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覺得累，就彆去服裝店了。”男人將她的腳丫放在他健壯的大腿上，不停的摩挲著她的腳腕。“老公，我正要和你商量呢。我想在店裡再工作一段時間，等寶寶月份大了，再不去好不好？”“我怕你照顧不好自己。”他現在都想時刻把她裝兜裡帶著。“沒事的，要是從現在就要一直待在家裡，那我不得瘋啊。”男人的語氣不容置疑，“過年之後就不準去了。”蘇圓在心裡默默的算著，距離過年，也就三個月的時間了。“好吧。”“你不讓我出去工作，那你要多抽一點時間陪我和寶寶。”女孩撅著嘴巴撒嬌。陳烈俯身，雙手輕柔的摟住她的後腰。男人盯著她的小腹，中間不過幾厘米的距離。蘇圓覺得小腹上熱熱的，然後，她看著男人隔著衣服，鄭重的在她肚子上落下一吻。心裡一陣悸動，蘇圓摸著男人的短發，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媳婦兒，寶寶什麼時候才能有動靜？”小姑娘挽了挽頭發，“要四五個月大呢。”陳烈起身坐在沙發上，把小姑娘摟在懷裡。“咱們給奶奶打個視頻電話吧。”“讓她也高興高興。”蘇圓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好。”謝淑芬知道蘇圓懷孕了，當時激動的差點沒暈過去。她要來城裡照顧蘇圓，但是被陳烈給拒絕了，一個是現在這個階段，他一個人完全照顧得過來，還有就是，他不想讓奶奶太辛苦。每天收拾家務做飯，對一個老年人來說，沒有那麼輕鬆。他辛苦點沒事，反正他又高又壯，扛造。不過謝淑芬還是啟程來縣裡了，當時蘇圓正跟江如打電話。“真的？！太好了！”江如摸了摸大肚子，“咱倆要是一人生男孩，一人生女孩，就讓他們倆湊一對得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蘇圓被女人逗笑了，“好，青梅竹馬什麼的，還是比較容易湊成一對兒的。”“圓圓？”樓下傳來了呼喊聲，蘇圓坐直身體，“老公，奶奶來了。”“江如，我不跟你說了啊，奶奶過來了。”“行，掛了啊，拜拜。”江如掛斷電話，呼出一口氣。“老公，你怎麼把東西全都拿出來了？”桌子上放滿了大大小小的待產包。李虎走過去，一口吃掉女人手裡拿著的一塊蘋果，“你不看看現在幾號了？咱們提前幾天去醫院住著。”“去就去嘛，你吃我蘋果乾什麼？”江如對著男人的胸口捶了一下。李虎順勢坐在女人身旁，拿過一個蘋果削了起來。“老公賠給你一塊大的，怎麼樣？”江如一想著馬上要去醫院生孩子，緊張感一下子就上來了。她一開始沒放在心上的，不就生個孩子嗎，能有多難，但是一旦真正要上戰場的時候，她突然慫了。“老公……”女人摟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李虎聽出來女人的聲音有些不對，不是單純的撒嬌。“怎麼了？”“我害怕……”情緒一上來，就再也控製不住。江如抹了把眼淚，差點沒把李虎心疼死。他捧起女人的小臉，在她唇上吻了吻，“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好不好？”“一步都不離開你。”“嗯。”女人眼尾有些紅，用力的點了點頭。—陳烈兩手拎的滿滿的，謝淑芬則跟在後麵。“奶奶。”蘇圓起身跟老太太打招呼。“哎呦。”謝淑芬連忙走了過去，把女孩按在沙發上坐著，“圓圓，你現在懷孕了，可不能亂蹦亂跳啊。”蘇圓笑了笑，“奶奶，你彆擔心，我平時也沒這習慣。”老太太肉眼可見的高興，雙手不停的拍著大腿。“對了，圓圓，你看。”老太太掀開竹籃上的一塊花布，裡麵是整整一籃子白白淨淨的雞蛋。“這都是土雞蛋，我專門到人家那兒買的。”“每一個我都擦的乾乾淨淨，彆擔心有雞屎啥的。”“小被子，小衣服還沒來得及做呢，等做好了，我再給你拿過來。”蘇圓拉著老太太的手，讓她重新坐了下來，“奶奶，時間還早著呢，不用這麼著急。”“像小孩子的衣服什麼的，我們都可以去店裡買。”謝淑芬可不聽，“你們買是你們的，我必須得給我重孫兒親手做幾件衣服。”“那店裡賣的小被子，還能有我手工縫的好啊？”陳烈接了兩杯熱水放到茶幾上，“奶奶，做歸做，但是不能累著自己。”“我心裡有數。”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看得蘇圓都不好意思了。“圓圓，從現在開始啊，你就要學會享福，什麼都彆自己動手。”“能讓小烈做的，就全讓他做。”蘇圓看著男人，和他對視了幾秒，她好像一直……都沒自己動過手。“還有啊，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頓頓飯得多吃點兒。”“營養跟得上，孩子才能長得好。”幾人說著話，蘇圓突然聽到了幾聲雞叫。她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城裡，哪有人養雞啊。陳烈注意到了雞在咕咕叫的時候，女孩那一下微頓的小動作。“媳婦兒，過來，看看院子裡是什麼。”蘇圓有些疑惑的從客廳的窗戶往樓下望去，幾隻拴著繩子的母雞正瑟縮的擠在一起。“……”“奶奶，你帶雞過來了呀！”謝淑芬也往樓下瞅了一眼，“這土雞有營養，隔幾天就讓小烈給你燉一隻！”“現在菜市場殺雞隻要幾塊錢，又快又方便。”“記住，千萬不能隻喝湯，肉也得吃。”謝淑芬給蘇圓囑咐一遍還不行，轉頭又跟陳烈說了一遍。這幾天正趕上秋收，老家還有一小塊玉米地沒收。謝淑芬還真的回家忙幾天。“媳婦兒。”男人站在臥室門前，示意她進去。“怎麼了？”男人摸了摸她的臉，“有件事情得跟你說一下。”“什麼啊？”陳烈咬了咬牙，“小白……得送走。”蘇圓一聽就不願意了，急切又委屈的問道：“為什麼要送走啊？”“你懷孕了，家裡不能養寵物。”“可以把小白養在一樓啊。”他知道她舍不得，養了這麼久，要把小白送走，他心裡也不好受。可她現在懷著孕，所有的一切都得慎重。蘇圓委屈的眼睛立刻就紅了，“要把小白送去哪兒啊？”陳烈弓著腰，視線與女孩齊平，“讓奶奶帶回去。”“張平叔來城裡辦事，一會接奶奶走，正好把小白帶上。”蘇圓鼻子酸的很，眼淚順著眼角就滑了下來。“它還那麼小呢……”“我買了好幾袋貓糧，一會全都讓奶奶帶著。”“奶奶肯定能照顧好小白的，家裡還有大黃，它倆還能做個伴。”“等寶寶生了，再稍微緩一緩，就把小白接回來。”蘇圓想著肚子裡的孩子，漸漸找回了理智，“好，聽你的。”陳烈把小白放到了一個紙箱子裡，裡麵鋪著厚厚的一層墊子。就這麼拎到了車裡。謝淑芬跟兩人招了招手，“彆送了，回去吧。”蘇圓又向車後座看了一眼。小家夥一聲不吭，甚至還安逸的睡了過去。蘇圓：“……”“張平叔，開車注意安全。”“行，你們回去吧。”車門被關上，發出一聲悶響。車尾燈亮著，直到消失在巷子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