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文錦被得一頭霧水,完全猜不透他的用意。又或者他跟慕容衝有什麼關係?但是……他來見自己又是為何呢?司馬元顯上前走,文錦隨即一個激靈,慌忙嗬斥道,“彆,彆過來,你想乾什麼?”“你想不想離開這?”司馬元顯壓低了聲音,帶著誘惑看向她。他的話讓文錦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司馬元顯揚了揚嘴角,目光幽幽,“你想不想離開這裡,跟我去南朝。”“南朝?”這個字眼對文錦而言恍如霹靂,這是她噩夢的來源,更是她從未想過要去過的遙遠地方,“為什麼,為什麼要跟你去南朝?”司馬元顯邪魅一笑,攤了攤一隻手,“沒有為什麼,我救你,你就得跟我走。”“你……你想利用我做什麼?”她才不會相信,這是上安排的好運。“這是我的事情,沒必要跟你解釋。”司馬元顯沒正經這著兩句,又莞爾一笑,“當然,也不排除我看上了你。”文錦渾身一顫,抗拒道,“你……你走開。”司馬元顯搖了搖頭,對她的反應很是失望,不免幫她分析道,“你現在就是個供人玩樂的***,作為一個女子,難道還有比這更糟糕的結局嗎?”“……”好像被戳中了心底深處的痛處,文錦傷痛的垂下眼簾,手拽著綢緞緊緊握著。司馬元顯趁機又道,“難道,你就不想自己做一次選擇嗎?”選擇!?也有她該選擇的時候嗎?從到大,關於她的一切都是被彆人選擇,她的生活都是彆人幫她選好的。如果可以……她也想像錦那樣豪放自得、鮮衣怒馬。可是沒有……那些已經選好的生活裡,從沒有這些。她的命運在彆人手裡,那些自負強悍的人,終究沒有因為她的妥協而善待她。現在,有人讓她做一次選擇,這感覺,竟是這樣無奈、無措又無畏。這個選擇,來得真是晚啊……“好,我跟你走。”文錦要緊了牙,點了點頭。他得沒有錯,已經是任人糟踐的地步了,作為女人,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嗎……即便前麵充滿了苦難,那至少,也比現在情況好許多。司馬元顯看著她精致的容易,展眉一笑,眼眸裡風起雲湧,似乎又有什麼好戲在他心中悄悄的運量。他端詳了好久,看得文錦臉上一陣緋紅才收起目光,從地上撿起衣服甩在了她的懷中,沉聲道,“穿上,時間不多了。”司馬元顯安排避難的地方是阿房城外的一個驛站,熙寶以為要大費周章一番,沒想到他早有準備,一路的接應,把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一個外籍人士,竟然在短短幾內,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做出這樣的安排,可見手腕駭人。這看似固若金湯的阿房城中,又不知有多少詭心的蛀蟲,各懷鬼胎的蠢蠢欲動。熙寶坐在驛站內,目光遙遙的看向遠方,四處一片荒涼,隻有風會不挑剔的路過這個地方。此時,默默突然從外麵快速走來,回稟道,“主上,他們回來了。”“文錦姐姐……”熙寶默念一聲,連忙跑了出去。楓凰站在門口,時刻留意外麵的動向。“文錦姐姐。”熙寶從裡麵走了出來,看到文錦跟在司馬元顯的身後,連忙迎了上去。“……”但是文錦一身素色長袍,見到來人後神色惶恐一閃,並沒有理她,和她錯開後自顧自的向涼亭裡走去。熙寶看著文錦嘴角臉龐都是淤傷,眼神也是驚魂未定的模樣,不由得心生猶憐。想她這般清傲的人,遭得大難,身上的傷可愈,心頭的傷又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熙寶又看向了司馬元顯,他還是輕鬆自若的模樣,好像塌下來也不影響到他。“謝謝你。”熙寶向年輕的使者道謝。司馬元顯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坦然道,“不用謝,各取所需罷了。”話是如此,但熙寶還是很感謝他,“不管怎麼,你確實沒失言,我還擔心……”“你還是擔心往後的日子吧。”司馬元顯俊眉一抬,完全不在意的樣子。熙寶側身,看向涼亭裡的文錦,眉目低垂,“以後,我會照顧好文錦姐姐的。”“哎,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司馬元顯大手一揮,指了指涼亭裡的女子道,“文錦公主會跟我回南朝。”“什麼?”熙寶詫異的看向他,目光隨即淩厲起來,“她怎麼能跟你回南朝?”不僅熙寶詫異,就連站在一旁的楓凰都有些吃驚,不由得握劍向他們靠近了兩步。司馬元顯笑哼,“為什麼不能,北國已亡,她也沒有什麼地方去。”熙寶沉下臉色,眼眸微斂,拒絕道,“我會照顧她,不勞你操心。”司馬元顯毫不在意,反而得意的撇過臉,不屑道,“那也得看她是否願意啊?”熙寶向涼亭走了兩步,目光探尋,“姐姐……”文錦微斂了斂袍子,閃過的目光中又暗藏著堅定,“我答應了跟他回南朝。”“聽見沒,哈。”司馬元顯得意的笑起,“我司馬元顯從不逼迫人。”熙寶看著年輕的司馬元顯心中一陣駭意,此人心思縝密,計謀深厚,最重要的是他能輕易撥弄人心,將彆人心甘情願的玩弄於鼓掌。他是尚權術之人,若沒有利用之處,怎會輕易帶一個身份累贅的弱女子回南朝。熙寶走進涼亭,拉著文錦厲聲提醒,“姐姐,你可彆被他騙了,他就是個豺狼虎豹,你跟在他身邊是不會有好結果的。”文錦拂袖,抽回了手臂,冷聲,“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姐姐,為什麼,你為什麼非要去南朝呢?”熙寶很是不解,焦慮道,“如果是因為亡國的話,那你放心,我一定會妥善安排你往後的生活,不會再讓你受委屈的。”“不用你安排。”文錦目光寒徹,神情裡充滿怨恨與悲憤,“隻要我還站在這塊土地上,我就覺得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