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寒氣沿著脊椎骨升了上來,喬東亮激靈靈打了個哆嗦,如果全宇宙的蝠虹龍都屬於一個家族,那早上在宗塔想抓他走的那個會是誰呢?不會是傳說中自己的“未婚夫”吧?可是他不是應該在δ星係準備訂婚典禮的嗎?這種時候偷偷潛入貝克王宮來乾什麼?難道他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欲|火來偷窺我了?這猜測首先把自己雷的夠嗆,想想自己被一隻大鳥每天偷窺,將來還要壓倒猛操,最後還要下蛋抱窩(鳥是卵生的沒錯吧?),喬東亮忽然有種“還不如今天早上從塔上掉下來摔死算了”的想法。不不不,一定不是他……喬東亮默默催眠自己這不可能,掉頭又開始在交互網上搜索關於“拜”家族的相關信息,希望能找到“未婚夫”的照片或者視頻,排除自己的猜想。然而也許是出於對皇家的保護,抑或“拜”家族的成員都特彆低調,他搜了很久也沒搜到有關他們一星半點的資料,倒是在一個八卦論壇上翻到了一篇很老的帖子。帖子提到,曾經δ星係其實還有另一個蝠虹龍家族存在,但因為叛國,一百年前已經被索特大帝率領機甲兵團全殲在了星係邊緣。官方資料明確顯示,當時叛軍中所有的蝠虹龍都死了,一個也沒有留下。難道當時有人逃脫?喬東亮心頭忽然湧上一絲不祥的預感,一百年,一百年……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羅冰——他不是正好一百歲嗎?難道他就是叛軍的殘渣餘孽?還有今天早上,為什麼衛隊到來的時候現場除了自己隻有羅冰一個人,而且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大鳥的蹤跡?難道那根本就是他的獸態?黃昏不知不覺來臨,喬東亮合上圖鑒,關掉光腦,像困獸一般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被自己信馬由韁的各種猜測折磨的頭昏腦漲。“王子殿下,您的晚飯好了。”之前伺候他的女仆又被送了回來,站在書房外恭敬地問。被人一提醒,才感覺肚子已經咕咕叫了,看著門外和藹可親的妹紙,喬東亮心情好了很多,跟她來到了餐廳。餐桌上擺著豐富的食物,還有一杯血飲。“今天的血飲是誰送來的?”喬東亮心中一動。“是斯巴魯醫生的助手,殿下。”“羅冰先生沒有來過嗎?”下午斯巴魯醫生說要修改他的配方,按理這種情況下羅冰是應該過來觀察一下他的反應的。“斯巴魯醫生說他在忙呢,羅冰先生今天早上送您回來以後就進了實驗室,說他在明早之前都要呆在裡麵做一個很危險的實驗,要求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這樣啊。”心頭的疑惑慢慢擴大,喬東亮心不在焉地咬著烤肉,腦海中漸漸形成了一個危險的計劃。夜幕降臨,貝克王宮一片靜謐,大多數宮室的燈都熄滅了,連花園裡的驅霧燈都調到了最暗的模式,除了按時巡邏的侍衛,所有人都墜入了夢鄉。喬東亮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地越過牆頭,借著花草樹木的隱蔽快速溜到了一處寂靜的宮院,羅冰自打應征來為他調製血飲配方以來就一直住在這裡,因為他特彆強調不需要人服侍,因此這裡沒有值夜的女仆。喬東亮輕輕將起居室的門推開一道縫,閃身溜了進去,羅冰今晚呆在實驗室,天亮前應該不會回來,無論是尋找血飲配方還打探他的真實身份,都是最好的好時機。起居室非常簡單整潔,乾淨的完全沒有人氣,羅冰的pda放在床頭,喬東亮按了開關,顯示無法登陸,需要十二位數超級密碼和瞳孔掃描認證。書桌上放著一疊稿紙,上麵零零碎碎寫著些配方的草稿,但都不完整,喬東亮對這個星係的藥劑名稱不甚了解,隻好掏出手機把它們都拍了下來,如果運氣不好到走的時候也弄不到配方,隻好舀這些草稿上的東西拚一個試試先了。喬東亮打開衣櫃,櫃子裡掛著一些男裝長袍,都是貝克人的風格,顯然不是羅冰本人的衣服,櫃子一角倒是立著一個工具箱,一個旅行箱,箱子上燙著羅冰專屬的logo,應該是他自己的東西。抄家不是他的強項,但這種時候顧不了那麼多了,喬東亮將旅行箱拖了出來,箱子上的密碼鎖顯示必須刷瞳孔才能打開,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瞎耽誤工夫解鎖了,直接掰開得了。雙手把住箱子兩邊,喬東亮剛要發力掰開,後背的汗毛忽然刷一下樹了起來,悚然回頭,一張英俊的狐狸臉已然近在咫尺:“殿下,在找什麼?需要幫忙嗎?”羅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回來了,此刻就站在他身後,彎著腰,低著頭,嘴唇幾乎貼著他耳朵:“聽說您今天把昨晚侍奉您的男仆都遣散了,是不是他們都不合您的胃口?要不然您也不會三更半夜在我房間裡等我了,對嗎?”一邊說著,他的雙手已經按在了他肩上,然後順著胳膊往下一滑,輕輕樓住了他的腰:“不用害羞,我的殿下,其實我對您也是一見鐘情呢,要不然也不會不計報酬留下來了。您的身材真好,麵孔也恰恰是我喜歡的類型,嘖嘖……一百年了,這世上能讓我動心的人可真不多呢。”連著兩晚被人非禮,作為一個脆弱的直男喬東亮心裡那根弦繃的已經快要斷了,在羅冰的黑手剛剛摸上他側腰的時候,他腦子裡“崩”的一聲,所有的理智都灰飛煙滅,連想都沒想就一個頭槌頂在了對方性感的下巴上。羅冰的反應非常之快,在他抬頭的一瞬瞳孔驟然收縮,修長的身體立刻輕飄飄往後掠去,卸掉了喬東亮大部分的力道。然而他退得快,喬東亮進更快,不等他站穩,喬東亮便一旋身撲了上來,右臂死死勒住他的脖子,提膝狠狠頂在他腹部。羅冰被他頂的乾咳了兩聲,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含著笑意。“您太暴力了,我的殿下,不就是幽會嗎?打架這麼煞風景的事實在不適合在這麼**的夜晚發生啊。”他說的調笑,手上可一點沒鬆了功夫,雙手護著自己腹部,在喬東亮第二次提膝的時候抓住了他的大腿,用力一掀將他掀翻在地,而後撲上來壓住他,雙手抓著他的手腕固定在身側,單片眼鏡後麵湛藍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恩將仇報的小東西,沒人告訴你要尊敬一百歲的老人家嗎?”“尊敬你老母!”喬東亮雙眸金光一閃,憤怒之下眼球周圍鑲上了一道金邊,他一頭頂在羅冰腦門上,趁著他雙手一鬆,從他手中掙出雙腕,揮拳狠狠揍在他臉上。羅冰往後一仰,喬東亮趁機一挺腰將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反身壓在他身上,抓著他的頭發惡狠狠在地上摜了兩下,邊摜邊暴躁地低叫:“摸我腰是吧?調戲我是吧?叫你知道爺爺的厲害!”籃球場旁邊就是跆拳道社,雖然沒正經練過,耳濡目染喬東亮也學了不少招式,今天總算是用上了。“砰”一聲脆響,羅冰的單片眼鏡被摜的飛了出去,撞在牆上摔的粉碎,羅冰猛的扭頭,飛快地閉上了雙眼。房間裡沒開燈,連窗戶都關著,但喬東亮之前已經動用了覺醒的力量,黑暗中將周遭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儘管羅冰回避的很快,他還是非常清晰地發現,對方單片眼鏡後麵的那隻眼睛並不像另一隻那樣是清澈的湛藍色,而是詭異的赤紅色。原來那枚單片眼鏡並非普通的屈光玻璃,而是一種濾光片,而羅冰隱藏在鏡片後的紅藍妖瞳,則和白天那隻想抓他的大鳥一模一樣!“你到底是誰?”喬東亮摁住他的頭一字一句地問。羅冰默然,片刻後嗬嗬一笑,說:“我是羅冰啊,不是早就告訴你了麼。”喬東亮沒工夫打啞謎,抓住羅冰的領口用力一撕,“嘩啦”一聲裂帛聲過後,對方白皙健美的身體立刻暴露在他麵前。和喬東亮一樣,他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雖然已經全部都結痂了,還是能看出是最近才受的傷。“好性急啊,我的王子,真看不出您居然好這一口。”羅冰絲毫沒有被人看穿的忐忑,黑暗中聲音還是那麼輕佻,那麼性感,渀佛他現在根本不是被人衣衫不整地壓在地上,而是正在錄腹黑係抓馬,“怎麼樣,還滿意你所看到的嗎?如果您不介意,可不可以讓我自己脫?順便說一句,我從來不做下麵那個,您為自己準備好潤滑劑了嗎?”去你媽的死基佬!喬東亮被他氣的肝火上升,抓住他的頭發二話不說往地上用力砸下去,一、二、三、四……直到第十下,地毯下麵的方磚發出清脆的破裂聲,才住了手,蘀他整理了一下發型,彪悍地威脅道:“說人話!”“你是誰?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又為什麼要抓我?”羅冰仰麵朝天躺著,像是在忍受劇烈的疼痛,良久睜開眼睛,紅藍妖瞳在暗夜裡熠熠生輝,玩味地盯著喬東亮嗬嗬一笑,說:“我本來不想殺你的,我的王子,可是你……實在是太不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