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看到大家的彈幕,也點頭道:“沒錯,這個地方的確沒有什麼生物願意過來,但不代表沒有生物可以生存,我們需要一點兒運氣……”運氣?正當觀眾們感到疑惑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四處掃尋著周圍的環境。轉了兩圈。陳旭瞄準了東邊,徑直走了過去。也許是因為這裡相比其他地方地勢略高,水坑比較少,但仍舊都是濕漉漉的淤泥與被泡爛了的枯枝、殘葉,估計癩蛤蟆路過了,都會“一臉”嫌棄。可沒想到。他竟然停在了這裡,然後指著腳下的這片淤泥道:“看來我們運氣不錯,水窪、淤泥地帶,沒有陸地生物跟魚類生存,但卻是一些親腐生物喜歡棲息的場所。”頓時,直播間裡立刻有人發彈幕追問:“可就算淤泥裡有生物,地方這麼大,怎麼找啊?”“我記得小時候跟爺爺抓泥鰍,都是要去河邊才行吧?”“阿根廷也有泥鰍麼?泥鰍是亞洲生物吧?”……陳旭瞥了一眼,開始解釋:“泥鰍的確是主要分布於亞洲各地,但我之前也跟大家說過,人類的全球化發展,同時也帶動了物種全球化。”“正如東南亞的緬甸蟒會出現在北美一樣,阿根廷的華裔、釣魚愛好者,同樣也會把泥鰍這種生物帶到南美洲,加上這類生物適應性強,生存力高,能夠在野外繁殖起來,並不稀奇。”“在國內,泥鰍這種生物多分布於水岸兩側的淤泥中,所以我們隻需要看看淤泥上有沒有凹洞,這應該就是它們來回遊動的通道。”“要知道,儘管泥鰍可以通過腮跟皮膚呼吸,但淤泥中氧氣有限,它們有時也會鑽出洞來,直接用口呼吸,那麼有洞就是必然的了。”說著,他便指了指這片淤泥上幾處食指粗細的小洞,然後示意無人機鏡頭拉近,聚焦在其中一個洞口上,“當然,光有洞口,無法完全證明底下一定有生物活動,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細心觀察洞口附近是否有白色泡沫。”“因為生物在淤泥內呼吸,勢必要產生氣體交換,而這些氣體經過上升,便會在淤泥表麵形成連片細小的氣泡。”觀眾們通過鏡頭細看。果然。洞口附近有一層細小的泡泡,如果不是他提醒,一般人很難注意到。而這些泡泡時不時會破裂,時不時會增加幾個,看起來,就像真的有什麼生物在淤泥底下呼吸一樣。大家觀察的同時。陳旭早就等不及,兩手衝著淤泥一插,再往回一扣,就像挖掘機的大爪子一樣,一把挖出了一個七八厘米深的坑。可尷尬的是……底下一點兒泥鰍的影子都沒有。“不會是挖錯了吧?”“這麼挖真有效果麼?泥鰍應該早就感覺到,逃跑了吧?”“用火薰會不會效率高點?”沒想到,陳旭沒有一點兒著急的樣子:“不慌,它們一般都喜歡棲息在離地麵30厘米左右的位置,我們慢慢挖!”說著。他便繼續挖著淤泥。“噗呲”、“噗呲”,大量的,混合著腐爛枯葉的黑色淤泥,粘滿了他的雙手。不少觀眾甚至看得開始反胃。但陳旭卻是樂此不疲,而且越挖越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大家覺得旭爺很可能挖錯地方的時候。忽然間,在他兩手新挖的淤泥邊兒,一道黃色的影子,一溜煙兒地,從無人機的鏡頭下閃過,然後迅速朝著淤泥裡鑽去。“臥槽!我看到了!泥巴底下真的有東西!”“我也看到了!”“旭爺,彆讓它跑了!”……不用大家提醒,作為一名野外資深吃貨,陳旭哪裡會放過這等機會,早就眼疾手快,“嗖”地一下,一把按住了黃色影子。看到這一幕,不少老觀眾不禁回想起旭爺第二次直播,也就是去西雙版納原始熱帶雨林那回。一樣是在泥溝子裡抓青蛙,結果被當場“打臉”,那隻青蛙直接從他手裡滑了出去,逃掉了。有了那次的教訓。陳旭當然不會犯第二次。這小家夥兒滿身粘液不好抓,不代表淤泥也不好抓。於是,他直接兩手抓起了一整團淤泥,甩在了旁邊的枯葉地上。“啪嗒!”這黃色的小泥鰍“眼見”情勢不妙,隻能從那團淤泥中鑽出,就像那喝了雄黃酒的白素貞一樣,開始在地麵上瘋狂扭動!它大約七八厘米長,手指粗細,通體呈黃褐色,頭尖身扁,渾身上下,光滑無比,看起來就像一條蛇一樣。“這是泥鰍麼?看起來不像啊……”“我記得泥鰍不是應該有胡須麼?好像還有魚鰭吧?”“我怎麼覺得這東西像有點兒像黃鱔啊?”“該說不說,這家夥是真能扭啊,像極了夜店裡負責蹦迪的氣氛組!”“這是我們村兒唯一一個去過夜店的!”……彆說是觀眾們疑惑,就連陳旭自己看到這東西,也愣了一下,“彆說,你們還真說對了,這東西不是泥鰍,而是黃鱔,兩者雖然外表習性都很像,但泥鰍的體型更小,隻有三四寸,皮表顏色更深。”“最明顯的區分點,是泥鰍有五對須子,以及背鰭尾鰭,而黃鱔則沒有這些特點。”“同樣,鱔魚在世界各地大部分地區都有分布,可唯獨在南美洲很少見,但阿根廷亞裔人眾多,他們大部分都有消費野生黃鱔和黃辣丁的習慣,運輸過程中散布野外,也很正常。”“這下我們發財了,鱔魚跟泥鰍一樣,適應繁殖能力強,這泥坑裡絕不會隻有一條,這東西可比泥鰍體型大多了,最大可長到一米多長,出肉率高,營養價值大,簡直就是軟黃金!”講到最後,陳旭兩眼甚至都放出了綠光。沒辦法啊!孩子實在太餓了!而趁著他跟觀眾們聊天的功夫,那條黃鱔似乎已經找到了枯葉的缺口,開始向淤泥裡鑽去。“旭爺,那條黃鱔要跑!”“這尼瑪也太能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