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明月去喊柯有東起床,她在床頭站了好一會,翻個身,大男孩卻始終沒有動。“有東哥。”看著卷成一團的柯有東,明月沒辦法,隻能用手去推。他掀開一絲眼簾,嘴裡唧唧嗚嗚的哼了兩句:“再讓我睡一會。”女孩子果然是靠養的,明月住進來還不到一個月,人已經越來越水靈,享受著她在自己耳邊的呼喚,柯有東舒服的眯起眼。明月站在床頭直著急,她們學校習慣了七點半開始早讀,柯有東再不起來,她真得遲到了。柯母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就餐,看到兩人笑道:“起來了?”“早上好。”柯有東打了個嗬欠,跟在明月身後下樓。桌子上擺著三人份的豆漿、包子……全是比較傳統的中式餐點。“瑞玲還在睡?”柯有東掃了眼空蕩蕩的位置。“是的,少爺。”柯瑞玲剛從英國回來,借口時差沒調好,總是一覺睡到下午。注意到明月一直在看表,柯有東微挑眉道:“媽,我跟明月路上吃。”說著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袋子一股腦的將早餐往裡倒,最後撿了兩盒牛奶拉著明月就跑。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柯母皺起眉:“沒規沒矩的。”車子平穩的在公路上行駛,明月道了聲謝接過柯有東遞過來的包子,放進嘴裡小小的咬了一口。“你怎麼了?”他側過身剛想碰碰她。誰知她卻反應極大的,如驚弓之鳥般後退著躲開。“明月。”柯有東皺著眉道。“對……對不起。”她垂下眼,對他搖了搖頭,幸好車子很快就到了校門口。“等等。”柯有東拉住她,往她手裡又塞了幾個包子和一盒牛奶:“你拿著,一會餓了吃。”明月點點頭越過他走進去,校園裡人來人往,直到再也見不到他的身影了,這才厭惡的將手上的牛奶扔掉。那白色的液體令她作嘔。她抱著肚子蹲下,突然感覺到胃裡一陣泛酸,一種想吐又吐不出的惡心感充斥在胸腔裡。那個男人的體味一直在鼻間縈繞,驅之不去,不管她怎麼去清洗自己的身體也毫無作用。怏怏的回到位置上,同桌是個活潑的女孩,雖然人長得不錯,成績也好,可就是有個喜歡貪圖小便宜的毛病。“橡皮借我用用。”她知會了聲便拿走明月桌子上的橡皮擦。“上次那顆,你還沒還我。”明月皺起眉,忍不住提醒。李慧臉一紅,沒想到害羞的明月會這麼當麵的質問自己,有些不高興的說:“我下次還你就是了。”她用力的擦著本子上的錯字,並不時斜眼瞪著一旁的女孩,明明每天坐轎車來學校,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怎麼為人這麼計較。女孩間的友情實在難猜,李慧在班裡的人緣一向不錯,有她在背後嚼舌根,明月發現整個班的女生,都在逐漸疏遠著自己,而直到柯有東在課間過來找她,這種情況才開始好轉。“那是你哥哥?”課間,李慧湊過來問道。收拾書桌的手一頓,她狐疑的看著對方:“嗯。”李慧咧嘴一笑:“放學我們一起走吧。”柯有東等在車旁,看到跟在明月身邊的女孩時微愣:“你好。”他友善的朝對方打招呼。李慧害羞的點點頭,站在陽光下的柯有東高大帥氣,五官仿佛雕刻般的棱角分明,他俯下身看著自己,即使什麼也不做,也令她感到麵紅耳赤,心跳加速。“走吧,我陪你出去。”“明月等等我。”“明月我做了午餐,咱們跟你哥哥一起吃吧。”……夏明月垂下眼,對於李慧的要求全都一一點頭,因為她發現,自從李慧靠過來以後,班裡的其他女生也不再那麼排斥自己了。柯瑞玲在柯家呆了一個月,將柯有東兩人的形影不離全都看在眼裡,明月上次著了她的道,雖然被她險險的搬回了一成,可心底還是起了不小的防備。“姑媽,我要轉學!”吃飯的時候,柯瑞玲觀察了柯母好半晌,才開口道。“轉學?”柯母手上的動作一頓:“好端端的為什麼轉學。”“我不要回英國了,我想轉去表哥的學校。”柯瑞玲咬著筷子說。柯母沉吟半晌,對此並未反對:“你媽媽同意了?”“姑媽,隻要你答應,我媽那絕對沒問題。”柯瑞玲眼睛一亮,反倒是柯有東沉下了臉:“在英國讀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轉學。”“哥!”柯瑞玲不高興的嘟起嘴,順道朝明月斜了一眼。柯母靜靜的審視著三人,明月正坐在一旁扒飯,安靜乖巧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兒子到底是自己生,是什麼脾氣她能不知道?“我會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如果她沒意見,過幾天就給你安排轉學。”柯瑞玲抬起眸,麵上溢滿了喜色:“謝謝姑媽!”最近的天氣越來越冷,等到十二月份的時候大雪如期而至。看著被茫茫白雪覆蓋著的院子,明月呼著熱氣道:“有東哥,這裡好冷,我想回去了。”柯有東跟柯瑞玲正蹲在一旁圍雪人,聞言他回過身對她笑道:“就一會。”大男孩站在雪中突然玩性大起,低下頭握了一手的雪球輕輕的朝明月丟去。明月低著頭嗬氣,小臉突然被雪花打了一下,冰冰涼涼的觸感令她驚愕的抬眸。小姑娘穿得厚實,怕冷似的蹲在地上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球,她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一隻受驚的小鬆鼠,正鼓著腮幫子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柯有東樂得“哈哈”直笑,拾起一手的雪球也往身旁的柯瑞玲扔去。在一聲尖叫中,三人圍著打起了雪仗。柯瑞玲扔的雪球像是故意的,每一個都重重的擲在她的臉上,半小時後,捂著被凍得發紅的臉,明月縮在客廳裡喝薑湯。一旁站著的老傭人正心疼的給柯有東擦拭著頭發:“都多大了,還玩成這樣。”柯有東對八嫂歉意的笑笑,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下次不會了,明月你冷不冷,過來坐。”柯瑞玲輕哼一聲:“表哥你偏心,我也冷了,你為什麼不讓我過去。”柯有東臉一紅,大聲嚷嚷:“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偏心了。”握著碗的手一僵,明月垂下眼,從碗口那嫋嫋而起的蒸汽逐漸模糊了她的雙眼。雖然她心裡知道,有東哥哥是個好人,可卻始終無法與他坦誠,不,應該說是自從哥哥死後,她就再也無法全心的去相信任何人。*****吱——刺耳的刹車聲被淹沒在繁華的都市中。霓虹燈不斷的閃爍,拐了一個彎,車子靠邊而停。顧城推開車門,抬頭看了眼麵前的酒吧,躊躇片刻後叼著煙走了進去。一路來到包廂,陳銘看到他人,抬手舉起酒杯笑道:“這麼晚。”“堵車。”吐掉嘴裡的香煙,他往沙發上一靠。“你小子算狠啊,一晚上七個男人,不知道斐琳娜現在怎麼樣了。”陳銘重重的吸了口煙,打趣著道。顧城眼中是藏不住的鄙夷:“我怎麼知道。”陳銘聳肩,正巧看到劉彪摟著個小姑娘從門口進來。他吹了聲口哨:“新貨?”劉彪挑眉,領著幾個新到的女孩進門:“老四還沒過來?”劉彪長得很高,五官偏於粗獷,虎背熊腰的光是站著就頗為嚇人,而他也正是這家地下酒吧的老板。拍拍手,那幾個女孩走進來,一人一個的摟在懷裡。劉彪左擁右抱的看著一旁的顧城,這小子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喝酒。包廂的隔音做得很好,門一關上便安靜下來,昏暗的燈光籠罩在四周,女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順著男人的腿根來到胯|部。她曖昧的朝他眨眨眼睛,整個身體如蛇一般纏了上去……顧城沒有動,低著頭打量著女人凝結成塊的睫毛膏。她的妝化得很厚,不知道一會親上去,會不會沾上一嘴的唇彩。想到這他厭惡的皺起眉,胳膊一伸將人推開。看著他喝酒的動作,陳銘與劉彪互視一眼,而後同時心虛的吐出嘴裡的煙圈。跟顧城認識那麼久,兄弟幾個就真沒見過他碰女人,上酒吧也隻顧著喝酒抽煙,被纏上就一個一個的推開,平時話也不多,就是拳頭夠硬,兄弟幾人每每在乾架的時候都是他衝最前麵,一拳頭撂倒一個,乾淨利落。他不會是gay吧。兩人交換了下眼神。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不久前他們找來斐琳娜,在顧城杯子裡下了點東西,誰知到死小子直接把人推開了就衝出去,回來以後一人給了一拳頭打發走,隔天就道上就傳來了斐琳娜被|輪|奸|的消息。真狠!兩人猛打了個冷顫,這時裴軍提著公事包從門外進來:“不好意思,臨時出點急事來晚了。”剛進門立刻接到幾記冷刀。死小子,那天要不是你跑了,他們哥兩兒能被顧城揍成這樣?裴軍挑釁的看著兩人,他是個精於審時度勢的律師,見情況不對,當然是走為上策。摟過沙發上的女人,他大咧咧的往顧城對麵一坐,笑道:“城哥,我今天收到消息,古氏集團近幾日要開始對b區進行收購計劃……”好狡猾。陳銘與劉彪一起抬眼,幾道冷刀再次颼颼的往他身上刮。顧城沉吟片刻,執起高腳杯道:“你說真的?”“剛從劉琨那收的消息。”“好,我們兩清。”顧城勾起唇角。作者有話要說:剛寫完就發上來了,要花要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