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6章 王神愛之悲之歎(1 / 1)

“我都說不需要了。”桓玄心頭一頓連連擺手。沐傾城猶豫了一番後將畫像重新卷好,丟到了一旁,似乎並不滿意。“因為建康城防守兵一事,你在朝堂上鬨得人心惶惶,那些想戰隊的大人不是送禮就是送女兒的,你也不賞個臉。”桓玄不屑道,“禮還勉強可以收,女兒就算了,都回了他們吧。”沐傾城沒有說話,沉著臉,盤點了花盤裡的幾個畫卷,低低歎了口氣。“怎麼了,不高興嗎?”桓玄看著零星的幾個畫卷,不用打開就知道裡麵都是極品。“沒什麼。”沐傾城搖了搖頭,看著裡麵的五個人員失落的收回了手。桓玄掌權後就有各方人士諫言,讓他納娶淒切穩固地位。那些朝中的某些大臣也很樂意將女兒送上門來,以求得更加長久的榮華富貴。沐傾城知道那些諫言的人都沒有錯,那些大人做得也沒錯,其實她也該早做安排的。隻是不知為何,每每想到這件事就心情煩悶,做起來更是莫名的不痛快。沐傾城抬頭看了桓玄一眼,見他英姿勃發風采照人,不由得又低下投去,“相國大人也不小了,一直都沒有娶妻。惹來閒言碎語就算了,隻是拚得這麼大的天下,以後留給誰了?”“是啊,我也該找個女人給我生孩子了。”桓玄故意側過身,與她距離更近了些,偷偷的勾過她的下巴壞笑道,“不知我們沐軍師可有推薦啊?”“胡鬨。”沐傾城微怒,起身離去,“這種事還是相國自己做主吧。”“哎,彆走啊。”桓玄在後麵呼喚著,可惜他的軍師也甚為倔強,想走時誰也攔不住。桓玄看著佳人離去的背景莞爾笑起,用手支起下巴,開始默默的盤算起什麼。今早朝堂為潘夢鸞一事好一陣大鬨,劉裕和王氏各有說法激烈雄辯。德宗帝被吵炸了頭,沒有辦法又想用老方法逃避,結果劉裕公然抗議,具不下朝,甚至要當場定罪王皇後。兩方鬨得不可開交,連一旁無關的大臣都站出來勸慰。無奈之下兩方各退一步,最終以證據不足將潘夢鸞從牢裡放了出來。潘夢鸞被帶回嘉仙苑後不久,錦公主隨即登門拜訪。“阿鸞。”天錦急忙跑進裡屋,一看到受傷的潘夢鸞頓時心如刀絞。“錦公主。”潘夢鸞虛弱的抬起手。“彆動。”天錦握住潘夢鸞伸出的手,坐在床頭,“小心傷口裂了,會留疤的。”“是我大意了。”潘夢鸞露出愧疚之色。“不怪你,王神愛是被逼急了,她總歸是要找個理由牽扯出事的。”天錦沒想到,連潘夢鸞自己也沒想到。她畢竟是先皇妃,王皇後真正要對付的人是劉裕和桓玄,他們三人的關係從表層來講,幾乎有著天人之隔,她竟就聯係到了一起。可想她的思維邏輯是多麼密集而駭人。“她讓我咬定你是我刺殺先帝的同夥,再供出幕後的黑手,我想她下一個想要鏟除的就是你。”自負在後宮中從未有敵手的潘夢鸞,都有些難琢磨。王皇後最終要對付的是劉裕或桓玄,她想怎麼通過錦公主一個深院女子去撼動劉裕他們的地位了?她也沒有查到虞美人的信息……難道,又想搞什麼重大汙蔑嗎?“你放心,我還有阿裕在,她不能拿我怎麼樣的。”就算她王神愛有通天的計謀,也不可能輕易扳倒天錦。她不僅是虞美人的主上,更有統領二十萬大軍的劉裕撐腰。除非連著劉裕一同落敗,否則王皇後休想動到天錦分毫。潘夢鸞知道錦公主不會輕易落敗,但還是有些擔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次不成就會有第二次,也不知她下次又會找來什麼人,使些什麼手段。”“那我就先下手為強!”天錦目光凶狠,言語擲地有聲,絕不含糊。潘夢鸞明顯感到她握著自己的手加重了力道,心下不由得一陣感動,“她是皇後,現在德宗帝依然聽她話的。先前安排的妃子還沒能得寵,她防得很嚴密。”“後麵的事就交給我吧。”天錦柔聲勸慰著,“你什麼都彆想,好好養傷就對了。”潘夢鸞搖搖頭,敵人的刀劍已經逼上眉頭,她做不得袖手旁觀,“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她會繼續在先帝之死上做文章,或許她想讓駙馬成為刺殺先帝的主謀。也隻有這種罪名,可以撼動駙馬現在的地位。”“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天錦神色篤定。“王神愛雖然嫁了個不中用的老公,自己卻機智得很。”潘夢鸞虛弱的吸了口氣,身體傳來刺痛讓她忍不住皺起眉頭,“她身邊的侍女明悅,實則是她表妹,也是心機頗深之人。日後我要不在了,後宮安插的姐妹就沒人能與之抗衡了,公主務必小心。”“我不許你這麼說,你還有很多事要做的。”一想到現在的時局和虞美人出現的狀況,天錦隻覺肩膀沉重不堪,但她還是隱忍未說,“等擺平了王神愛,控製德宗帝的事還要依托你。”潘夢鸞也想著能看到王神愛死的那一天,那個年紀輕輕的女人,在最美的時候就嫁個了傻子。她把這一身都獻給了家族,獻給裡權謀。潘夢鸞默默歎息,緩緩道,“王神愛這群人,其實她們是可敬可歎又可悲的。她們確實能憑著淩厲的手腕,一點點的抽絲剝繭探尋權謀帶來的快感,可是她們最大的缺陷是心底無愛。”無愛?多麼殘忍的詞語。天錦坐在床邊,聽著潘夢鸞慢慢說著。“她們一生為被人愛過,也沒有愛過任何人。所以她們在想問題時,根本就不會把屬於人的感情考慮進去。有些事情的發生,不一定都是因為爭奪權力,有時恰恰相反,是為了放下權力甚至是生存的機會,來成全另一個人。”潘夢鸞看著天錦的眼神變得溫柔,而天錦卻傷感羞愧的低下頭去。潘夢鸞知道她又想起了從前的往事,越是站得高的人,犯下的錯就越是難以原諒,更是無從挽回。“所以她們有時會劍走偏鋒,把事情想得尤為極端。”潘夢鸞皺起眉頭,神色有痛恨有遺憾,“當事情到了無法迂回的時候,她們隻會用更加腥血殘暴的手段去壓製。朝廷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有罪的無罪的都慘死在她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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