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江婉凝瞬間臉紅耳赤。
明明他們倆人同床共枕有一些時日了。
但現在聽到傅沉淵說到臥室兩個字,不知道怎地,她的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念頭居然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麵。
此時夜已深了。
江婉凝有些慌亂。
“還有書房沒看,先看看書房。”
看著江婉凝的耳朵染紅,傅沉淵也無端覺得有些躁熱。
明明他剛剛並沒有那種意思。
可能是男人的劣根性,他就是故意想這樣逗她。
看她以她臉也紅了,傅沉淵隻覺得全身的細胞似乎都在叫囂。
她還掛在他身上,掙紮著要下地:“不是要看書房嗎?你放我下來。”
傅沉淵沒放,而是就這樣抱著她,穩穩的走向書房。
“因為你畫畫需要安靜時,你可以去畫室,我保證不會吵你。書房我沒有給你另外準備,我想跟你共用一個書房,你會介意嗎?”不得不說,傅沉淵總是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書房很大,書桌有兩個。
寬大厚實的書桌和三麵的落地牆很相配。
另一個書桌,江婉凝一看就知道是她的。
她有些驚訝,這個風格不是她自己設計好的嗎?
上次傅沉淵問她要書房的風格時,她給了兩個定稿,沒想到其中一個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那處書桌還有一個懶人沙發,森係的風格,橙色的懶人沙發,配上草綠色的抱枕,色澤大膽撞色,讓人見之眼前一亮。
“以後你辦公,會不會太打擾你?”江婉凝很隨遇而安的,書房很大,她和傅沉淵各占一角也可以相安無事。
隻是傅沉淵日後在這裡辦公,她怕給傅沉淵帶來困擾。
“不會。是我想黏著你。”
傅沉淵從身後將她擁住,她整個人都被傅沉淵圈在了懷裡。
他彎腰,和她纏在一起。
燈光拉出隱隱約約的影子,兩人的影子親密交纏。
傅沉淵低下頭,在她的耳朵輕咬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
“老婆,你現在知道我的心意了。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暗戀你了。所以,我不是因為恰好需要一個妻子才跟你結婚,而是因為是你我才結婚。我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到你麵前來。老婆,我以後會很黏人,你會不會煩我,會不會不給我黏?老婆,你會讓我黏你嗎?”
他的聲音低啞卻透著難言的性感,一聲聲老婆撩人心弦,江婉凝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傅沉淵愛人時是這個樣子。
傅沉淵已經在想象,他工作時,她坐在同一個空間裡或翻書,或畫畫,他隻要一抬頭一轉動目光就能看到江婉凝。
江婉凝在他肉眼可見的位置,這個認知會讓他覺得心安。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不喜歡黏人的人?如果你不喜歡,我會試著,少黏你一點,我會改變。”
誰能想到,在外麵如此叱吒風雲的男人,此時卻透著卑微,為了她底線已經一退再退。
江婉凝從傅沉淵的懷裡轉了個身,就看到傅沉淵的眼睛似乎都紅了,像是怕極了她真的厭惡他。
故地重遊,那些痛苦的記憶他沒有宣之於口,隻是輕描淡寫,他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隻有她替他哭了,可是現在,就因為怕她不給他黏,他的眼睛都紅了。
看著這樣的傅沉淵,江婉凝的心顫了一顫。
“如果,阿淵,我是說如果,我跟陶文睿結婚了,我不喜歡你,我喜歡的是陶文睿,你該怎麼辦?”
傅沉淵的眼神變得陰鷙起來,聲音帶著低落,似乎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隻要你幸福,我怎樣都可以。”
他那時候甚至想好了,隻要江婉凝幸福,他甚至可以跟陶家合作,把陶家送上頂級豪門,並且以此拿捏陶文睿。
隻要陶家敢對江婉凝不好,他立即能撕碎陶家。
但如果是江婉凝不幸福,就算背上罵名,他也會出手。
那次,他親耳聽到江婉凝說:“我知道我身上的責任,嫁給文睿哥,我清楚,我一直都清楚。你問我喜歡他嗎?他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哪樣的人?我沒有想過,但不是文睿哥這種。我隻是把文睿哥當哥哥看待。那有什麼辦法?難道我能不嫁嗎?既然我是趙家的大小姐,那麼一些義務我知道是要承擔的。”
她像是在打電話,聽得不是太真切。
江婉凝不喜歡陶文睿,她嫁過去隻有幾個結局:一,婚後喜歡上陶文睿,陶文睿也喜歡她,皆大歡喜。
二,婚後沒法喜歡上陶文睿,隻是聯姻,相敬如賓。
三,婚後沒法喜歡上陶文睿,甚至厭惡他。而陶文睿在外麵也會有喜歡的人。
不管是哪個結局,都是傅沉淵不想看到的。
他問自己,要怎麼做?
腦子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這一刻他不再猶豫。
他怎麼能讓江婉凝嫁給不喜歡的人呢。
後來才有了一係列的事。
當他終於能走到她麵前,看似鎮定:“江小姐,我有一個條件,你跟我結婚。”
她不知道,這是他圖謀已久。
走到這一步,他邁出了九十九步,最後一步,他希望她來,而她果然也不曾讓他失望。
*
此時,聽到傅沉淵言不由衷的話語,江婉凝好笑地看著他,還有些心疼。
男人的眼睛紅得更厲害了,甚至還有些委屈。
兩個人麵對麵,都看著對方,誰也不退縮。
傅沉淵很是委屈:“你還笑。所以,如果當時不是我出現,是彆人出現,你是不是也會嫁給對方?”
江婉凝伸手摸上傅沉淵的臉頰。
男人的骨相真的是一絕,以後老了,一定也很好看。
江婉凝看著他不說話。
“你在做什麼?”
聽到傅沉淵這樣問,江婉凝就笑了:“我在看你啊。我在想,我們阿淵以後老了,應該也是很帥很帥的老頭一枚。六十年後,我們一起去看那許願牌,你那時候的樣子,我似乎都有些大概模糊的印像了。”
江婉凝接著道:“阿淵,你想黏我你就黏吧。你做你自己,無需刻意裝成我喜歡的樣子。我說過,不管好的還是壞的,都是你,組成了現在的你。所以,以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願意,寵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