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小姐被馬翠翠的笑聲弄的徹底清醒,不由得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沒見過人做夢嗎?”
說完斜睨了兩人一眼,“你們住店?”
李栓翻了個白眼,“不來住店,難道特地來看你流哈喇子做美夢嗎?”
李栓特地把美字說的很重,心想,誰讓她剛才跟他媳婦說話語氣這麼衝?
女人氣的再次瞪著兩人,把手機關掉,氣鼓鼓的把桌上的小本本和計算機等摔的啪啪響。
“幾個人?”女人頭也不抬的問。
李栓也不慣著她,“你眼睛不會看嗎?”
女人白眼一翻,“要標間還是單間,標間三個床,一天一百,單間一個床,每天兩百。”
“還有豪華間,每天八百。”櫃台小姐。
“豪華間。”李栓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身份證。”女人。
李栓手一摸兜,完了,出來急,忘帶了。
於是放下老婆,兩肘撐在櫃台上陪著笑臉,“我們忘帶了,報身份證號行不行?”
本來這也是可以的,可櫃台小姐今天就是看不慣兩人,就想耍一次難搞。直接直視著他們,緩緩說出倆字——不……行……。
李栓用舌尖頂了頂牙關肉,兩手離開櫃台,在原地轉了一圈,隨即重重將兩隻手拍在櫃台上,“你們老板呢,見他出來。”
“我要見他。”他這波操作,把這櫃台小姐嚇的一個激靈。
立馬站起來後退一步,“你……你想乾什麼?”
“告訴你,現在可是法治社會,無緣無故打人是犯法的。”女人看著李栓那額頭突突的青筋,赤紅的眼眶,繃的滿是細紋的鼻子,嚇壞了。
“栓子哥,彆……彆這樣,你會嚇壞人家小姑娘的。”馬翠翠見狀況有些把控不住,就連忙過來抱著李栓的一隻胳膊。
小姑娘一聽,來了底氣,指著身後的攝像頭說,“你最好不要亂來,我們有監控的。”
李栓伸手圈住老婆的細腰,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隨即側頭看著櫃台小姐,“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打架鬨事了,我就隻想見你們老板。”
“我們住的地方離這裡有些遠,不方便回去,今天大年初一,其他賓館都關掉了,這才找到這裡。”李栓。
小姑娘見他語氣軟了下來,也硬氣起來,“我們老板不在,沒有身份證,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李栓有些鬱悶,馬翠翠扯了扯他的袖子,溫柔道,“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其實她也不想走,畢竟那兩人這會兒指不定滿大街找自己呢。
還有,她並不確定他們就隻有兩個人,要是還有同夥呢?
這裡地處偏遠,他們又是外縣人,來這裡沒多久,真遇到事兒,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雖然美美家也在這市裡頭,可畢竟她最近也不在家,他父母不一定會為她這個外人出頭。
“您好,要個單間。”就在這時。一個腦大脖子粗的矮胖男人,摟著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進來。
女人見狀,立馬笑盈盈的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遞到男人手裡,“還是老哈數,521。”
上樓時,櫃台女還給男人遞了一包卷紙和一壺熱水。
“小丫頭真上道兒哈,喏,這一百塊哥賞給你了。”說完從兜裡掏出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塞到櫃台小姐的領口。
那櫃台小姐嬌嬌笑著點頭,“多謝,多謝哈哥。”
男人走到樓梯口,還給櫃台小姐拋了個媚眼。
櫃台小姐嚇的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他怎麼沒要身份證?”
“而且,他們一看就不是兩口子,你們這都讓進?”
李栓全程看在眼裡,氣的指著櫃台女大喊,櫃台女兩手一攤,眼睛睜大,瞪著李栓說了句,“我樂意。”
李栓:“我可以投訴你們。”
櫃台女又是一攤手,“隨你便好了,我們敢在這裡開店,自然白道黑道都打點過了。”
的確,敢在市裡,這麼明目張膽的藏汙納垢,哪個沒有一點手段?
李栓氣鼓鼓的用拳頭砸了下櫃台,重重吸了一口氣,齜牙道“好,我記下了。”
說完轉身就走。
“請慢……”兩人剛要拉開門口那兩扇玻璃大門,門外就傳來一聲磁性的嗓音。
李栓愣住,馬翠翠也在打量麵前的男人。
男人一身藍底白花的加厚鵝絨睡衣,頭頂還帶著連衣帽,將整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
腳下踩著一雙藍色的卡通棉拖鞋,一隻手高高舉起,一臉堆笑的走上台階。
“二位請慢。”男人徑直推門而入,進來後摘了帽子,露出一頭利落烏黑的短發。
一副金絲眼鏡,一張白淨秀氣的臉,讓他看起來斯文中又帶著一絲屌絲男的氣息。
一身白色的卡通圖案,又讓人覺得他有些幼稚。
特彆是那雙帶著鹿角的藍拖鞋,讓馬翠翠定睛看了好一會兒。
“你是?”李栓掃了一眼剛走進來的男人。
此人目測一米七五,體重大約一百三左右,年齡大概三十來歲那樣。
“老……老板……”男人還未開口,櫃台裡的女人已經走了出來。
看她驚慌失措的站在男人麵前,兩手交疊放在小腹旁,把頭幾乎都能垂到地板上,馬翠翠有些疑惑。
【這就是老板,看著人還不錯,怎麼會招這麼一個營業員?】馬翠翠用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手肘撐在另一隻胳膊上,想看這老板接下來會怎麼做?
李栓:【如果這老板今天事情處理的妥當,他就當什麼也沒發生,要不……】
【哼哼哼……】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
……
“史珍香,我說過多少次了,以後那樣的人來不許讓進,可你還是一意孤行。”
“不僅如此,你還敢把我們的貴客拒之門外,誰給你的膽子?”
男人指著麵前的女人,語氣冰冷的道。
雖然聲音不大,可他臉上的威嚴,直接把麵前的女人嚇了個半死。
“表……表哥,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女人瑟縮著後退一步,聲音蚊子似的。
男人冷著臉,“我說過,不許再叫我表哥,叫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