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紫琦殿下和那些契丹人鬨僵了,還動了手!”“動手?怎麼這麼嚴重?”默默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紫琦殿下性情溫順內斂,與人相處一向得體,怎麼會和契丹使者動手?”“啊呀,也不是。”鏡子連連揮手,轉而又提起另一個人,“是一個叫化忌的人先動的手。”“啊,化忌又是誰?紫琦殿下沒拿下他?”默默努力想了想,發現這是個完全名字。鏡子一瞪眼,“沒,還護著那子了。”“啊呀,鏡子,你越越亂了,那化忌到底是誰啊?”鏡子不是能言善辯的人,了半都沒講到終點,反而將默默給問急了。“好了好了,鏡子,你慢慢。”熙寶連忙打斷一通追問的默默,“哦哦。”鏡子點了點頭,隻好從頭起,“本來今晚是好好的,宴席快結束的時候,水月丫頭給我們殿下送茶,結果被契丹使者看到了,鬨著也要喝。紫琦殿下自然是禮讓了,讓水月丫頭把茶送過去。誰知道那契丹使者喝茶是假,貪圖水月丫頭的美貌是真。竟然趁著水月丫頭端茶的空檔對其動手動腳,甚至攬進懷中欲要非禮。”“什麼,這麼胡來?”聽到此處連熙寶都有些吃驚,一想到水月還是自己差遣過去的,心裡不免有些慚愧。“可不是。”鏡子也恨的咬牙切齒。默默歎了口氣,回想起之前收到的情報解釋道,“契丹人多野蠻,他們一向把下人當做奴隸,而奴隸就不是人。客宴之上非禮侍女、舞女的是常事。”“這怎麼能行,紫琦一定不會答應的!”這種事情肯定是想也不用想的結局,難怪要打起來,“這幫契丹人,到了彆人的地方還不矜持點。”“是啊,我們殿下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這種汙濁的事發生,連忙就阻止了那人。可那人非但不聽,反而要將水月丫頭扛走。結果你們猜怎麼著?”到關鍵時刻,鏡子忍不住一拍手,驚歎道,“被那個化忌一跤摔在了地上,還穩穩接住了水月。那個契丹人自覺丟了臉,便要出手,索性被殿下和烏爾大人給攔下了。不過殿下對此事也未曾退讓,更沒有道歉。烏爾大人就想要了水月,原本侍女送人也不稀奇。但水月已跪在地上哭成一團連連叩首,這要真送了那老流氓,還不要了水月丫頭的命,所以就沒有答應。這不,弄得烏爾大人都下不來台,今晚的宴席就不歡而散了。”“那水月呢?”熙寶問。“殿下讓她回屋了。”“那個化忌到底是什麼人?”默默疑惑道,她已經問了這個問題兩遍了。“他是源止殿下的貼身侍衛。”鏡子解釋。“一個侍衛也有這麼大膽子?”熙寶有些躊躇,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是看戲嗎?一跟七皇子搭起來,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熙寶又細問,“那個化忌平時為人如何?”“他跟著源止殿下也好些年了,他啊……”鏡子剛想侃侃而談,卻發現並沒有什麼可的,“不愛話,好像就一直跟著源止殿下而已,也沒立過什麼大功啊。”平日一貫低調的人,今夜為何如此激動,竟會為一個丫頭出頭?沉思片刻,熙寶索性什麼都不想了,現在琢磨太多也沒用,還是要度過眼前的難關才行。“那殿下現在在哪?”鏡子彎了彎眉,無奈道,“在後院涼亭了,心情不太好。”遇到這樣齷蹉的事,估計是氣壞了。熙寶轉向身邊的人,“默默,你先去水月的屋裡看看她。鏡子,我們帶我去殿下那裡。”“哎,好的。”鏡子來此就為了這事,他哪裡還管得上契丹人什麼的,他隻能照顧紫琦殿下的心情。見阿寶姑娘會意,自然是很欣慰的,連忙為她引路。深夜的走廊裡掛著一排排的燈籠,隨風輕輕晃動著。四下寧靜,似乎連那些花兒都安歇了,在紅色的燭光裡,昏暗的走廊顯得淒美悠長。走儘長廊,再穿過一處花地水池,休閒的涼亭裡,一身華裝的紫琦立在亭中。他身姿挺拔,麵如冠玉,神清骨秀,一雙明亮的眉目沾染著愁容,儼然一位溫潤儒雅的貴皇子。鏡子停下腳步,指了指涼亭,暗示自己不上前了。熙寶點頭會意,獨自走了過去。“紫琦……”靜謐的涼亭裡,聽到一聲低緩的輕喚,紫琦驀然回首,看到燭光下美輪美奐的女子。她披散著頭發傾瀉到腰間,幾縷發絲在耳邊飄搖不定,素顏白蓮般無暇,清秀如霧,純良如雪。“阿寶……”紫琦看著有些癡迷,關切道,“還沒有睡?”“睡不著。”熙寶走上前去,單薄的身體在夜風裡顯得不夠真實。想著她這麼晚了特意過來,想必是已經知道晚宴的事了。欲要解釋一番,但還是最終歎了口氣,將視線從她身上遊離開來,“其實我一點也比過大哥,皇權裡的事,他比我做得更好。”熙寶走進他的身邊,言語溫婉,“但是大家喜歡的都是你啊。”“我有什麼可喜歡的,我隻會把事情變得更糟。”紫琦歎了口氣,雙手撐在欄杆上,“明日父皇應該會把接待的任務移交給大哥……我什麼也不用做了。阿寶,對不起……”“為什麼要跟我道歉呢?你並沒有做錯什麼。”熙寶雙手握住他的臂膀,讓他看著自己,“契丹人雖然蠻橫,但也不是愛打報告的人,何況你還是他們親自選的,於情於理,他們都不會鬨到陛下那去的。”她的笑容有一種特彆的力量,讓紫琦好似能看到曙光,“那也不能如此僵著,大哥那邊一定會盯著,父皇知道了會責備的。”“其實也不難。”熙寶揚起嘴角,眼角閃過自信的笑意,“我聽聞契丹人好鬥,崇拜力量與勝利。這次還特地帶了個七人殺的隊過來,不如我們就讓北苻的勇士來挑戰他們的七人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