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祖帶著衝入空間門戶,夏至隻感覺眼前一變,已是離開血火之門,進入一個特殊的地界。映入眼簾的是連綿的宮殿群,遠處還有著六座懸浮的巍峨山峰,這些山峰上都有著洞府宮殿。最核心處則是一團無比耀眼的光團,即使以夏至開辟境的實力,目光看過去就仿佛凡人直視正午的太陽星般,會將眼睛灼傷流淚,根本無法直視。光團巍峨,光芒遍布此處的每一寸空間,湖心島外界寒冷的溫度對這裡絲毫沒有作用。“這裡就是我湖心島一脈高層和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入住的永恒神宮。”墨祖說道,“中央那光團不要盯著看,看久了會傷你神魂。”“那就是‘劍界’?”夏至好奇問道。“沒錯。”墨祖點頭,“血刃那小子給你的資料吧?不成入室弟子,沒資格進入,想要硬闖,以他那點實力進去,也就堅持數個呼吸而已。”夏至點頭。師尊給的湖心島資料中也有記載,湖心島遺跡內部最出名的是四處,原本他的目標是墊底的毀滅洞天,那裡是讓毀滅軍團居住的。而這永恒神宮,則是湖心島真正的高層核心才能去的,以‘永恒’命名,他們這一宇宙紀元的強者想要進來,最低都得是主宰層次才有希望。尊者中也就大師兄青君、龐依、寂滅大帝、巫蛐帝君等有數幾位頂尖尊者方能闖進來。“呼!”“呼!”“呼!”三道身影從遠處飛來,速度極快,瞬息跨越千萬裡,來到近前。不同於外界的黑甲戰士和血甲戰士都是原本為生命,死後靈魂受製於心湖島,成為戰鬥傀儡士兵般的存在。這三道身影,竟是三個真正由煉器高手煉製出來的傀儡。它們通體漆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布秘紋。因為黑,都看不出麵目長相。“墨大。”“墨二。”“墨三。”三個傀儡來到麵前,對著身旁的墨祖恭聲道:“拜見主人。”“嗯。”墨祖輕輕頷首,對三個傀儡道,“這是新加入湖心島的入室弟子。”“拜見少主。”三個傀儡又向夏至行禮。“它們是我閒來無聊,用劫滅石精為主材煉製的看門傀儡。”墨祖介紹道,“每一宇宙紀元都有修行者前來闖蕩,它們三個就是永恒神宮內一些核心區域的守衛。實力雖然距主宰還有些差距,可身體堅不可摧,就是真正麵對主宰也可阻擋。”夏至暗暗咂舌,這位墨祖竟然是位煉器大師,連實力堪比主宰的傀儡都能煉製。“你們且退下吧。”墨祖吩咐道。“是。”三個傀儡行禮後,重新返回深處的懸浮山峰。夏至跟著墨祖在連綿宮殿上空飛行,同時也觀看著下方的連綿宮殿。“這下方宮殿都是當時托庇於湖心島主人的主宰們修建居住的。”墨祖俯瞰著下方那些宮殿,“我們那一紀元,有最強的兩位大能引導,誕生的主宰數量遠超後來的數個宇宙紀元。最多時,在此處生活苦修的主宰有近百位。”“近百位?”夏至確實驚訝了,他們這一宇宙紀元,按照元初主人所做的《宇宙神魔榜》記載,主宰級存在也隻有八位。光在這裡托庇生存的就有近百位主宰,再加上湖心島高層,外界那些不願受到限製的主宰,第三宇宙紀元的底蘊實力,簡直至少也是他們這一宇宙紀元的數十倍吧。“很奇怪?”墨祖看了夏至一眼,淡然道,“我們這方宇宙修行的乃是規則奧妙體係,最重視對道的研究,也就是研究規則奧妙。對規則奧妙了解越多,修行起來也就更輕鬆。想要研究規則奧妙宇宙大道,自身悟性是一方麵,有著大量前輩高手的典籍引導也是關鍵。像你們修煉,早期在界神時還有指引,但是想要成就真神,超脫時光長河,就隻能靠自己了。跨入真神後就更是隻能靠自己摸索。”夏至點頭,像自己師尊血刃神帝已經是宇宙中第一強者了,無儘歲月收的親傳弟子最後也隻有大師兄青君和古藏帝君兩人超脫。血刃神帝擅長的是‘血刃之道’‘陰影之道’‘毀滅之道’,和夏至一條都不重合,今後想要將自己開辟的三條道推演到永恒完美,隻能獨自在迷霧中探索。所以,卡在普通真神千億年萬億年都非常常見!尊者、主宰……任何一個境界,卡住,永遠無法寸進都太常見。因為他們隻能靠自己!“當初湖心島主人縱橫宇宙無敵。”墨祖瞥了眼夏至,傲然道,“是真正的無敵,除了同一時代的魔祖還能稍稍抗衡外,無人是他對手。他遊曆外界的各方宇宙,得到大量其他修行體係的法門典籍,加上自己修煉的感悟……那些才是湖心島中最大的財富。”夏至雙眼一亮,心底有些興奮起來。“當然,你也不要高興太早。有著無數前輩典藏,雖然能得到指點引導,可真正提升境界最終還要看自己。當初湖心島內各脈弟子無數年來不知凡幾,可最終真正超脫的萬裡挑一,成就主宰的更是寥寥無幾。”墨祖說道。“我明白。”夏至點頭。傳道……很難。因為道本就難以虛無縹緲,要描述清楚是非常難的!而且就算能描述清楚,能否引起共鳴感觸都是未知,也許某句話受到觸動就突破了,但更多的是困在某個點上,到死都無法再進一步。能夠有大量規則奧義,乃至其他修煉體係的典籍,對夏至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等拜完師,你在湖心島內就算是自己人了。”墨祖道,“若是以前還需要完成任務,才能獲得積分貢獻,兌換萬藏閣的進入機會。現在整個湖心島真正的生命隻有你一人,倒是沒人管你了。”“這樣最好。”夏至暗道,“不受束縛,還能得到好處。”說著話,墨祖帶著夏至飛向六座懸浮山峰中最大的那一座,除了山峰頂部的巍峨宮殿外,山腰上還有著十座洞府。“這座山峰就是心湖島主人一脈居住的‘劍首峰’。”墨祖指著山腰的十座洞府,“那些都是為當初的入室弟子所居準備的,現在都已空置,你拜師後也可來這任選一座。”“明白。”夏至點頭。“師伯。”遠處一道聲音傳來。夏至轉頭看去,隻見一名穿著紫金色甲鎧的男子正踏著虛空一步步走來。這男子雙眸同樣赤紅,驚人的殺意蘊藏,仿佛踏著無邊血海,身後黑色披風飄蕩,所過之處周圍時空都隱隱凍結。“很強。”夏至看到男子就這麼漫步走來,驚人的威壓要是普通大能者對上,估計都無法站在虛空。他瞬間作出判斷,若不是自己在血火之門八千年修行後可謂是脫胎換骨,否則絕不是這紫金甲鎧男子的對手。這位給他的感覺雖不像師尊血刃神帝那般深不可測,可隱約與大師兄青君的氣息相仿。那已經是近乎尊者的極限,可敵主宰了。“師伯。”紫金甲鎧男子朝墨祖拱手行禮,目光落在夏至身上,微微點頭,“這就是剛完成血火之門考驗的妖孽?真年輕啊。”夏至不知男子身份,不好開口,隻是微微拱手。“夏至,這也是湖心島主人的入室弟子,你要稱他為師兄。”墨祖道。“師兄。”夏至行禮道。“我叫蒙毅,什麼師兄不師兄的,夏至你叫我名字就是。在師尊座下我就是個恥辱。”紫金甲鎧男子搖頭,“有著各種資源,還有師尊指點,一整個宇宙紀元的時間我都無法超脫,最後永遠沉淪……若不是師尊的湖心島,我早就隨著宇宙破滅而消逝。”“蒙毅師兄也是界神開辟自身之道?”夏至問道。“沒錯。”紫金甲鎧男子蒙毅苦澀道,“我界神時,修煉師尊傳授的絕學,感覺那些成真神的好弱,隨便一拳都能震殺。正因為陶醉於力量強大,被迷惑了雙眼,一昧隻追求力量而惑亂了道心,才最終永遠無法超脫……”說著,他看向夏至,“你能走過求道路,萬年內又練成《心劍》第四層,不管是心境還是悟性,都遠超於我。隻是切記,勿要沉迷於對力量的追逐。”夏至點頭。他看著麵前兩人都與他相同,可都未能成就主宰,超脫永恒,心中微歎,規則奧妙體係修煉確實極難。“走吧,我們進去。”墨祖招呼他們進入劍首峰峰頂的宮殿。宮殿看似普通,內部卻是有著層層空間世界保護,若不是墨祖在前帶著,外人想要硬闖,怕是主宰都做不到。“呼!”穿過最後一層幽暗,眼前場景一變。寬闊的大殿內布置樸素,最上方有著一張青色條案,條案上的牆壁則懸掛著兩張畫像。一張大的畫像,內容極為簡單,像是一張拜師圖,一白發男子跪在地上,向空中的一道身影拜伏。空中的男子隻是用寥寥幾筆勾勒而出,看上去並不真切,依稀隻能認出乃是一背影。除了那張畫外,旁邊還有幅稍小一些的畫像,畫中是為白發男子,穿著青袍,麵上掛著溫和笑容。蒙毅進入殿廳後,就來到條案前跪下行禮,隨後默默禱念,麵上一片虔誠。“這張畫像中的白發男子就是湖心島主人,也就是你要拜的師尊。在我們那個宇宙紀元,人們尊稱為‘劍主’。”墨祖對夏至說道,“你跪下行禮吧。”夏至聞言,乖乖跪下叩首,口稱師尊。“這張圖畫的則是當初劍主遇到的一位前輩高人,受到對方指點後跪下行禮。”墨祖又介紹當中的畫卷,“雖然未曾拜師,可劍主說那位前輩對他之恩德不亞於父母再生,故而懸在此處,受到你們這一脈所有弟子的供奉。你也對這位前輩祖師行禮吧。”“是。”夏至點頭,看向畫中的男子背影,能被那位劍主牢牢記住,始終供奉,真不知該是何等境界了。行禮完畢後,條案上已是多了一枚青色令符,和一套青色衣袍。“這衣袍隻是身份象征,證明你乃是入室弟子,彆的沒什麼用。”墨祖說道,“那令符你收好。隻有湖心島一脈弟子才有這令符,憑它在湖心島內你都可前往,進出也可通過法陣傳送。另外,等你離開湖心島,也可通過它與我們聯係。總之,功能還有不少,你莫要丟失。”夏至點頭,將令符和衣袍收起。這時,蒙毅也已經從地上起身,站到一旁。“這數個宇宙紀元,能通過血火之門考驗成為入室弟子的隻有你一個。”墨祖笑道,“但你師尊他們早已離開此方宇宙,即使成為入室弟子,能得到的好處也有限。”夏至靜靜聆聽著。“傳承功法你已經學了,其餘的典藏秘籍都在萬卷閣你可隨意觀看,至於兵器等其他外物……”墨祖笑道,“就要向你師兄要了。”“當初師尊座下弟子也都要加入島內各堂或是毀滅軍團,通過完成任務才能得到絕學和兵器。”蒙毅解釋道,“現在各堂都早已隨著師尊他們離去而廢置,也隻有毀滅軍團因為我還尚存。師弟你如今也隻能加入毀滅軍團了。”“好,我願意加入。”夏至笑道。轉了一圈,最終還是轉回,將原本自己原本來時的目標達成了。“毀滅軍團按職位由上到下分為將軍、統領、隊長、士兵四級。入室弟子為我們湖心島的核心弟子,加入毀滅軍團即可成為隊長,而且修煉絕學可以不受限製,直接修習統領才可得到的絕學。不用像那些通過考驗加入軍團的士兵一般,要完成各種任務考驗,晉升職位後方可學習相應絕學。”蒙毅介紹道。夏至點頭。“走,隨我先去毀滅洞天領兵器,然後再去學習絕學,那邊還有幾個毀滅軍團的小子在。”蒙毅道,“等學習完後,你再回永恒神宮這裡來修煉。”“好。”夏至點頭,跟著蒙毅離開宮殿。墨祖將夏至引領拜師後,仿佛此時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任由夏至他倆離開,未曾再跟隨。許久後,殿廳內傳出一聲輕歎,隨後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