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附近應該有個厲害的鬼魂才對。江某一路走來,就覺得有些奇怪,即使之前有另外幾隊修士開路,也不可能一路上除了這些隱藏在鬼霧中的普通幽魂外,一個稍微厲害點的鬼魂都沒有見到。林震北和王遠西他們就算再厲害,也總不可能將附近開了靈智的鬼魂,都替我們收拾乾淨了,讓我們輕鬆穿越過去吧。”江晨同樣神情鄭重的說道。水幽凝和水月凝也聽出了江晨話裡的意思,俏臉“刷”的一下越發白了幾分。水天晴望著地上的一堆白骨,也臉色微變,默然不語起來。同時她的目光亦在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江晨則猶若不見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口中仍是語氣平淡地分析道:“既然連快金丹中期的修士都隕落在了這裡,說明附近鬼魂的修為絕對可怕之極。即使沒到高級鬼帥的境界,隻怕也差不了多少。不知水前輩和幽凝、月凝幾位是否做好了有可能泯滅於此的心裡準備。如果馬上回轉,呆在那個安全的洞廳內,等一年之後,前麵的人拿到了契約玉簡後,再一起出去也是穩妥的選擇。畢竟前麵的路程可是十分危險的!”“那江大哥你呢?你要回轉嗎?”水幽凝和水月凝兩女異口同聲地問道。江晨聽罷,卻是微微一笑,神色堅定道:“我跟你們不同,江某可是一心想在裡麵尋求機緣的,所以我還是要冒險一試的!”他的口風還是很緊,不想把和玄冥龜的交易說出來。江晨的聲音很冷靜,但這幾人聽了後,都麵麵相覷起來。水天晴臉上卻是有些陰晴不定了,因為她還不到一百歲,就已經是金丹期修士了,還有近四百年的壽命。而且。她才剛剛晉階金丹初期,就算在夷陵洞府內層有什麼機緣,恐怕也無法讓她馬上又從金丹初期提升到金丹中期,那樣也太逆天了。況且,她進入這夷陵洞府來,也並非完全心甘情願,乃是因為不想讓和她敵對的水天準也參加進來,掌控水家進入洞府的隊伍。她更多的是肩負大哥水天際的重托,起到製衡水天成的作用。而她的實力在六名金丹期修士中也是墊底的。因此,水天晴也有自知之明。她在這次洞府之行中,隻求保命,圓滿完成家族的任務即可。並不想去冒險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而從實力比自己強的王遠南已經命喪於此看,此次夷陵洞府內層之行,可謂風險極大。隻不過,就此宣布放棄,在兩個侄女麵前,卻顯得不負責任和膽小,有些說不過去。就在水天晴猶豫之時。水幽凝終於發話了。已經思量了一番的水幽凝,這時卻是決然道:“江兄,幽凝已經決定了,跟你一起進去。幽凝雖然進入築基期的時間比較早。但自晉階後,修為進展卻十分緩慢,以水家目前內憂外患的現狀,在修煉上能給我的幫助已經相當有限了。”“如果幽凝不能在夷陵洞府中有所斬獲的話。恐怕此生就無法結丹了。那樣的話,到紅顏衰老,壽元儘後。便是墜入陰司,就算真有傳說中的六道輪回,也已經不記得前生之事了,那又有何意義?所以縱然有危險,幽凝也是認了。我是不會回去的!”她的聲音雖然清脆柔美,卻是堅決之極,一聽便能感覺得出,是真的拿定了主意。但江晨聽後,心中卻隻能苦笑一聲,他又回頭望了望水月凝。水月凝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猶豫。她想了一會後,卻是堅定地說道:“江大哥,我就跟定你了!畢竟我的天賦還不如姐姐,築基時間還在我姐姐之後,如果在夷陵洞府內沒有什麼奇遇,將來結丹的希望就幾乎為零!所以,我肯定是與你和姐姐一起進去……”說罷,兩女一左一右地站在江晨兩旁,凝望著江晨,一副堅毅的神色。江晨聽後,亦是有些觸動道:“好!常言道,富貴險中求。對於我們修仙之人來說,想要得到長生,境界取得突破,也是同樣要冒極大風險的。幽凝、月凝,既然你們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們就一起向前進發吧!”江晨的這番話,也讓水天晴有些觸動,她沒想到外表上看起來柔弱俏麗的兩個侄女,修仙的心神意誌卻是如此堅定。如果自己就此退縮放棄,恐怕在心中亦會留下芥蒂,對自己將來的修煉甚為不利,弄不好還會留下心魔。因此,她亦是作出一番果決的模樣說道:“既然幾位賢侄都如此意誌堅定,天晴又怎麼會退縮呢?不過冤魂之地全是鬼物。而天晴並非鬼道修士,對於如何才能順利地通過此地,也沒有什麼好方法……”這時,水天晴將目光投向江晨道:“江賢侄,你是鬼道修士出身,對於如何抵禦防範這些鬼物,想必比天晴更擅長!不如就由你來指揮我們這隊人,爭取平安地穿過冤魂之地吧!”江晨聽聞之後,亦是有些意外,他沒想到水天晴竟然會主動提出交出隊伍的指揮權。不過,這也充分說明此女並不是一個貪戀權力,放不下麵子的蠢人。這讓他倒是對其多了幾分好感。“好吧!難得水前輩如此信任江某,如果江某再推三阻四的話,倒是有些不識抬舉了!”江晨也沒有客氣。他亦知道,現在自己這四個人,還真的隻有他來當隊長指揮才是最適合的。他從玄冥龜那裡得到的關於內層的情況,恐怕比這六名金丹期長老加起來的還多。“那江大哥,我們是不是該走了?”水月凝看了看四周陰森森的濃霧,俏臉露出一絲恐懼之色地說道。雖然她剛才下決心之時,說得堅決果斷之極,但實際上這種選擇是對是錯,恐怕水月凝自己也不知道,她隻是下意識地得,隻有在江晨和姐姐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故而心裡也是有些七上八下。江晨平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卻是低頭看了看那具白骨。這時。他眉頭微皺,突然單手一抓,那件已經破碎得不成樣子的“辟水寶衣”嗖的一聲。憑空飛到了其手中,然後麵不改色的收進了儲物袋中。水家三女見到此景,均露出幾分吃驚之色,張開櫻唇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之後,終究還是沒有開口,畢竟這王遠南的骸骨是江晨先發現的,這件寶衣歸他也不能說有錯。更何況這件“寶衣”已經破爛得不成樣子。隻怕就算拿回去修補,所需的費用跟重新編織一件“避水寶衣”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三女倒是誰都沒有想和江晨爭這件“寶衣”的心思。“走吧!我們繼續趕路!”這時,江晨抬起頭,掃視了一下前方,然後便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了。水天晴和水氏姐妹見狀,望了望前方的江晨背影,鼻中輕嗯了一聲,便也輕移蓮步。跟了上去。“對了,水前輩、幽凝、月凝,你們對夷陵洞府的情況知道的有多少。能否給我稍微說一點呢?”江晨放慢了前進的速度,和三女並肩而行。一副較為鄭重的樣子問道。他之前也聽玄冥龜說過夷陵洞府內層的一些情況,還給了他一份地圖。但他還是依然有些擔心這老烏龜記性不好。沒有把洞府內的各處機關禁製,險關場景情況介紹完全。水天晴瞅了瞅江晨一副從容的麵孔,心裡亦是有些震驚。她可知道江晨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但到了這樣危險的地方還表現得如此平靜。卻真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但這也讓她安心了許多!這說明對方必然有所依仗。而且他是鬼道修士,在這冤魂之地可是要占些優勢的。現在水天晴聽江晨如此一問,微微一怔後。便立刻回應道:“這夷陵洞府存在的具體時間,就已經無法考究了,隻知道這裡自從被我們三大家族的先祖發現之後,就每百年可以開啟一次,而進入則需要三把鑰匙同時開啟,但在外層洞府出現的寶物和靈草,皆隻對築基期修士有些作用,對金丹期修士完全成了雞肋,所以後來進入該洞府的修士,便都是築基期修士了。”頓了一下後,她又說道:“此洞府內地域廣闊,寶物眾多,不論是靈藥、古寶、功法、奇珍異草,都可以尋覓到。不過好在這裡麵的寶物品質也不算多好,與其他的洞天福地相比,也差不太多,引不起元嬰期老祖和那些一流宗派的興趣。所以我們三大家族才能據此洞府達數千年之久。而在百年前那次探測時,現在我三大家族的族長還是築基期修士,他們無意中到了一條很少有人經過的叉道,並穿過了一些險阻之地,到達了那道山澗前麵,並碰到了金翅大鵬……”“那金翅大鵬便告知我大哥他們三人,在山澗的另一端,可以抵達洞府內層入口,裡麵的寶物可比外層空間的強多了,對金丹期修士也大有作用。如果我們三大家族想進去尋求機緣。便可以和它及另外兩隻守護此處的妖獸作筆交易!”說到這裡,水天晴方輕歎了一口氣道:“後麵的情況你想必應該知道了。我們大哥他們便和金翅大鵬、玄冥龜、赤炎蛇達成了協議,由我們為其收集它們需要的東西。我水家負責收集冰玉蛇妖丹,王家負責收集腐骨花,林家負責收集冰蓋草。它們則送我們到內層入口,並提供相關地圖。當然,我們也得為它們取得那契約玉簡。”江晨聽罷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那洞府內層的機關禁製如何呢?之前聽王遠西介紹時,說要到達那契約玉簡所在地的夷陵散人的書房,貌似有三關?”“是的!”水天晴點了點頭道:“據那三隻妖獸說,這夷陵洞府內層機關陣法重重。越往最核心的內殿處行進,所發現的東西就越發珍貴,遇險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聽它們說,在內殿內的東西,才是這夷陵洞府內真正的寶物。不過想要到達那裡,就必須通過前麵的三大關卡,否則就是白日做夢而已。”“我們之前已經通過了第一關——迷幻魔陣。現在正在第二關冤魂之地內,如果能夠順利通過,便可進入第三關冰火峽穀。隻不過,從之前的情形看,以我們的實力,想安然無恙地通過三關,進入內殿,隻怕是難上加難了!”水天晴一邊用悅耳的聲音輕聲說道,一邊留神看了一下江晨的神情。隻見江晨的確在專心地聽著。而且始終神色未變,這讓她頗有些動容,看來自己這位江賢侄還真有點高深莫測,泰山壓頂也不變色的味道。“水前輩,夷陵洞府內的寶物,那三隻妖獸說了它們的埋藏之處嗎?”江晨又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水天晴有些不太肯定地說道:“這個就不知道了。因為當年我大哥他們也問過金翅大鵬,它說那些寶物都是夷陵散人親自放置的,並沒有刻意隱藏。隻不過,內層地方特大,而且每一件寶物都藏的隱秘無比,要想得手也不是一件簡單之事。應該有不少的!聽金翅大鵬說,夷陵散人也估計過在他坐化之後,會有後人前來尋寶,因此他設定的是:凡是闖過三關,進入到內殿之內的修士,都能有所斬獲。運氣好的,能得到一兩件頂階法器和法寶。運氣差的,便隻能采點靈藥靈草而歸了,這要看各人的造化了。”江晨聽聞之後,亦是神色一動,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了,於是加快了腳步,打算快速穿過這裡。接下來,四人沿著那前幾隊人留下的蹤跡,又走了足足半天多,卻是依然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這讓水天晴、水月凝和水幽凝三女稍微安心了一些。也許那厲害的鬼魂去堵截另外幾隊修士了,故而放過了他們。隻要他們能趁這鬼魂沒回來之際,快速通過,那順利進入下一關的希望便大增了。隻不過,這個念頭剛從水天晴等女的心中升起,江晨卻是眉頭微皺,腳步再次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