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出竹哨子(1 / 1)

陳登夫妻等人離開戚家後,躲在附近槐樹下的仇阿鯉和銀寶終於有行動的機會。他們商議好對策,讓銀寶去騙走戚宿平,仇阿鯉則帶幾個兄弟去搶東西。計劃如期進行,銀寶騙戚宿平說,鎮上發現有殺害十公凶手的線索,讓他立刻去清閒居一趟。戚宿平雖有些不信,但還是交代好子吳事情後,匆忙和銀寶離開。等他們身影消失在仇阿鯉的視線中,仇阿鯉等人便去引子吳出來,往屋裡拋石子。在屋裡發呆的子吳聽到有聲響,還以為是戚宿平那麼快就回來。她出去一看,竟是仇阿鯉和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單看他們神色,她便知來者不善。“交出竹哨子。”領頭的仇阿鯉手裡拿著棍子說道。她一驚,後退幾步,心想他們怎麼會知道竹哨子的存在?難道他們是為了九裡而來?“你不交,你信不信我去報官,說你躲在這,到時候官府可沒我這麼好說話的。”仇阿鯉掂了掂手裡的木棍,想威脅她說出。他一眼便瞧見她脖子上帶的竹哨子,心中竊喜。她張望四周,心想他們定是有備而來的。她瞧了眼低沉的天,二話不說,拔腿就跑。“嘿,腿腳倒挺利索的,你們快給我追啊!”風吹落葉的山林中,上演著急切的追跑畫麵。天狼族人雖說善於奔跑,然而子吳身子還虛著,根本跑不了多久。他們幾人從四麵八方圍住她,她是逃都逃不得,氣喘籲籲的,冷眼盯住他們看。“逃,你還敢逃?”仇阿鯉深知做事必須心狠手辣才能做成。他趁子吳不注意,把木棍狠狠打在她膝蓋上。她沒來得及防備,這麼一打,整個身子頓時摔在地上,痛得她直冒冷汗。天將完全黑下來,此時偌大山林除了他們再沒彆人。風愈演愈大,枯葉紛飛,黑暗、恐懼、殘忍籠罩此間。見那竹哨子在她胸前搖晃,仇阿鯉立即伸手去奪。“你休想!”子吳一把阻攔住他,她的手緊緊握住竹哨子,誓死不肯鬆開。其中有人又在她身上重重打了一棍,她雖疼,卻不吱半聲。她是柔弱,可她還是勇猛的天狼族人。她直盯著仇阿鯉看,雙眼發出紅色的光芒,疲憊的臉上慢慢浮現著狼的樣子。她握住竹哨子的手,幾乎要爆出青筋來。“你們趕緊給我打,我來搶,我就不信我們幾個還對付不了你!”因著天黑和風聲,仇阿鯉沒有察覺到她詭異的變化。她本想化成狼身躲過這劫,偏身上劇烈的疼痛讓她失去化成狼身的本能,棍子一根接一根打在她身上,疼得她連憤怒都忘卻。狼的模樣在她臉上慢慢褪去,眼中紅光逐漸黯淡下來。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血腥味充斥著大腦,她再也支撐不住,慢慢倒在地上,握住竹哨子的手似乎使不上半點力氣。“哼,撐不住了吧。”仇阿鯉蹲下身去,伸手想要奪過竹哨子。她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看著那雙手越來越靠近自己,她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竹哨子落入他人之手!於是,她邪魅一笑,在那雙手靠近的瞬間,她掰斷了竹哨子,人重重倒在地上。竹哨子分成兩段掉在地上,仇阿鯉氣得跳腳。這時傳來戚宿平的聲音:“子吳,你在哪?子吳!”“快走!”戚宿平在山的另一頭,他聽到有人聲,立即順著聲音跑過去,一眼看到地上昏迷的子吳,他腦袋發懵。飛格館。自經曆子吳突然發瘋一事,燕母說什麼都不願自個待在家裡,非得讓燕光兄妹倆守在她身邊。用她的話說就是:“我有兒有女的,我看誰還能害我!”燕光兄妹因著近來事多得留在飛格館,燕母也不惜厚著臉皮留下,說是給他們做飯。至於司兒的事,陳登等人問了燕母無數次,燕母都說狼崽是在坑裡見到的,其餘的她是再不知道。燕母是暗自生氣和納悶,怎麼人人都為了那狼崽來追問她呢?那狼崽再金貴就隻是畜生,他們沒必要為了個畜生來為難她吧?等燕母離開後,陳登坐在凳子上,深深歎氣:“這可怎麼辦?實在是毫無頭緒。”嘉娘子撐住額頭,無奈地搖搖頭,“唉,十公的凶手還沒找出,又出了司兒這事。這,這到底是怎麼了?真是多事之秋。”“你們倆個,明天去趟發現司兒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來。唉,我知道你們不想子吳懷疑你們娘,但你們也得體諒一下她,司兒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陳登說。燕光兄妹不吱聲,默默點頭,心情複雜。深夜,飛格館禁閉的大門,傳來陣陣急促的敲門聲。陳登披著衣服忙去開門,“誰啊?”他一開門,見是鎮上負責跑腿的小子,塞給他封信後就跑開。他一見信中內容,眉頭緊鎖,隨後忙收拾藥箱準備離開。嘉娘子問:“怎麼了?何事如此匆忙?”“宿平來信說,子吳被人打成重傷。”“什麼?”九裡。一陣輕微的熟睡聲在茶薑家中響起。夜至深,茶薑仍沒睡意。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一閉眼總是能夢到子吳姊妹倆。她們遲遲不見歸期,她這心裡頭愈發不安生。她去問過莫缺,莫缺也在為子吳擔心。他們天狼族人預感向來靈準,子吳此次外出,他們能預感到子吳此行怕是凶多吉少,可他們即使知道子吳有難,卻又什麼事都做不了。她曾求過莫缺,讓她親自去外界一趟,不然她無法安心。莫缺說什麼都不肯,最後一個竹哨子已經給子吳,她是可以去外界,要是找不到子吳,該怎麼回來?九裡處於外界極為偏僻的地方,具體地點莫缺也難以說清,因為近千年來再無族人出去過。“唉,子吳,司兒,你們快點回來呐。”她對姐妹倆的期盼,就如她日漸隆起的小腹,增長不消退。她不敢想象,她們姐倆萬一有個好歹的話,她該怎麼辦?想著想著,眼角的淚水落到她手上。以前她很少哭泣,可近來,她常常生出憂愁陰鬱的心情。仇府高牆下,仇阿鯉在狠狠捶牆,邊捶邊咒罵:“娘的,老子什麼事都讓她給毀了!我他娘的真是背到姥姥家了……”他絮絮叨叨地咒罵子吳。他千想萬想,硬是沒想到子吳寧願毀掉竹哨子都不給他,倒是烈性。蹲在角落的銀寶見他氣在頭上,沒敢出聲。等他氣消了,銀寶才說:“竹哨子是毀了,子吳不是還在嗎?她應該知道自己家鄉在哪的吧?到時候我們再去逼問她不就行了。”“你傻啊!”他猛地一拍銀寶腦袋,“你想,我們把她打成那樣,她都不肯交出竹哨子。要是我們再去逼問,我估計她寧死都不會說的。”經此一事,他對這個子吳算是有點了解。不過她越是這般,他越肯定異族是真實存在。銀寶想了下,喃喃道:“那到時候等她回去,我們悄悄跟著不就行了嗎?”跟著?這倒不失為個好計策,我就不信那丫頭不回家,他暗想著。一說到子吳,他是恨得咬牙切齒的。子吳毀了他一次,如今又毀了他第二次,他哪能輕易放過她,還有那個戚宿平。餘葉村戚家。病榻上的子吳萬分憔悴,麵容蒼白,雙目緊閉,身上儘是血痕。戚宿平依靠在床邊,守著她一宿沒合眼,此時已是眼眶發紅。“你當真沒看清對方是誰?”陳登搗著藥材問道。戚宿平搖頭,“當時天黑,我隻聽到有腳步聲,起碼有三四個人。”他低頭看了眼手裡掰成兩半的竹哨子,“我想他們應該是為了子吳身上的這個東西吧。”“什麼來的?”“子吳沒說過,但我見她日夜不離身地帶著,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說罷,他突然想到什麼,問:“那個,費大叔昨晚是在館裡嗎?”聽他這麼問,陳登搗藥的手一頓,遲疑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他點點頭,“沒錯,子吳說費大叔是她同族人,多年前因犯錯出逃,對族人懷恨在心,如今關於異族的流言便是他散布。”陳登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那昨晚害子吳的絕對不是他,他一直待在館裡,鮮少外出,況且他行動不便,跑不快。”“會是誰害的子吳,我一定要找出來!”他重重打了一拳在旁邊的木桌上,拳頭已然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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