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尖叫了一聲。以前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歇斯底裡尖叫。連忙去撿小狗,奇跡般的,小狗根本沒事。她拍拍胸口,秦椹嗔怪她叫得太可怕。她生氣說:“還有臉怪我,你差點害死一隻小狗。”這時候主刀的寵物醫生托著縫合好的童童從樓上下來,是個中年男人,遠沒有他的年輕助手熱心。他也嗔怪陸甄儀:“剛才是你尖叫,你的狗真夠忠心的,都全身麻醉了聽到你尖叫還抬頭,掙紮著要起來。”陸甄儀心痛極了。他們把童童放到另一個電熱毯上輸液,陸甄儀看著它,撫摸著它,它下麵還在不停滲血。她看著它滲出的一層層深紅血液,心痛如絞,一遍遍問大夫,它真的沒事嗎?它總共才三斤重,能有多少血液啊?好在慢慢止住了。陸甄儀不停撫摸著它細軟滑長的黑毛,低聲安慰它……後來情況穩定,陸甄儀和秦椹開車帶童童和四隻狗寶寶回家,車也不是他們現在的車,隻是一輛小標致,家也不是她家或秦椹家,是一個小小的兩居室。他們把小狗狗安置在暖箱裡,這個和事實比較接近。陸甄儀卻沒有一直關注小狗,她守著童童:“太可憐了……我再也不想讓她生寶寶了……”陸甄儀在頭痛欲裂中醒來,天已經有點發暗了,大概快四點了。這個夢也是很真實,事實上她根本沒去等童童生孩子,是秦椹一手辦的,她在上班,是後來照顧小狗才請假的。而且,那時候她也沒那麼愛童童,她的重心是放在小狗身上的,畢竟童童是秦椹的狗。但是夢裡卻不同,她很愛童童,非常心痛它,很顯然童童是她的愛犬。她坐起身來,到床頭狗墊那裡看童童和Elsa,溫暖的格子珊瑚絨和黑色波點燈芯絨拚接的狗窩,還有花邊和漂亮的蝴蝶結。Elsa已經能自如起身了,但是它卻警惕地離它媽媽很遠,盯著它。陸甄儀顫抖的手去撫摸童童,童童側臥著,柔軟的肚皮急速起伏,和健康時完全不同。陸甄儀心裡愴然。但是,她看到了什麼?在童童小肚皮兩旁,好像從肚子裡伸出來兩條腿似的東西,已經長了有兩三厘米長,童童的背毛黑色,肚皮腦袋四肢是金黃色的,這多出來的兩條腿,也是覆蓋了金黃色的毛。童童多出了兩條腿!這場麵太詭異了,陸甄儀忍不住尖叫出聲。☆、殤秦椹聽到她尖叫就立刻跑了進來,看到躺臥的黑色小狗的異狀,瞳孔收縮。他上前一把抓起童童,童童軟綿綿地掛在他手上,好像一個毛絨玩具。“你……你要乾嘛?”陸甄儀驚道。秦椹的丹鳳眼斜了她一樣,沒回答,似乎在思考,然後便像拎著死老鼠一樣手伸得長長的出去客廳了。陸甄儀連忙跟出去。沈宏歡似乎已經好了不少,半靠在沙發上,裹著被子,在喝粥。看到秦椹這樣出來,他也很驚異,看著他沒出聲。秦椹走到鳥籠跟前,打開鳥籠門,把戴勝放出來,又把戴勝的水盆食盆都拿了出來,然後去掉鳥架子,把童童放了進去。陸甄儀抿緊嘴,她知道秦椹這樣是怕童童異變,要把它鎖在大鳥籠裡。她拿了狗窩上的軟墊,塞進鳥籠,讓童童躺在上麵,伸手摸摸它的小腦袋。童童費力地睜開眼,看了她一眼,平時黑亮的眼睛已經很渾濁了,它側過頭輕輕舔了舔陸甄儀的手,和平時一樣溫柔,這個小小動作似乎用儘了它的力氣。陸甄儀眼淚都要落下來了。秦椹把她拉到一邊,一言不發,把鳥籠子落了鎖。“哐當”一聲,仿佛斷絕了童童回歸正常的希望。旁邊的戴勝輕輕鳴叫了一聲,聲音婉轉,陸甄儀發現,它幾乎完全好了,而且沒有任何異變。秦椹轉身出去檢查圍牆,圍牆的大門,還有窗戶,然後開啟了一個按鈕,大家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鐵絲網把整個庭院和屋頂覆蓋,一時都目瞪口呆。“你這個防盜措施也太牛叉了吧?”照顧吳靜珊的小武從窗口探頭說。陸甄儀抬頭看著被鐵網覆蓋的天空。好像動物園裡的猛禽籠子。是為了預防飛行的怪物?她隻覺得心裡更沉。秦椹走回屋子裡,對大家說:“既然狗開始變異,人開始生病,我們還是小心點,末日應該不僅僅是地震而已。”沈宏歡震驚地抬頭看他:“老大,你不會認為還會有喪屍啥的吧?”小武也用一種“你末世電影看多了吧?”的眼神看著他。秦椹隻是冷淡地說了句:“有備無患總是好的。”晚上,大家都不肯去睡,吳靜珊的高燒稍微低了些,但還是昏睡不醒,沈宏歡已經好了。陸甄儀做過晚飯後就一直憂心忡忡陪著童童,又嘗試過一次給它喂水和糧。親眼看著它從一個手掌心大小的小毛球長成現在略大的毛球,一起經曆過那麼幾年的歲月……它每一次偏過頭撒嬌,每一天在她回家時飛奔歡迎,每一回溫柔的舔舐……都曾經映在她心頭。她把臉埋在自己掌心。Elsa從臥室跑出來,跳上她膝蓋,黑色水晶一般的眼睛平靜地看著籠子裡的它的親生母親。陸甄儀輕輕撫摸著它的背。“童童,堅強些。”她喃喃地隔著籠子說。沒有電腦和網絡的夜晚,即使有一搭沒一搭的有人陪著聊天,還是會昏昏欲睡,但是到了十一點多鐘,隨著籠子裡一聲尖細的叫聲,陸甄儀立刻清醒過來。童童的身體急速膨脹,一下變得和西高地白梗差不多大,把鳥籠子塞得滿滿的,雙眼血紅,翻身躍起,一直可愛的小臉變得猙獰,它多出來的兩隻腳已經和正常的腿一樣長了。它惡狠狠地扒籠子,想要出來,嘴裡發出奇怪的吠叫。童童本來不但體型小,嗓音也非常細小,而且每次有外人來叫都是“啊啊”的聲音,陸甄儀經常抱著它笑:“就算你長了一身黑毛,也不用急著cospy烏鴉吧?”現在這聲音卻徹底變了,很洪亮,卻一點不像狗叫的,而是類似“從從”的聲音。太詭異了!陸甄儀站起身來,低聲叫:“童童?”籠子裡的怪物顯然完全認不出她,紅眼睛裡隻有惡狠狠的食欲。秦椹站到她身邊,突然一把捂住她眼睛。然後她就聽到一聲近在咫尺的槍響,一聲尖利的嘶叫。她腦子裡轟的一聲,幾乎是憤怒地扯開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