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甄儀甩開他的手過去一把抓住那巨大凶獸的鬃毛,往它嘴上爬。這是怎麼回事?這凶獸還會精神蠱惑?剛才陸甄儀企圖用精神控製它結果反被控製了?眼看著自己心儀的女人怎麼也勉強算如花似玉的嬌軀就要變成怪物嘴裡的血肉,袁陸維一邊冒著冷氣一邊也有點一怒衝冠了。他一邊調集異能,決定把怪物的嘴凍住,一邊考慮自己能不能抓著繩子蕩過去把那沒用的反被控製的蠢女人抓住,上頭兩個特種兵已經爬上去開了窗了,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把她扔上去?靠,簡直是挑戰動作片的難度!他正打算等怪馬一張嘴就去凍它的嘴,可那據說是《山海經》裡的駁的怪物根本就沒張嘴,居然就那麼溫順地任憑那女人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它的頭上……袁陸維覺得自己要瘋了。陸甄儀也快瘋了,她真的很不好意思,在駁的嘴上和鼻梁上踩,拽它的鬃毛,但是不這樣她也爬不上去啊,駁的脾氣太好了,居然沒生氣。它頭顱上方一塊還挺平的,恰好夠她落腳,它的獨角長度大約到她胸口,正好如登山杖一樣被她抓住,穩住身體平衡。它的角摸起來有點粗糙,堅硬無比,是瑩白色的,根部和她大腿差不多粗,頂部尖銳,很容易就可以把彆的生物開膛破肚,此刻她兩手抱著正合適。駁儘量穩穩地抬頭,把陸甄儀送到氣窗旁邊。一個特種兵忐忑地伸手去接她。袁陸維連連在心裡罵了好幾句靠,這場麵也太玄幻了!難道陸甄儀的精神異能還能馴獸?這也太強了吧?這樣的女人要是好好留給秦椹他就是腦子被犀牛踩了!袁陸維看著陸甄儀已經被拉了上去,自己連忙也輕鬆爬上。四人剛剛爬上去關上氣窗,那下麵的鐵門就被打開了。袁陸維不肯立刻撤退,躲在旁邊要看個究竟,估計還打算看有沒有撿漏的機會。陸甄儀左右為難,這些人什麼來路?他們會不會對自己這邊同來的人不利?一麵想著趕緊去通知吳靜珊他們,一麵又有些放不下下麵的駁。駁到底守著什麼?為什麼在這裡不出去?這些人肯定是衝著駁守衛的東西來的,說不定還打算把駁順便一網打儘……她猶豫了一下,終究覺得還是朋友更重要,關鍵她在這裡,也幫不上強大無比的駁,她抬腳就準備往剛才的種子庫跑。袁陸維的一個特種兵發現了她的動作,她剛沒跑兩步,就被那小夥子撲過來狠狠壓在地上。陸甄儀隻來得及“嗚”了一聲,差點肺都被壓出來了,簡直是肉山一樣沉重……男人的體重本來就比女人大多了,這個特種兵雖然不胖,卻是人高馬大,一身肌肉……渾身疼死了……袁陸維盯著地下室裡的情景太用心了(因為從明亮的地方往黑暗的室內看是很困難的一件事),居然沒立刻發現她跑,直到陸甄儀被撲倒才發現。他惱怒地瞪了陸甄儀一眼,然後嘉獎手下:“乾得好!”特種兵不好意思地從人形軟玉溫香墊上爬起來,伸手去拉她。陸甄儀覺得自己骨頭已經碎了,一點也沒有回應援助之手的意思。袁陸維過去把她半抱半拉起來,陸甄儀“嘶”了一聲,袁陸維狠狠說:“活該!你跑什麼?”“這些人……”陸甄儀回答得有點艱難:“靜珊他們還在那邊……”袁陸維恍然大悟,有點不屑地翹了翹嘴角:“他們不可能去動他們的,暗地裡把咱們幾個弄死大概是不介意,但是明麵上去欺負昌平營地的人是不可能的,你操的什麼心!”陸甄儀暗罵,我哪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一邊就要掙脫開袁陸維。這不要臉的趁機把她整個抱在懷裡,勒得緊緊的。這時地下室裡傳來了擂鼓一般的連續不斷的聲音,低沉但有力,好像可以傳得很遠……大家臉色都變了變。陸甄儀想到《山海經》裡的駁的描述中“音如鼓音”,這是駁的吼叫聲?下麵打起來了?沒等他們繼續去偷偷從氣窗偷看,突然大地震動,仿佛有千軍萬馬正在奔馳而來。袁陸維變色:“這是……”遠遠種子庫方向也傳來了驚叫聲。然後就傳來很多汽車打火啟動的聲音。大部隊要撤離了……突然圍牆那邊轟然作響。袁陸維叫了聲“不好”,就拉著陸甄儀朝他們之前停車那邊跑過去。兩個特種兵也跟著跑起來。陸甄儀隻看了一眼身後就再也不敢回頭。無數的怪獸,大量常見的呲鼠從從,也夾雜了不常見的,她剛才一瞥就至少看到了三隻巨人一般的滑,身高從三四米到七八米都有,也有一隻五六米的,還有好幾種她沒見過來不及判斷的怪物。仿佛組成了可怕的怪物兵團……袁陸維拉著她,他們拚命跑,她分明還挺到了後麵一聲慘叫,好似就是那個壓自己的特種兵,可是不敢回頭……無論她,還是袁陸維,沒有人敢回頭,沒有人敢抵抗。仿佛生命的本能隻剩下了跑,拚命地跑,所有的力氣全部花在跑得更快點更快點……不管是什麼樣的異能,即使袁陸維這樣已經三階的,在這樣的怪物的潮水中也不過是個笑話。種子庫門前停車的地方也傳來了慘叫聲,還有混亂的槍聲,袁陸維臉色蒼白,一咬牙,拉著陸甄儀朝另一個沒有動靜的方向跑去。跑……狂奔……她的頭腦早已不能思考。除了恐懼和絕望,沒有彆的感受。她的血液已經不能提供到她的大腦,她的骨骼已經支撐不了她的高速運動,她的心臟跳得仿佛要衝出胸膛,她的肺部疼痛如同刀絞……他們跑過暖棚裡還剩餘的青翠綠葉,跳過斷裂的水泥地麵,躲過偶爾掠過的襲擊,拐過或完好或殘缺的樓宇……期間她被袁陸維拉著拐過幾次方向,被拽著躲過幾次襲擊,跑不動時被他狠狠地差點手臂都拽斷了,期間好像他還使出過幾次冰異能來凍住追過來的怪物。她都記不清了。耳邊是呼嘯的風聲,是怪物遠遠的嘶吼,是淩亂的槍炮,是人類的慘叫……還有篷子被打倒轟然倒地塵土飛揚……等到一切都慢慢離遠,耳邊隻有那個討人厭的男人的急促呼吸,她的腿已經站不住,眼前陣陣發黑。他們越跑越慢。當她無力邁過地麵一條一米多寬的大裂縫,滾了下去時,她最後的意識是袁陸維居然沒鬆開她……沒推她去喂怪獸好自己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