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蘇圓看著都要流口水了，不過還是沒有忘記更重要的事情，拍照。“烈哥，你幫我拍一下年夜飯的照片，我這個高度，視線不好。”陳烈接過小姑娘的手機，對著滿桌子的菜拍了幾張照片。蘇圓和老太太喝的橙汁，陳烈喝得啤酒。“來，奶奶，我們碰個杯。”“奶奶，新年快樂！”蘇圓盯著男人的眼睛，“烈哥，新年快樂。”“圓圓，新年快樂。”兩人麵對麵坐著，陳烈突然伸腿，緊緊的夾住女孩的雙腿。蘇圓一聲驚呼，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飯桌上聽得清清楚楚。謝淑芬抬頭看著蘇圓，“圓圓，咋了這是？”蘇圓的腿在桌子底下小小的掙紮著，臉頰紅紅的，“沒事，奶奶，就是剛才咬到嘴巴了。”“小心點兒，來。”老太太往女孩碗裡夾了兩隻餃子，“圓圓，嘗嘗奶奶包的餃子，小烈啊最喜歡吃了。”“謝謝奶奶。”屋外隱隱約約傳來炮竹的聲音，最近幾年城裡查得緊，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不過一些小商店還是有賣煙霧彈和仙女棒之類的小煙花。陳烈吃了兩大碗餃子，謝淑芬笑得合不攏嘴。老太太跑到廚房，直接把鍋端了出來，“來來來，餃子還有呢，這是蒸的韭菜雞蛋餡兒的餃子，也好吃！”“圓圓，我看你沒吃多少，再給你一碗。”蘇圓嚇得急忙攥緊了自己的小碗，“奶奶，我真不要了，已經吃飽了。”謝淑芬微微擰著眉頭，“我這餃子包的大，一碗也才四五個，能吃完。”蘇圓不忍再拒絕老太太，隻能有些為難的說道：“謝謝奶奶。”就在蘇圓一籌莫展的時候，大門被敲響了，張大娘的聲音響亮有力，“淑芬姨，我來給你送貓耳朵了！”貓耳朵是一種當地會在過年的時候做的一種麵食，麵餅壓成薄片，撒上白芝麻，在熱油中炸熟即可出鍋。酥酥脆脆，老少皆宜。謝淑芬站在窗戶前，對著樓下應了一聲，隨即轉身下樓。蘇圓看著碗裡滿滿的餃子，又無奈的看了看對麵似笑非笑的男人。“烈哥，我吃不完……”剩下不吃的話又怕奶奶不高興。陳烈敲了敲桌子，“遇到事情解決不了，還不來找你男人？”蘇圓喜上眉梢，端著碗繞著餐桌來到男人麵前。陳烈一把把她拽到懷裡坐著，俯身就要親上來。蘇圓急忙往後撤，“不要，嘴巴裡都是菜味兒。”“我嘴裡也都是菜味兒，正好。”“唔……”男人吻得忘乎所以，蘇圓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烈哥，還有重要的事兒呢。”兩人額頭相抵，男人喘著氣，“什麼？”“餃子啊，奶奶馬上就要上樓了。”“看你老公的本事。”陳烈拿起蒸餃，兩口一個，一分多鐘就把碗裡的蒸餃吃完了。“小烈，你倆乾嘛呢？”謝淑芬突然的一句話，差點讓陳烈被噎住。蘇圓急忙給男人喂了一口水。男人咳嗽了一聲，“奶奶，我跟圓圓聊天呢。”“這是你張大娘送來的貓耳朵，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呢。”陳烈趁著老太太擺弄貓耳朵的時候，眼疾手快的把蘇圓的碗放到了對麵。謝淑芬走到餐桌前，“圓圓，一碗餃子吃完了？”蘇圓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吃、吃完了。”謝淑芬高興的眯著眼睛，“我就說你還能吃得下吧。”老太太卷起袖子，“行，吃完就收拾桌子吧。”“奶奶，我和陳烈收拾吧，時間也挺晚了，您洗洗休息吧。”謝淑芬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可是不到八點就上床睡覺了。“奶奶，您就彆和我們客氣了，你孫子精神勁兒足著呢，這一桌子的東西，我一會就能收拾完。”“行。”謝淑芬也不推脫，“那我去洗洗先睡了啊。”是真有些困了。“你們年輕人守歲吧，我這老太太實在是熬不住了。”陳烈關了一盞客廳的燈，兩人安安靜靜的收拾著餐桌。房門閃開了一條縫，謝淑芬披著衣服，“圓圓，小烈，你們也彆搞太晚了，早點睡，明天初一要早點起來。”蘇圓笑了笑，“知道了奶奶。”“烈哥，你聽到奶奶說了嘛，今天要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呢。”“沒事，咱有經驗，以前這個時間哥哥也經常帶你健身，第二天你還不是照樣起得來？”小姑娘紮的丸子頭有些散亂，紅著臉說道：“噓，你小點聲嘛。”電視無聲的放著春節聯歡晚會。蘇圓洗漱完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男人穿得正兒八經的站在客廳裡。女孩很是疑惑，“烈哥，大晚上你穿得這麼正經乾什麼？”男人偏了一下頭，“哥哥帶你去買仙女棒，去不去？”蘇圓興奮的不得了，不過還是壓低了聲音，“去！”“可是你知道哪兒有賣得嗎？”這一片好像沒有什麼小賣部。“知道，快去換衣服。”蘇圓鑽到房間裡，穿上暖和的長款棉衣，還圍了圍巾。兩人手拉手，靜悄悄的下了樓梯，一點點拉開門栓，生怕鐵門會發出聲音。好不容易出了大門，蘇圓呼出一口氣，拉著男人的手興奮的往前跑著。“去買仙女棒嘍！”陳烈勾著嘴角，溫柔的看著興奮奔跑的女孩，“寶兒，親一口。”蘇圓小跳了起來，吧唧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陳烈帶著女孩轉了好幾個巷子，找到一家小賣部。蘇圓像尋寶一樣在攤子上挑來挑去，“烈哥，這個我也想要……”“都買。”這種小心願，那必須全都滿足。“那我多拿點仙女棒，其他的都拿一盒。”回去的路上，陳烈拿出打火機給小姑娘點燃了一支仙女棒。黑夜裡，星星點點的光亮乍現。“好久都沒玩過這個了呢！”陳烈伸手把女孩額前被風吹散的絨發撥到一邊。“媳婦兒，我給你拍幾張照片。”“好，烈哥，你快再給我點一個，這個快滅掉了。”兩人一路玩著回家，路過一個三岔口的時候，陳烈停住了腳步，在口袋裡摸了摸。“烈哥，你掏什麼呢？”“錢。”他沒帶手機，“去買點生活必需品。”蘇圓順著男人的視線望了過去，一家藥房竟然還開著店。“圓圓，在這兒等著，我進去買東西。”還不到一分鐘，男人就推開玻璃門走了出來。衣服上寬大的口袋被盒子塞得鼓鼓囊囊。“……”“媳婦兒，我跟你學的，囤貨，這樣下次就省事兒了。”小姑娘扒開下巴處的圍巾，在男人懷裡扭了幾下，“你非要，奶奶還在呢。”陳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奶奶這都睡了好久了，肯定睡著了。”清冷的街道，倆人黏黏糊糊的吻了半天。“走，回家。”男人一把扛起了小姑娘，不顧她的驚呼，“守歲多無聊，哥哥陪你好好打發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