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淵眼神溫柔得像是要把人溺斃:“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江婉凝對上大家揶揄的眼神,臉反倒紅了。
三個小時之後,結果出來了,夏如珊和徐影的確是親姐妹。
徐影和夏如珊這對姐妹重逢,有說不完的話。
江婉凝沒有離開,而是陪著他們。
外麵那些賓客有傅沉淵應付。
她給夏如珊和徐影端來茶水和點心,乖乖的靠著夏如珊,一雙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倆人看,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架勢。
徐影寵溺地刮了下江婉凝的鼻子:“你這個新娘子不出去敬酒嗎?外麵還有那麼多人。也就沉淵這孩子縱著你。”
江婉凝笑得很是開心:“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啦。阿淵說沒關係,讓我陪著你們。他啊,怕你們哭得太傷心,說我在這裡,好歹你們會開心一點吧?大姨,你跟媽媽怎麼失聯了呢?”
夏如珊提起了自己的過去。
江婉凝的心裡不由一緊,沒想到夏如珊的過去也不幸福,她居然是被賣到了夏家。
聽完夏如珊的敘述,徐影怒不可遏。
“沒想到那個人渣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居然把你賣了!當年媽和他過不下去要離婚,本來是想爭取到我們倆的撫養權的,但法官卻是判了一人一個。媽想著再起訴。一定要把你的撫養權要回來,實在不行再跟那個人渣商量,沒想到他卻獅子大開口,張口就是五百萬。那個時候家裡的錢,包括媽那些年賺的錢,全部被他給賠光了。哪裡拿得出五百萬。
媽就努力工作拚命賺錢,一邊又很想念你,放心不下你。她聯係那個人渣,結果人渣不給媽見你。他說,什麼時候準備好五百萬,就什麼時候可以見麵,把你帶走。媽偷偷去看你,被他發現,他搬家,還把聯係方式也拉黑了。
媽除了畫畫,什麼都不會。但她為了賺錢,幾乎把所有能做的工作都做了個遍。白天兼職,她晚上回到家拚命的畫畫,那些畫隻要有人出價,就算是幾百她也賣。好多畫都賤賣了。後來有人識貨,給的錢漸漸高了,名氣也上來了。兩年後,媽湊夠了五百萬,本來滿心歡喜,以為可以把你贖回來了,結果那人渣隨便找了個小姑娘來糊弄,把錢騙走。媽覺得不對,那不是妹妹,最後人渣才說,把你弄丟了。這一打擊之下,媽大病一場。
等到她好了,她就開始滿天下找你。可是這兩年她已經將身體大透支了。那一病之後,她的身體就沒有以前好了。十年後,我剛二十歲,大學還未畢業,我就沒有媽了。”
徐影麵容悲愴,眼裡含淚,夏如珊和江婉凝也聽的鼻子酸酸的。
“那天離世之前,媽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她說,找不到你,是她一輩子的心病。是她的錯,若非她識人不清,若她當初及時止損不對男人抱有期待,也許就不會生下你讓你受苦。或者是,她當初沒有被傻傻蒙在鼓裡,提前轉移好財產再跟那人渣離婚,兩個女兒她都能帶在身邊……”
徐影見夏如珊都落淚了,忙安慰:“今天是小凝的婚禮,我不該說這些的。小妹彆哭了,我想肯定是媽的在天之靈保佑著我們,能讓我們姐妹相逢相認。而且,我還有了小凝這麼一個好外甥女。”
夏如珊情緒平複下來。
徐影拉著夏如珊的手不鬆開:“小凝,你彆在這裡陪著我了。今天是你和沉淵的好日子,沉淵應該有做安排。我陪著你媽。我會照顧好她的。”
夏如珊臉也有點紅,喊了徐影一聲:“姐。”
這一瞬間,她以前腦子裡那種關於姐姐的混沌記憶好像回來了。
江婉凝確認倆人沒什麼問題後,才出去找傅沉淵。
結果一出門,就看到傅沉淵站在走廊那裡。
江婉凝臉上不由帶了驚喜的笑容:“阿淵,你怎麼過來了?”
傅沉淵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等你。”
“等很久了嗎?”
“也沒有,剛到。”
事實上是傅沉淵出去應酬完那些人就開溜了。
他向江婉凝伸出手:“她們相認了吧?”
“嗯。阿淵,你信命運嗎?在這一刻,我突然信了。如果我沒有遇到你,說不定我就不能夠見到徐老師,哦,不對,我大姨,然後我大姨也不能跟我媽相認。原來我也是有外婆的啊。外婆那麼記掛著媽媽。等我們度蜜月回來,我想跟你一起和我媽媽,去給外婆上柱香。”
“嗯,這是自然的。並且,你說錯了一點,老婆。就算沒有我,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被大姨看到。你的才華在那裡,終究會被所有人看到。到那個時候,老婆,你會不會嫌棄我沒有才華,除了賺錢,就沒有彆的能力了?”
江婉凝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阿淵,你是在凡爾賽嗎?拜托,鈔能力就是一種無可取代的能力了。”
傅沉淵像是被安慰到了,在江婉凝的臉上快速親了一下。
江婉凝捂了下臉,臉頰有點紅。
傅沉淵拉著她到了更衣室,將早就準備好的袋子遞給江婉凝。
“你先換上這套衣服。”
傅沉淵帶著江婉凝來到更衣室,
江婉凝沒問為什麼,而是乖乖照做。
她換好衣服出來,發現傅沉淵也換好衣服了。
江婉凝身上的是波西米亞風格吊帶長裙,裙擺至小腿中間,很有度假風情。
傅沉淵也穿得休閒,花襯衫,花短褲。
這樣挑人的衣服傅沉淵偏偏也穿出了高貴的感覺。
這很明顯不是敬酒裝,他們也不用去敬酒了。
江婉凝好奇地問:“阿淵,我們要溜嗎?”
說出這句話時,江婉凝的眼裡明顯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像極了一向循規蹈矩的乖孩子,突然被人要帶著做壞事,既害怕又期待。
看著這樣的江婉凝,傅沉淵有些心疼。
估計在趙家時,江婉凝是不被允許做自己的吧?
她從來都沒有叛逆過,也沒有釋放自己的天性。
傅沉淵走過來牽著江婉凝的手,眼裡的笑意更深:“是,你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