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次幸虧是紫琦去辦的案,如果是紫宸殿下去的話,肯定是查不出來的。”想到此處,熙寶還有些欣慰的。以紫琦的性情,他一定會拚儘全力去營救那些可憐的女孩的。默默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什麼,連忙提起道,“這次能這麼順利源止殿下也有幫忙的。”“他?”熙寶若有所思。“是啊,聽得到紫琦殿下的消息後,一直留意著長安城內的動機。”默默揚起嘴角,拿起發玉簪的盒子,“大概就這些了,這玉簪我親自給七皇子送過去吧。”“等一下。”熙寶抬手攔住,轉而換了口吻,“玉簪就留下吧。既然他有意示好,我們也不能無端拒絕。”“哦。”默默竟露出了些失望的神色,可能是太不經意了,連熙寶也沒察覺到什麼。算算時間紫琦離開紫東府也有二個多月了,這段時間熙寶可一直沒閒著。她一直有密切的關注紫宸和源止兩人,包括劉國師和那個貪財國舅爺。三前堂堂國舅爺終於被捕入獄了,案件會在三皇子回長安後再審。同時,熙寶也收到紫琦要回長安的私信,算著時間今日也該到了。除了注意朝局動蕩,她還花了點心思在紫琦的屋子上。一早,熙寶就拉著鏡子親自去了紫琦的屋裡清掃。裡麵的布局已被重新裝點一番,很多東西都是新添置的。隻為他辛勞回來時,能博君子一笑。輕輕推開門,陽光先行而入,投射在乾淨的地麵上。屋內擺設清新典雅,雪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幅悠曠的山水畫,青色的帷幔半掛起,窗前還擺放了各類綠植,一踏入就給人一種清雅的竹林之風。鏡子看了連連讚歎,“寶姑娘真是蕙質蘭心,這般風雅的屋子,殿下一定會喜歡的。”“但願吧,殿下性情謙和,又喜靜,這樣更適合他。”上一任紫東府的主人可是剛毅精致的男人,裝扮得也算精致,紫琦入住後就一直將上位主人的布局延續到現在。其實也不光為了紫琦,熙寶每每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都會想到他慘烈的死狀,恍如噩夢般揮之不去。鏡子沒有察覺到熙寶神色的細微變化,依然誇讚著,“身邊有個女子打點就是不一樣。”這話題倒是引起了熙寶的主意,“殿下以前都沒有接觸過女人嗎?”“哪有哦,殿下潔身自好,彆進屋的女人,身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鏡子對主人的品性十分篤定,轉而看到嬌嫩絕色的熙寶,不免壞壞一笑,“寶姑娘可是殿下第一個帶在身邊的女子呢。”熙寶看著他打趣的表情,眸子一寒,假裝生氣道,“你怎麼跟那些婆子一樣了,彆亂猜。”“是是是,那些婆子隻會做些雜事,閒下來就亂嚼舌頭,改去治治她們。”熙寶一笑而過,撫過窗前蘭草的薄葉,有意無意的探問,“在眾兄弟中,紫琦殿下和誰走得進些呢?”這個簡單的問題倒讓鏡子思緒了一下,“按理,紫宸皇子是殿下的親哥哥,應該走得最進才對。可這兩人性子不投,一位師出劉國師,一位拜過張學士;一個功利走得急,一個閒散走得緩。可偏偏走得緩,事又做得少的反而得了更多的讚賞,這就有了隔閡。”“那七皇子源止呢?”“與其是殿下和七皇子走得進,倒不如是七皇子與殿下走得進才對。”七皇子這些年的舉動,讓一個侍從都看明白了,分明有種倒貼的示好。但有很多美好的事情,不過是表麵因素罷了。熙寶又問,“源止殿下經常來找紫琦殿下嗎?”“嗯。”鏡子美美的點了點頭,“不僅如此,還主動幫我們殿下分擔了很多事,但從不計較得失。我們殿下也樂意他的走進。”從不計較得失!?權貴中真會有這樣的人嗎?熙寶是十分不信任的,但又忽然想到了自己和錦,當初錦在的時候,自己不也是從不計較得失的為虞美人辦事嘛。熙寶突然覺得自己不知道從何時起,一看人就帶有不好的偏見,完全與當初的自己背道而馳,倒是與楓凰思緒漸漸不謀而合了。想到此,熙寶有幾分羞愧,又有幾分驚駭。“還有其他人嗎?”“其他要麼年齡,要麼無作為,談不上什麼感情深厚。倒是有一人……”鏡子壓低了聲音湊近熙寶,“之前苻堅帝關了一位代國人質,叫拓跋珪的。兩人走得很近,殿下還一度琢磨怎麼救他出去了。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抓到可是要砍頭的,那一陣子可嚇死我。”熙寶心中一頓,即便已經知道了結局,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問道,“那,可有救出去。”“哪有,聽被慕容衝給弄死了。”鏡子毫無顧忌的出了那人的死訊,並已表慶幸,“還好死了,拓跋珪可是代國的餘孽,現在再扯上關係,還指不定要扯出什麼事了。唉,我們家殿下也太善良,太隨性了。”想了想,又壞笑著添上一句,“其實紫宸殿下也沒錯,我們殿下有時候就是任性。”熙寶強忍著胸口的傷痛,像聽一則笑話一樣陪他一起笑,“任性你還跟著?”鏡子笑得更加得意,“我就喜歡這種任性的主。”望著他簡單而純粹的笑容,熙寶不免有些動容。他隻真的看到紫琦殿下風光無限的一麵,卻沒有留意到危機四伏的環境,也許有一他就會突然失去這個任性的主人,沒有任何預言。“寶姐姐,寶姐姐……”正聊著,忽然有人呼喊著熙寶,急衝衝的趕來。鏡子急忙走出來,驚喜道,“怎麼,是殿下回來了?”默默連忙搖頭,慌忙道,“不是,殿下入獄了。”“什麼!?”鏡子失神驚叫。這不幸也來得太快了吧。熙寶疾步上前去,厲聲問道,“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