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隻有一個不夠啊！
蔡凡又開口問道：“還有會做粗活的嗎？掃院子挑水的？”
等了一會兒，又出來幾個，站在了最前麵。
這批宮女雖是從宮中出來的，但她們原先在宮中的處境並不好，也清楚自己這次出宮是要伺候主子並非達官貴人。
其中除了幾個會手藝的，做飯、梳頭、描妝，其他的都是普通的宮女，平日裡連宮中貴人的麵都少見。
更彆提出頭。
宮裡有宮裡的好處，宮外有宮外的好處。
起碼來了宮外，她們不用擔心自己犯了什麼錯直接被關到慎刑司裡，也不會擔心被卷入什麼鬥爭裡，最重要的是自由。
若是主子好說話，她們還能時不時出去瞧瞧。
大好年華，誰想被那堵紅牆困住當裡麵的鳥兒呢？
既然在裡麵不好謀生，那就來外麵。
看著陸陸續續站出來七位宮女，蔡凡心中琢磨著，這應該是夠用了，便讓她們幾人站了出來，其他的人則原路退回。
“姑娘，這幾人您看夠嗎？”蔡凡上前關切著，不夠他再回宮找幾個，找幾個會做活的人來。
蔡凡大概明白了，是老夫人要在院子裡種菜，所以就要了會做活的女子。
“夠了，她們的工錢是多少？”瑤光問道，人收下前她得打聽一下工資，看自己雇得起不。
“瑤光姑娘，她們的錢由宮…上麵來給，姑娘您不用擔心！”
宮裡給錢給錢還給地！
瑤光想了會兒，算是接受了。
“姨婆，她們留在宅子裡陪你種地行嗎？”瑤光問道。
孫氏想了想這麼大的一塊地，倒也答應下來了，反正不是伺候她就行了！
對了，這院子得姑娘們留下一間。
宅院搬進來了，院子也收下了，蔡凡總算安心了。許是循序漸進一些，對瑤光姑娘更好。
蔡凡功成身退，正打算向兩人告退回去複命之際，又被瑤光喊住。
“姑娘還有什麼事吩咐。”蔡凡立馬轉過身，眼中閃著莫名的光。
“我可以不用的屋子拆了嗎？”瑤光禮貌問著。
不用的屋子拆了？
每個字他都聽得懂，怎麼又聽不懂呢？
“我想把屋子拆了，改成田地。”瑤光補充道。
“種地？瑤光姑娘可是缺田地了，我讓主子再給你準備一些？”蔡凡體貼問著。
多要幾塊田地不是什麼難事，隻是拆了這屋子去種地有些因小失大。
京城裡是有規矩的，不許百姓在城內種地養禽，既不雅觀，氣味也不好，有礙觀瞻。
多是城外的農戶一大早排隊入城，帶著新鮮的蔬菜瓜果入城販賣。
不過對高門大戶沒這麼多的要求，畢竟再臟在差都有下人收拾好，不會影響左右隔壁的鄰居，更不會影響市容。
蔡凡聽說過，有些將軍的老母親被接來京城以後，直接在自家後院開始種菜養雞。不過隻是稍微種一些，不太多。
朝廷本就重農桑，又事關孝道，其他官員和陛下自是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
你關起門來也沒人在意。
隻是把屋子拆了改成農田，是不是太奢侈了？
“不用，這間宅子就夠了。”
瑤光簡單計算了一下，這間宅子占地又六十多畝，除去一些房屋麵積與生活用地，至少能空出五十畝的麵積來種植。
姨婆年紀大了，太多的地沒有精力來管，這五十畝她幫著管就行了。
“那姑娘可要人幫您拆屋子？”蔡凡麵色彆扭問著。
“不用，我自己拆，到時候會有一些廢料，你找人幫我運走就行了。”瑤光應著，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給姑娘準備幾個守門的人，姑娘若有事可以直接吩咐他們。”蔡凡想著，打算回東宮挑幾個人。
得挑點兒老實的，這樣才不會影響瑤光姑娘。
“麻煩你了。”瑤光感謝道。
“不麻煩，不麻煩，姑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鑒於自己要把院子改造一下，這改造期間院子裡不方便送人，瑤光便讓幾個宮女挑了一間喜歡的院子以後，去外麵住了，對，是報銷房錢的。
幾個宮女站在一塊聽著這話目瞪口呆。
這就出去住了？新主子是不是考驗她們呢？
雖然一個個都不敢動，但並非是不想走。誰不想去外麵看看呢？
在瑤光幫她們定下外麵的客棧以後，倒逐漸興奮起來。
不管了，先出去轉一轉再說？有的人家裡離京城近還能趁著這段時間回去看看。
就算這新主人不要她們了，她們也還能回宮。
這段時間，先自由一段時間吧。
在清空了所有人以後，瑤光讓孫氏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收拾東西，然後就開始自己的拆除計劃。
從最西邊的院子開始！
瑤光是進屋子裡，確定了房間的主梁與橫梁後，開始著手拆除外麵的門窗。
像摘菜葉子一般，瑤光一取那些東西就自己下來了。接著是一塊塊的木板，一片片的磚瓦。
拆木板瑤光拆得很絲滑，對待磚瓦她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上了自己的拳頭，磚塊砌起來的高牆瞬間倒塌了，好像是豆腐渣做的一般。
瓦塊也掉在了地上，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不過這些東西碎得並非沒有規律，成環裝繞了起來，緊緊貼著泥土。
把碎磚塊鋪平以後，瑤光又在上麵撒了一層碎屑，把地鎬實了不少。
這串磚瓦碎片鋪成的路貼著牆邊，不僅如牆壁一般筆直，甚至連寬度也是一致的。
一腳踩在上麵，比泥土地實在不少。
拆院子的第一天，瑤光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拆了兩個院子。跟青蟲啃食葉片一般，隻留下房屋的骨架。
如果不是姨婆喊她吃飯，她還能一直拆下去。
晚飯是孫氏做的，吃完以後她又催促瑤光回去。
“我知道的姨婆，明天我再來看您，跟您一起吃早飯。”瑤光說著，輕而易舉翻過了圍牆，跳到了隔壁。
“姨婆我到家了，你回去休息吧。”
聽著牆壁另一邊傳來的消息，孫氏麵上露出安心的笑容。
“好，你也快些歇著。”
這怎麼不算住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