會認證大會,王七娘是天字號儒商,理應到場。她來了,孩子估計也會帶來,到時咱們就派人去儒商業協會會場堵她,當著眾人的麵,讓她把孩子送回來……父親得了重病,小新哥兒作為唯一的嫡子豈能不回來侍疾?”“這……”趙太太猶豫了,老爺叮囑過她,千萬不要輕易招惹王七娘,因為現在不同往日,王七娘身後站著李靖天,這李家可是趙家的克星呀,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得罪。“太太若是不方便,就讓媳婦兒去。我是二少爺的娘子,也是小新哥兒名正言順的繼母,要回自己的兒子,天經地義”蘇氏見趙太太有膽罵人卻沒膽子下手,鄙夷的撇撇嘴,慢慢的說道。趙太太聽出兒媳話裡的輕視,她忍住心底的不悅,搖了搖手,道:“不可,我們是內宅****,豈能跑到外麵拋頭露麵。二少奶奶,你先不要輕舉妄動,等我跟老爺商量後,再做定奪。”如果王七娘真的來到京城,趙家必須有個態度,否則,她和老爺都會沒臉。……京城,東市。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的停在街口,石文頌穿著一襲水藍色的夏衫,跳下馬車,來到石記煙草專賣店。“哎呀,三少爺,您什麼時候進京的呀?怎麼也不跟小的說一聲,小的好去城門外接您呀。”大掌櫃眼尖,抬眼就看到自家東家下了馬車,忙從櫃台後麵跑出來,彎著腰,伸著胳膊,恭敬的把石文頌迎進門。“今天剛到,起初我沒打算來京城,不過有點急事兒,便跟著送貨的車隊過來了,”石文頌一邊說著,一邊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店鋪,看到絡繹不絕的顧客,以及客客氣氣微笑迎賓的夥計,他滿意的點點頭,隨口問道:“最近生意怎麼樣?我新研製的煙嘴兒賣得可好?”“好好好,哎呀,東家,不瞞您說呀,小的也算是乾了十幾年的買賣,可像煙草這般紅火的買賣還真是第一回見,”大掌櫃跟著石文頌身後半步遠的位置,滿臉是笑的說:“以前那棉布生意確實紅火,可誰家也不能見天兒買棉布呀,而且這棉布又是金貴的東西,普通老百姓更是舍不得買。”石文頌見這會兒顧客很多,便轉身上了二樓。大掌櫃依然恪守規矩的跟在後麵,繼續敬佩的說道:“咱們的煙草就不同了,一盒二十支,趕上煙癮大的人,一兩天就得一盒。而且咱這東西有貴的有便宜的,有成盒的也有散裝的,就是街口賣苦力的漢子,每隔十天半月的就來買點煙絲……嗬嗬,有的人還說呢,吃的差點不要緊,但絕對不能不抽煙。”“嗯,不過醜話也要說在前頭,必須讓買煙的人知道,吸煙對身體不好,不能拿這個當飯吃。”石文頌想到煙草的危險性,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第n次的囑咐道。“東家放心,咱們每家專賣店都在店裡最顯眼的地方掛了條幅,提醒大家吸煙有害健康。”大掌櫃不以為然,也就是他們家東家性子古怪,這要是放在彆人哪兒,忙著掙錢都來不及,誰還跟自己的買賣過不去。不過,人家是東家,他是被雇來的掌櫃,自然是東家怎麼說他就怎麼乾。上了樓,大掌櫃搶先一步來到桌邊,拿袖子掃了掃一塵不染的椅子,躬身請石文頌坐下,“煙草生意好了,這煙嘴也賣得火,很多人還專門買了玉石的煙嘴送禮。嗬嗬,在京城呀,哪個吸煙的老板若是沒有一兩個上檔次的好煙嘴兒,他都不好意思出門談生意。”“嗯,這樣就好。辛苦大掌櫃了。”石文頌將身子靠在椅背上,問道:“對了,最近有人找麻煩嗎?上次哪個什麼玄字號的儒商,有沒有再來要求合作?”“沒有,自從咱們掛了天字九號儒商的授權銘牌後,就沒有人敢來搗亂了,”大掌櫃站在石文頌身邊,沉吟片刻,有些遲疑的說道:“不過,最近東市流傳著一句話,說是下個月要開儒商認證大會,有人想搶奪咱們大東家的天字號銘牌,還放話說,做生意彆做得太絕,隻有大家都發財才能做得長長久久,若是死把著搖錢樹不放,當心、當心最後什麼都落不下。”很顯然,這句話是眼紅煙草生意的某些儒商放出來的。石文頌半眯著眼,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麵,道:“不必擔心,咱們做煙草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知道我壟斷著煙草市場,很多商人早就眼紅得想一口吞掉咱們石記,隻是,咱們這塊肥肉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俠客盟的俠客們經常過來嗎?”“回東家,俠客們還是每隔三五天就過來巡視一趟,著實震攝了不少想背地耍花樣的人。不過,小的總覺得這不是長久之計,”大掌櫃張了張嘴,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小的覺得,這煙草生意確實好,但是隻攏在咱們手裡,太惹眼了。如果不是有天字號儒商和俠客盟一起做靠山,咱們這店恐怕——”人為財死呀,看著這麼大一座金山放在這裡,誰不想來摻和一把。尤其在京城,大周國都,天子腳下,滿街都是皇親國戚、達官貴人,說句不好聽的,樹上掉片樹葉,都可能砸到哪個鳳子龍孫。在這麼個顯貴的地方,做如此暴利的行業,實在是太考驗人對金錢的抵禦能力了。“放心,誰也動不了咱們。”石文頌想到李靖天給他的飛鴿傳書,心裡多了幾分自信,笑著安撫道:“等下個月的儒商認證大會結束,一切也就有結果了。”等那位疑似同鄉當了會長,也就沒人敢打煙草的主意了。……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正午時分,李靖天一行人停在山野間休息。雷霆早就有了野外就餐的經驗,找了幾塊大石,堆了兩三個灶台,又縱身上樹折了些樹枝,用火折子點著爐火,讓丫鬟們準備做飯。紫株和唐家的幾個丫鬟,淘米的淘米,摘菜的摘菜,還有幾個拎著小籃子去林間采蘑菇、摘野菜,有說有笑的忙活著。李文也從馬車裡走下來,領著小新哥兒和小丸子坐在一處小湖邊,坐在大石上,一大兩小每人持著一柄魚竿,有模有樣的釣魚。元娘則跟著孫嬤嬤,乖巧的坐在馬車裡,拿著一個繡花繃子,慢悠悠的繡著帕子。“哎呦,表姐,我可算是見識著了,您這出門準備的可夠齊全的。”唐雲琴有些佩服的看著王綺芳指揮清風清雨從車廂裡往外搬東西,什麼蘋果、櫻桃還有臘肉、小菜,這哪裡是外出趕路呀,分明就是野餐遊玩嘛。唐雲琴打賭,如果不是遇到了她們,表姐估計更加享受。王綺芳若是聽到唐雲琴的話,肯定會舉起雙手讚同,直說,妹,你簡直就是真相帝呀。遇到唐姨媽她們之前,王綺芳為了不讓李靖天起疑心,就有些不太敢動用空間的東西,不過,她多少還是有機會帶著孩子去空間泡澡、會小乖。但自從唐姨媽一家加入進來後,王綺芳幾乎沒有機會進空間,更不敢隨意拿空間的水果、肉蛋出來給大家吃。唐雲琴可是個精明的女子,昨兒王綺芳一個沒注意拿了些櫻桃出來,就讓她好一通盤問,拉著袖子問她是如何保存水果的,怎麼離家十幾天還能有這麼新鮮的櫻桃?王綺芳很狼狽,隻好推說在鎮上投宿的時候,命下人去集市上買的,總算胡亂遮掩了過去。唐雲琴不可能揪著李家的下人們確認王綺芳的話,但王綺芳有了教訓,在跟唐姨媽她們分手前,卻不輕易拿空間裡的東西。甚至連溫泉水都不敢隨意拿出來,弄得李靖天和李文連連抱怨,說這兩天的茶水特彆不好喝,還問她是不是好茶葉都吃完了,準備進京後再買些頂級的茶葉備著。“嗬嗬,讓你見笑了,主要是怕委屈了孩子們,”王綺芳微微一笑,輕聲道:“他們整天被關在馬車裡已經夠憋悶了,總不能連頓稱心的飯都吃不上吧。”“這倒也是,”唐雲琴跟著王綺芳的目光,看向不遠處咯咯直笑的龍鳳胎,帶著些許豔羨的說:“小新哥兒和小丸子真可愛,表姐真是好福氣。”“這有什麼呀,是不是也想要這麼可愛的寶寶?趕緊嫁人也就是了。”相處了一路,王綺芳跟唐雲琴也混熟了,彼此間說話隨意了許多。“真是的,人家誠心實意的誇你,你卻打趣人家。”唐雲琴不客氣的送給王綺芳兩顆大白眼,沒好氣的說,“等進了京,看我怎麼跟大舅母說?”“琴兒害羞了,”王綺芳繼續tx小表妹,惹得唐雲琴氣急敗壞的過來撓她的癢,這才求饒的拉著她回到大馬車,姐妹兩個親昵的並排坐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表姐,如果鄭家和你有了衝突,你會不會氣我呀?”王綺芳訝然,不解道:“我氣你做什麼?再說了,我能跟鄭家有什麼衝突?”“就是,就是如果鄭家搶走小新哥兒爺爺的會長之位,你、你會不會怪鄭家?”未來婆婆給她的信裡曾經提到過,說是此次會長之爭,鄭家有一明一暗兩大對手,明的那個是崔家,他們家實力跟鄭家差不多,兩家若是公平競爭的話,都有可能戰勝對手。暗的則是自家表姐王七娘,她雖然從來沒有表示過相爭會長,但她這些年卻做了不少生意,個個都是極為掙錢的大買賣,若是按照儒商業協會會規上規定的會長候選人資格,王七娘每一條都符合。當時接到信的時候,唐雲琴根本沒有想到會路遇表姐,自然也就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如今碰到了,把話說開了,她還是想幫夫家試探試探。“怎麼會?”王綺芳好笑的屈指扣了下唐雲琴的額頭,笑著說,“儒商業協會會長競選,都是憑實力公平競爭,而且還有朝廷的人做公證,若是鄭家三老爺有實力爭得會長之位,我隻有佩服的份兒,絕不會遷怒。”“那,那表姐相當會長嗎?”唐雲琴雙眼一亮,急切的問道。如果表姐對會長無意,那把她爭取來支持未來公公,豈不是更好。“我?嗬嗬,我一個****,當什麼會長呀。”再說了,就是想當也不會大大咧咧的告訴個外人呀。王綺芳嘴角柔柔的彎著,露出一抹淺笑。唐雲琴也發覺自己有些過了,雙頰飛過兩抹紅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綺芳見她還不是功利到了家,覺得再點點她,“我聽說大表哥進翰林院是今上的恩旨?”唐雲琴楞了下,馬上反應過來,道:“是呀,殿試的時候,今上聽聞我大哥是洛州唐家的人,又特意抽出大哥的答卷看了看,說大哥頗有先祖遺風,當堪大用,便親自下旨——”王綺芳緩緩的搖搖頭,打斷唐雲琴的話,輕聲道:“表妹,從龍之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比起站隊,還是做純臣的好。”“……”唐雲琴瞳孔緊了緊,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她似乎沒有聽懂王綺芳的話,不解的挑高黛眉。“這話我隨便一說,你也隨便一聽,至於要不要告訴姨丈和表哥,表妹向來聰明,想必也分得清輕重。”就當看在母親的份上,幫姨媽一回,下不為例。ps:額,終於補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