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司馬元顯好聲勸道,“北國已經亡了,你就算把你父皇救出來又有什麼用?”司馬元顯之意明顯是不希望天錦去救苻堅帝的,他召天錦過來用意為何?天錦橫眉冷對,“你誆我?”司馬元顯或許對天錦有所隱瞞,但他絕不會誆騙她。“我就算誆騙天下人,也不會誆你。我是想你來,卻又不想你為了一個無用之人義無反顧的搭上性命。”司馬元顯將北國的狀況說與她聽,並附上他個人的見解努力規勸,“苻堅現在已淪為慕容衝的階下囚,而且身受五石散折磨。他不再是那個橫掃北國的帝王了,他現在就是肮臟囚籠裡的瘋子。你莫要妄想他還能東山再起,這絕無可能。”果然,她的父皇還沒死。天錦心裡閃過一絲驚喜,卻又沒有表現出來,“他被囚禁在哪?”司馬元顯看著天錦,凝望著她白皙的臉龐,目光貪婪而陰鷙,“我可以告訴你他在哪,你又能給我什麼?”天錦心頭一顫,冷道,“你想要什麼?”“我想要什麼你還不知道?”司馬元顯邪魅一笑,緩緩上前,“我隻想要你。”“放肆。”天錦一把推開漸漸逼近的男子,怒斥,“司馬元顯,你不要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你轉。你已經走在滅亡的路上,我勸裡就此收手,給自己留一片餘地。”“餘地?哈哈哈。”關於這一點,司馬元顯的早有了覺悟,“我司馬元顯一出生在司馬家族,就沒有任何餘地。”他們是沒有退路可言的,要麼前進,要麼去死。天錦眼底波光閃動,“你若放下屠刀,我保你不死。”司馬元顯不屑輕哼,神情坦然,“姐姐用心了。縱然你能保我,可是放下屠刀後的日子,與死又有多大區彆。”如果他願意放棄,在他自己的安排下也能保命。跑到某個深山,又或者隱姓埋名在鄉野裡過一生。可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坐擁至高權貴,在爾虞我詐的環境中廝殺爭奪的日子。他什麼都想要。天錦的神色裡閃過一絲無奈,“人生沒有兩全法,有得必有舍。”她無法承諾更多,兩全的人生老天從來不許。“是嗎?”司馬元顯目光曖昧,緩緩抬起手伸向天錦的紅唇,“那我隻想得錦兒你,你想我舍什麼來換。”天錦眼見被他調戲,揚手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怒斥,“你癡心妄想。”司馬元顯右臉瞬間一紅,雙眸赫然騰起怒火,一把鉗住天錦的雙臂,大吼,“他劉裕算什麼東西,你嫁他的時候不過一草莽,他哪裡配得上你。他是怎麼報答你的?他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好你,他讓孫恩弄瞎了你的眼睛,讓文錦殺死了你的孩子,這都是他的疏忽。你為什麼要執迷不悟?你為什麼不看看我?”原本不斷掙紮的天錦忽然放棄了抵抗,她直視這司馬元顯,目光顫動,神情平靜得嚇人。“你怎麼知道……是文錦殺了我的孩子。”天錦雖然對孩子的死有所懷疑,但她到底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孩子是文錦所害。就連她都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的孩子,為什麼司馬元顯會知道。那答案,隻有一個……天錦的目光赫然凶狠怨毒,她的眼底擒滿淚水,神情肅殺,“是你……是你和文錦聯手殺了我的孩子。”司馬元顯自知失口,他本想永遠的埋下這個秘密的,可事已至此,他隻能說出自己的想法,“孩子以後會有的,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有一個。”“滾!”天錦痛苦的嘶吼一聲,狠狠推向司馬元顯,“你們隻讓我覺得惡心。”“錦兒……”司馬元顯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他不這麼做的話,天錦更加離不開劉裕。那個孩子,會成為他們斬不斷的牽絆。天錦指向司馬元顯麵目凶惡,眼底蓄滿殺意,“司馬元顯,我恨你。就算你能得到整個天下,也彆想得到我。”“可天下之大,萬物之多,可我隻想得到你一個。”心上人的話將司馬元顯推到了絕境邊緣。他的理智被擊退,愛也變成了欲火,什麼也顧不上的一腳踹向天錦的膝蓋,又赫然用拳擊向她的肩骨。一踢一拳隻在一瞬間,同樣情緒不穩的天錦根本沒有防備,左腿和右臂瞬間失力,被司馬元顯擁抱著壓在走廊的圓柱上。他們近得沒有距離,天錦可以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癲狂的心跳。天錦大喝,“你想乾什麼?”她被司馬元顯壓得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一陣惡心的羞恥感讓她想吐,“混蛋,司馬元顯,放手。”“錦兒,你是我的,你注定是我的人。”如果此刻的司馬元顯是一團火,那在他眼裡,天錦就是細薄嫩滑的紙,輕輕一碰就會燃燒起來,而且越燒越旺。“放手,你無恥,放手……”他不顧天錦的反抗,吻上她的脖頸,撕扯著她的衣物……貪婪像地獄一樣將他吞噬。天錦悲憤羞怒的嘶吼咒罵著,她不斷掙紮,奈何被司馬元顯先下手為強,弄得現在極為被動。走廊的拐角處,樹蔭遮擋,采桑的目光穿過光影的縫隙,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而無動於衷。她的指甲深陷到肉裡,她好恨、好怨又好痛、好無奈。她是虞美人組織的一員啊,此刻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主上被人侮辱。而那個人,是她的男人。“住手!”忽然一聲大喝,撕破院落裡的霸淩。“公主。”朱瑾衝上前去嘶吼一聲,踢向司馬元顯。司馬元顯側身讓開,同時與天錦拉開了距離。朱瑾順勢將天錦拉進自己身邊,帶她進一步與司馬元顯推開距離。好事被破壞,司馬元顯盛怒,大喝,“好大的膽子,你們這幫逆賊,竟然公然闖我驃騎將軍府。”“你也好大的膽子,竟然對當朝公主做出如此不敬行為。”劉裕不退反進,拔劍相向,眼底殺氣騰騰,“司馬元顯,你今日我就要了你的命,省得我數十萬大軍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