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病房,木乃伊般的王天翔,憔悴的林宛如。王天翔已經昏迷了三天多了,在這三天裡,他一直發著高燒,直到現在燒才漸漸退去。在這三天裡,林宛如衣不解帶的守護著王天翔,不斷更換冰袋為他降溫。林宛如撫摸著王天翔蒼白的臉,心在刺痛,她多麼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心愛的人,她真的好無助,心裡空蕩蕩的,沒有了主心骨,每時每刻都盼望著王天翔能醒來,盼望著他能拉著自己的手說一聲:我沒事了。病房外,秦雪孤獨的身影靠在潔白的牆上,道不儘的寂落。這三天裡,秦雪一直在醫院,從未離開,但她沒有出現在王天翔病床前,而是守候在門外的走廊或是不為人注意的角落中,默默的守護,默默的等待。秦雪知道林宛如是王天翔的女朋友,而自己隻是一個外人,但她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卻全是王天翔的影子,從兩人第一次相遇,到王天翔為救自己用身體擋下子彈,這一幕一幕仿佛放電影一般,不斷在她腦海中轉動,王天翔陽光的性格,完美的品質,不知道在何時悄然敲開了她的心門,他已深深地銘刻在她的心田。一滴淚珠從她秀美的臉龐滑落,滴在衣襟上,消失不見,秦雪多麼希望自己也能像林宛如那樣陪在王天翔身邊,幫他擦臉,靜靜地看著他,但她沒有勇氣,不敢向前,隻能在遠處靜靜地等候。林宛如將換下的冰袋裝在一個垃圾袋中,看看王天翔蒼白的臉,俯下身,輕輕地在他乾裂的唇上一吻,出了房門。林宛如看著秦雪孤獨的身影,心裡酸酸的,她知道秦雪也一直守候在醫院,她是個冰雪聰明的人,從秦雪看王天翔的眼神中,她知道秦雪也深深地喜歡上了天翔,她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這事,愛情是自私的,林宛如不願和彆人來分享王天翔,但秦雪一人在病房外默默守護了三天,林宛如的心有些鬆動了,更亂了。秦雪看見林宛如出來了,焦急的道:“是不是,天翔醒過來了?”林宛如看著秦雪,緩緩搖搖頭,道:“燒退了,人還沒醒。”秦雪聞言,秀目漸漸的暗了下來了,低著頭,沒有說話。林宛如看著秦雪寂落的樣子,忍不住的道:“秦學姐,我想出去給天翔買點東西,麻煩你幫我照顧下天翔吧。”秦雪聞言,疑惑的抬頭,眼神中有一絲驚喜。林宛如衝秦雪點點頭,笑笑,轉身朝外走去走了,在轉身後,林宛如感覺心突然像針紮了一下,整個人不經意間一抖,眼中晶瑩的淚珠慢慢滑落到嘴裡,好苦,好澀……秦雪看著林宛如遠去的身影,默默的推開房門,慢慢的走到王天翔身邊,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心痛不已。秦雪緩緩伸出手,憐愛的劃過王天翔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滴落在王天翔的臉龐。秦雪哽咽著道:“你怎麼這麼傻,用身體擋住射向我的子彈,你可知道,我寧願自己去死也不願你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快點醒來吧,我好害怕,好無助,家裡人無情,我失去了親情,你要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王天翔依然一動不動的躺著,臉色依舊蒼白,隻是臉上到處都是秦雪的淚滴。秦雪止住哽咽,伸手將王天翔臉上的淚珠擦拭掉,捧著心愛的人的臉,秦雪滿目柔情,俯下身,輕輕地吻在王天翔乾裂的唇上。病房外的林宛如看著這一切,心似乎被揪起來,有些喘不過氣來,彆過臉去,趴在牆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林宛如突然感覺肩上落下一隻手,轉頭看去,隻見秦雪愧疚的看著自己。秦雪仿佛做壞事被抓一般,心虛不已,低聲道:“對不起,宛如,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情不自禁。”林宛如緩緩搖搖頭,道:“這不怪你,換做我我也不知道會如何,現在我們彆想太多,等天翔醒了,再慢慢解決此事吧。”秦雪看著大度的林宛如,心裡更感愧疚,低著頭,就要走開。林宛如伸手抓住秦雪冰涼的手,道:“秦姐姐,彆再外頭待著了,難道你不想守著天翔,看著他醒來嗎?”秦雪低著頭,沒有說話。林宛如使了使勁,道:“進去吧!”秦雪抬起頭,淚流滿麵,哽咽的道:“謝謝你,宛如。”林宛如搖搖頭,歎息道:“我們都是情不自禁的人。”兩人都守護在王天翔身邊,隻是靜靜地看著,誰也沒有說話。門突然開了,魏竹影探出個頭,小聲的道:“今天怎麼樣,我小弟醒沒?”林宛如搖搖頭,眉頭皺皺道:“天翔還是沒醒,不過燒已經退了。”魏竹影聞言,臉色暗了暗,道:“怎麼還不醒啊,不過燒退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說完,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旁邊的幾上,道:“宛如,小雪,你們累了好幾天了,吃點東西吧。”兩人緩緩搖頭,不約而同的道:“我吃不下去。”魏竹影看看林宛如,再看看秦雪,心裡歎息道:“小弟啊,你這次受傷,可苦了這兩人了。”魏竹影從袋中拿出兩包牛奶,強行塞給兩人,道:“吃點東西,要不天翔還未醒,你們就要累到了。”林宛如聞言,撕開牛奶,大口大口的喝起來。秦雪見狀,也撕開包裝,隻是一個不小心,灑了幾滴在王天翔手背上忙找來紙巾,就要給王天翔擦拭。此時,王天翔的手指輕微的動了動。秦雪見了,驚喜的叫道:“天翔動了,我見天翔動了!”,魏竹影和林宛如聞言,驚喜的看著王天翔的手,隻見那手指又動了動,雖然輕微,但三女卻心中狂喜。林宛如附在王天翔的耳邊,柔柔的,深情的呼喚著:“天翔,你醒醒啊!”王天翔似乎聽到了林宛如的呼喚,眼珠轉了轉,嘴角抽動了幾下,片刻過後,喉結滑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林宛如喜極而泣,撫著王天翔的臉,哽咽道:“天翔,你終於醒了!”秦雪緊緊地握著王天翔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魏竹影笑顏如花,將一張臉湊到王天翔眼前,道:“小弟,醒來就好。”王天翔眼珠轉轉,無神的眼睛漸漸恢複了神采,嘴角抽動幾下,牽強的笑道:“老姐,宛如,學姐,我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魏竹影高興的揮揮粉拳,道:“小弟,感覺怎麼樣?”王天翔道:“還行,就是身子有些虛,提不起勁。”魏竹影點點頭道:“正常,你這回受傷太重,能這麼快醒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叫導師們過來看看。”王天翔緩緩點頭。魏竹影按下床邊的響鈴,道:“小弟啊,你不知道,你昏迷了三天了,這三天宛如和小雪可是不眠不休的一直守著你呢,你再晚醒幾天,我估計她倆都得病倒。”林宛如聞言,深情的看著王天翔,調皮的吐吐舌頭。秦雪卻是滿臉通紅,羞澀無比,隻是抓著王天翔的手始終不放開。王天翔深情的看看林宛如笑笑,又看看滿臉通紅的秦雪,感激的道:“謝謝學姐,辛苦了。”秦雪聞言,臉色暗淡了下來,抓著王天翔的手也鬆開了,低著頭沒有說話。魏竹影見狀,歎息一聲,伸手輕輕拍拍秦雪的後背。一陣急促的腳步由遠到近,門口幾緊進幾人,正是魏院長和楚健等幾人,見王天翔醒來,魏院長欣喜的道:“天翔,你終於醒來了,感覺怎麼樣?”王天翔笑笑道:“讓爺爺和幾位老師費心了,我沒什麼大礙了,隻是有些虛弱。”楚健聞言,忙上前診視,片刻後,欣喜的道:“天翔的身體真好,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好好休養,一個月後就可以出院了。”眾人聞言,皆欣喜異常。王天翔聽說要一個月出院,眉頭皺了皺,道:“爺爺,我想儘快出院,單位最近有任務,我等不了一個月。”魏院長聞言,訓斥道:“胡鬨,你傷成這樣,沒有一個月怎麼能出院,你安心休養,你們單位也不缺你一人。”王天翔道:“爺爺,這次任務很重要,我必須參加,我也是學醫的,請相信我,我一周內一定能恢複過來。”“一周?!”魏院長和楚健幾人聞言驚訝的道。王天翔自信的道:“是的,一周,隻要按我用藥,我有把握一周痊愈。”魏院長疑惑的道:“當真?”楚健幾人一個一臉的不信。王天翔點點頭,道:“請相信我,爺爺。”魏院長歎了口氣,道:“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就依你,不過你的藥方要經過你三位師父的同意才可用藥。”王天翔見魏院長答應了自己,笑笑道:“謝謝爺爺。”說完轉頭對林宛如道:“給我紙筆。”林宛如忙將紙筆給王天翔遞過去。王天翔沉吟片刻,提筆寫下一個簡單的藥方。魏院長接過一看,全是極其常見的藥物,疑惑的道:“就這藥能將你的病治好?”王天翔搖搖頭道:“這隻是第一劑藥,要痊愈還要兩劑彆的藥。”魏院長將藥方給楚健幾人看了看,他們幾人是學西醫的,看不明白,均搖搖頭。魏院長掏出手機給錢乙打過去,道:“老錢,天翔醒了,他提出要自己醫治自己,他開了一方藥,你看看合不合理。”說完,將王天翔開的藥方念給錢乙聽,電話那邊錢乙依言記在紙上。錢乙等魏院長說完,看著藥方,驚訝不已,這明明都是極其常用的藥啊,天翔受這麼重的傷,這些藥能起作用嗎?錢乙收起驚訝,細細的推敲著,突然驚喜地道:“妙妙妙,簡直絕了!”魏院長疑惑的道:“怎麼了,老錢?”錢乙驚喜的道:“魏院長,這藥真是天翔開的?”魏院長聞言,道:“對,他剛開的。”錢乙讚歎道:“真是絕了!能開出這樣的藥方,我還有什麼可以教他的呢!魏院長,天翔這藥方神妙無比,正適合他現在用,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隻是這方藥還不足已讓天翔痊愈啊?”魏院長聽到錢乙的讚歎,滿意的衝王天翔點點頭,道:“老錢,天翔說了,那隻是第一劑,後麵還有兩劑呢。”錢乙聞言,欣慰地道:“不錯,魏院長,你們放心的用天翔的藥吧,我一會兒過去,我要和天翔好好交流交流。”魏院長聽了,哈哈笑道:“怎麼,你這師父在徒弟病了也要教育他啊。”錢乙也笑道:“哪裡,天翔這次用藥太神奇,我要好好和他聊聊。”魏院長掛完電話後,對魏竹影道:“小影,你安排下去,給天翔煎藥。”魏竹影高興的點點頭,對王天翔豎起大拇指道:“小弟,好樣的!”眾人聞言一笑,幾天來籠罩在心頭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