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頤朵背著包,剛騎到小區門口,遠遠就看到蒙煜了。
蒙煜等在他們小區門口,高頤朵飛快騎過來,小臉紅樸樸的。
“你怎麼過來了?”
蒙煜燦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那雙漂亮的眼睛彎彎的:“我來接你啊。昨天我說了會來接你的。”
說完,他自然地伸手過來:“包給我吧。”
看起來還挺沉的。
高頤朵也沒客氣,她給他裝了不少複習資料,昨天整理的也很晚。
她也跟父母說了今天要去蒙煜家。
媽媽連夜跟她上了一節生理課,讓高頤朵有點窘,但也不覺得羞恥。
兩性的啟蒙在高頤朵上幼兒園時,高母就已經開始了。
所以,她對異性的身體並不好奇,也沒有像彆的女孩子那樣,進了初中,或者上六年級就開始春心懵懂,對異性有懵懂的好感。
但高頤朵知道,她對蒙煜好像沒有到那個程度。
她喜歡蒙煜,因為蒙煜長得好看,因為蒙煜十分溫和有禮,很是尊重女孩子,很有界限與分寸。
班上有的男生都上初一了,還跟三四年級的小男生一樣,扯女孩子的辮子。
有些人說,這是小男生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想引起那個女孩子的注意。
高頤朵卻覺得,但凡男孩子的家庭多做一點家教,小男生們也做不出這麼失禮的動作來。
蒙煜沒有人教,也知道這樣做不對。
蒙煜將包背在自己身上,粉藍相間的女款包包背在他身上也不違和,實在是他也太唇紅齒白了,尤其是那膚色,多少女孩子羨慕都羨慕不來。
到達蒙家,是一個隱在老城區的三層樓自建小洋房。
高頤朵是第一次來,雙方家庭以前見麵都是約在外麵吃飯。
這房子一下拉近了高頤朵和蒙家人的距離。
她以前總以為大畫家應該是特立獨行,離群索居的,沒想到還這麼接地氣,居然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門開了,徐影穿著青色的旗袍,十分優雅知性,蒙天今天也穿了漢服,看起來像是要參加什麼活動。
“叔叔好,阿姨好。”
“小朵好,謝謝你來教我們小煜。那我們小煜就拜托你了。早餐在餐廳,你們倆吃,我跟小煜他爸要參加一個畫展。”
“好,阿姨,交給我,你放心。”
徐影和蒙天走了,高頤朵和蒙煜一起到餐桌前吃飯。
同齡人本來就容易玩到一塊,沒有家長在場,就更不拘束了。
今天這個畫展,江婉凝也要參加。
正好她因為那個一千萬的畫,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因為經曆了上次的車禍事故,到現在出門,傅沉淵都不讓江婉凝開車,而是讓保鏢兼職司機送她。
車子在畫展前停下。
江婉凝今天也穿了一件旗袍。
月牙白的旗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更加完美,她的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走動間,風姿綽約,活色生香。
蒙天和徐影在入場處等她。
江婉凝一來,蒙天就得靠邊去了,老公什麼的,哪有外甥女來的香。
徐影讓江婉凝挽著她的胳膊,她的包和江婉凝的包都交給了蒙天。
蒙天跟在後麵,成為兩位美麗的女士的拎包達人,也毫無怨言。
他們三位一出現,就引起了轟動。
徐影和蒙天就不用說了,這兩位的愛情故事,還有孩子的身世之謎,在南城傳得沸沸揚揚,讓兩人的知名度更上一個台階。
江婉凝新晉之秀,她的畫畫水平,其他大師都有認證。
江婉凝有一幅畫被一個大師艾特並且點讚後,很快就賣了出去,被人收藏。
今天的畫展有徐影和蒙天的作品。
徐影看向江婉凝,一臉的篤定:“小凝,以後的畫展,你的畫也會展現在其中。甚至我有預感,將來你也會開自己的專場畫展。”
江婉凝淺淺一笑:“那就承大姨吉言了。”
她喜歡畫畫,脫離了趙家之後,才能真正全身心心無旁騖的投入進去。
不得不說,出來看看畫展,學習一下同行與前輩們的經驗,受益匪淺。
徐影被其他人絆住了,江婉凝自己在畫展裡逛。
畫展很大,布局也很巧妙,光與影,空間感都應用得極好。
江婉凝一路轉去,不知不覺轉到最邊角。
她不由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那幅畫。
隻看一眼,江婉凝就覺得頭皮發麻,就好像有一雙惡魔之眼就此盯上了她。
那幅畫起名,就叫《惡魔之眼》。
江婉凝覺得她該移開視線的,但有些移不開。
那惡魔之眼帶來的衝擊力太強大,吸引得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江婉凝注意到此前也有人停留,但彆人也隻是停留,然後就離開了,沒有像她這樣,眼睜睜看著,手腳有些發冷,就好像被扼住了命運的喉嚨,動彈不得。
瞬間,存在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仿佛被這畫給喚醒了。
趙家,花園的雜物房,地下室,小黑屋,趙中傑得意的笑聲,林琳那格外嫌棄與厭惡的眼神。
有人走到了她前麵,擋住了她,隔絕了她的視線,也切斷了她和那幅畫的關聯。
江婉凝這才注意到她額上都是汗。
那人看了一眼那畫,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江婉凝,眼眸裡閃著炙熱的光。
“你還好嗎?江小姐。《惡魔之眼》,一幅被稱為極其邪門的畫,若是被那畫吸引得移不開目光,如被惡魔吸引,說明這個人內心有著極大的創傷。江小姐,原來嫁給傅沉淵,也不能填平你心裡的創傷嗎?所以,你嫁給他,也不過如此。不如,考慮跟了我,換一個人?”
江婉凝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是孟懷錦!
她手都顫了一下,孟懷錦怎麼在這裡?
這個人,才是真的惡魔!
她眼裡的懼怕雖然是一閃而過,卻刺痛了孟懷錦的心。
說起來,傅沉淵也沒有比他好到哪裡去。
他們都曾墜於黑暗,沉入泥沼,但最終,他們都爬出泥沼,表麵活在陽光之下,其實內裡已經腐朽。
憑什麼,傅沉淵就比她更幸運一點?
江婉凝深呼吸了一口氣,平靜了情緒,淡聲道:“孟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跟我先生很恩愛,我們過的如何,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轉身要走,孟懷錦卻是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與此同時,一把鋒利的小刀抵在了她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