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6章 戰敗出逃(1 / 1)

三爺喘息道:“公主快走,丟下我來……”錦公主哪裡肯放了他在此,而今的虞美人便隻這兩個心腹之人,三爺若死,無異於斬斷她的左膀右臂。她如何能答應?沐傾城的侍衛真的是太多了,火光震天中,她的人馬越來越少,已然不夠用了。朱瑾瞧著那黑漆漆的河水,眼瞧著前方侍衛越來越逼近,突然丟開了她的手臂,飛快往岸邊去。岸邊蒿草叢生,足足沒過朱瑾嬌小的身影,可她根本顧不得,飛快往那河水中跳去。她所做所為當然簡單,就是為了錦公主去趟雷的。沐傾城的火器太厲害,不能確定這裡水下是否有火藥,錦公主怎能輕易跳下去?錦公主驚呼:“朱瑾!”然而,朱瑾已經跳了下去。錦公主幾乎瘋了一般拽著三爺奔過去,卻見那河水中並沒有炸起任何的東西。河水是安全的。朱瑾不過是一跳,便從水中回過頭來,驚喜道:“公主!”錦公主扶著三爺行走飛快,匆匆往岸邊奔去。沐傾城的侍衛見狀,哪裡還能顧得上那些抵擋的虞美人,匆匆奔來堵截錦公主三人。三人好不容易發現一處逃生之路,怎願意被他們攔住,當即縱身躍下冰冷的河水。關三爺有傷在身,根本不能靠自己遊走。萬幸他們的侍衛還跟隨了一些,慌忙托著他們三人,匆匆往下遊去。雷聲轟隆,火光震天,沐傾城的侍衛還在追趕。錦公主一顆心已經到了嗓子眼,整個人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卻是格外的驚懼。她不管不顧地往前遊,拚命想要靠攏另一側的河岸,但河水湍急,他們十來人如同是漂浮的綠萍一般,不可歸岸。眼瞧著那些人就要追至,朱瑾慘然一聲,蒼白的麵色略顯絕望,“你們護送公主快些離開,我……斷後。”一語畢,忽然倒轉身形,飛快迎上了追兵。整片河岸都是火藥爆炸聲,兵刃相接的喊殺聲,但顯然他們的人馬已經落了下風。錦公主隻來得及看一眼,便見朱瑾獨自一人,迎上了追兵。那一把雪亮的尖刀就在朱瑾手中,被火光和月色映照著,淒涼無比。“不,朱瑾……”她大叫起來,再也顧不得自己逃生,飛快往回追去。但她的人卻死死拖著她,大聲道:“公主,快走……”眾人到了這個時刻,隻能保護著她的性命,再也顧不上任何人。她絕望地望著朱瑾的背影,竟是根本掙脫不得。她雙眼血紅,眼睜睜看著朱瑾消失在士兵的包圍中。有朱瑾在後阻擋,追殺她的人明顯不能再來。他們終於得以喘息片刻,順著河水飛快遁走。夜色漸淡,天邊泛出一點魚肚白色。錦公主從冰冷的河水中上了岸,十來人跟著她,攙扶著關三爺匆匆往林深處逃逸。沐傾城的人並沒有追來,想來是被羈絆住了。那些羈絆的人,或許再也沒有生還的可能。想起火光夜色中乍起的驚雷聲,想起那些可怕的火藥和氣浪,錦公主心頭砰砰直跳。也不是沒聽說過沐傾城的火器十分厲害,但今日才算是真個見識到了火器的威力。特彆是水中作戰,當真是無人可敵。她眸光中閃過一絲驚懼,片刻後壓抑下來。回到營地,慌忙將關三爺送去醫治,因是傷得太重,軍醫都被調派來。此前劉裕刻意留下的常仁幾人算是派上了用場,錦公主總算放心。她也是一身的傷痕,卻先派人速速尋找朱瑾的消息,又令人沿著昨夜路線,小心搜索,千萬不可漏掉一絲信息。她回了中軍大帳,卻是著實駭了一跳。劉裕竟然不在。不僅不在,甚至親自帶兵往公子玄處叫陣,要與沐傾城拚個你死我活。她這才知道,昨夜偷襲之事做的隱秘,這軍中並沒幾個人知曉。為了保險起見,她連劉裕也沒說的。劉裕知曉消息,也是昨晚兩方在河邊打起來,才聽得動靜判斷出。她一夜未歸,他自然以為她遭了橫禍。再沒有什麼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劉裕已然叫陣去了。這一頭,她慌忙派人去追劉裕。而今死傷慘重,沐傾城正是士氣大振的時候,萬不能與公子玄硬碰。為今之計,隻能先隱忍不發。她的人馬還未出軍營,劉裕的人馬已經回來稟報。沐傾城與劉裕在陣前決戰,因沐傾城爆出錦公主昨夜已死的消息,又對劉裕百般羞辱,二人最後打起來。劉裕自是戰敗,沐傾城一路追殺而來。兩軍原本隻是小規模的作戰,並未涉及到大規模作戰,此時沐傾城不管不顧殺將過來,的確叫人措手不及。劉裕受傷,她也受傷,兩個人的手下也都受傷,昨夜,她甚至損傷了許多得力的下屬。她眸光一沉,就想到了朱瑾。可這個時候顯然不是想念朱瑾的時候,她隻能披上戰甲,領兵出帳迎戰。戰爭卻並不順利。幾萬人的兵馬,對上另外幾萬人,竟然真的亂戰成一鍋粥。公子玄和沐傾城,以及他們的下屬悍勇無畏,而她的人馬卻剛巧遭遇重創。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搞不懂今日的對戰,到底是劉裕先挑起的還是沐傾城先挑起的。錦公主揮劍斬殺中,隻知道天邊的太陽最終沉入了天際那一頭,而銀月沒能爬出烏雲來。錦公主失敗了。劉裕失敗了。戰敗乃為敵寇,落後就要挨打。公子玄領沐傾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建康府外圍,將他們拒之建康府地界的大門之外。這一戰,基本上定了這半年以來的第二次勝負。依舊是沐傾城勝利。幾萬人被打得七零八落,營地裡全都是傷員。雖然公子玄的人馬也死了很多,但比起他們來,狀況卻好了太多。至少,人家勝利了。錦公主落了下風,幾乎可以想象得出,接下來的日子想要勝利將要經曆怎樣的艱難險阻。她站在中軍大帳中,冷沉著臉頰,瞪著剛剛換過的地圖,似乎想要將那地圖盯出一個窟窿來。劉裕肩膀上受了傷,沐傾城的夕顏劍削入肌理,造成不小的傷口。特彆是那來自水鬼的毒,格外嚴重。她盯著腐爛的傷口,苦笑道:“半年前她削了我一劍,我養到而今,也是一到了下雨便要疼痛酸澀。如今可好,你又被她傷了,往後天氣變化,你我二人都可得知了。”劉裕臉色蒼白,盯著趙林為他敷藥,低聲道:“錦兒……”“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她打斷他的話,不願聽他說出任何,隻是眸光黯淡道:“不好的那個人是我……如不是我,朱瑾不會生死未卜,三爺不會躺在帳篷中高熱昏迷,而你也不會與沐傾城決戰,咱們也不必……憋屈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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