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查看小張的手機,手機裡顯示,那保鏢拿了一塊濕布蒙著江婉凝的口鼻,經驗老到的他們一看就知道這是經過精心策劃的一樁綁架案。
而門外,男人逆著光邁著大長腿走了進來。
有人在問他:“先生,你是?”
“我來保釋我太太。”
趙雪楠呆呆看著如此俊美的男人,隻覺得他就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貴公子。
是上次在醫院遇到,護著江婉凝的那個男人。
這世上怎麼有這樣好看的男人!而她每次遇到他時都是這樣狼狽,都怪江婉凝!趙雪楠心裡恨極。
傅沉淵一進來目光就緊鎖著江婉凝。
江婉凝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這些時日和傅沉淵在一起,都是一副乖巧,隨遇而安的模樣。
傅沉淵注意到江婉凝目光躲閃,唇角不由帶了笑。
他走過來,在江婉凝的頭上揉了一下:“老婆,我來了。你有沒有受傷的地方?打架打贏了嗎?”
江婉凝摸了摸耳朵:“嗯,我沒有吃虧,小張也在呢。”
“小張,手機給我。”
小張把手機遞給傅沉淵。
傅沉淵看著視頻裡江婉凝昏迷的樣子,心裡不由一緊。
是在做戲嗎?
但視頻裡江婉凝人事不省的樣子,看著不像是演戲,太真實了。
若是今天江婉凝沒讓小張跟著,那後果不堪設想。
他說過,沒有人能再傷害江婉凝了,但還有些人那樣不長眼。
傅沉淵的目光冷冷掃過趙德宏等人。
趙德宏看到傅沉淵隻覺得眼熟。
警察問傅沉淵和江婉凝等人,是準備和解私了,還是走法律程序。
傅沉淵笑了,看向江婉凝:“老婆,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江婉凝今天把這父女倆揍了一頓,也算是出了心頭的惡氣。
趙德宏不傻,傅沉淵的穿著打扮不俗,再看傅沉淵手上的腕表也值幾百萬,這個男人看起來低調,但實際上身上的每樣東西都價值不菲。
他腦子裡快速轉動著,江婉凝居然結婚了?
早知道江婉凝攀上高枝了,他還要什麼黃總,好好哄著江婉凝,什麼都有了。
現在趙德宏把林琳怨上了,目光短淺的啊,養一個孩子對他們家來說能花多少錢,結果這些年對江婉凝不好不說,做了親子鑒定後還直接把人趕走了。
趙德宏上前一步,想上來拉江婉凝的手,被傅沉淵擋住了。
趙德宏賠笑:“婉凝啊,你媽生了弟弟後有抑鬱症和躁狂症,她生病了,她控製不住自己,她現在天天在家裡哭,說因為這病對你不好,不是她的本意,她……”
江婉凝打斷他:“彆說了。趙總,忽悠人的話就彆對我說了。你們對我如何,是不是出自本意,你們心裡清楚!既然她有躁狂症和抑鬱症,那麼她發作時,為什麼隻會打我不會打趙中傑?她懂得百般寵愛趙中傑,為何不對我有一絲一毫的憐憫?鬼話說多了,你們自個都信了呢。”
她抬頭看向傅沉淵,聲音軟軟:“沉淵,我想離開這裡。我不想跟他們有什麼交集了。”
她覺得厭惡,覺得難受。
她二十一年都在趙家長大,可是,他們把她當成什麼了?當成籠絡合作夥伴的工具?他們怎麼不把親生女兒送過去。
“證據就交到警察叔叔這裡了。你們涉嫌綁架,雖然未遂,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傅沉淵沉聲道:“好,如你所願。以後他們永遠不會出現在你視野範圍內。”
趙雪楠和趙德宏聞言差點一口氣都沒有提上來。
但趙德宏很快反應過來,聲音有些顫抖:“你,你,你叫他什麼?”
之前江婉凝打電話時叫的老公,現在叫的沉淵。
江婉凝承認她就是故意的。
她一臉無辜:“我叫我老公的名字沉淵啊,有什麼不對嗎?他叫傅沉淵。哦,對了,還沒有向你們介紹,他叫傅沉淵,傅氏集團的那個傅沉淵。”
傅沉淵看著江婉凝眼裡露出的狡黠笑意,她笑得像隻小狐狸,此時小狐狸正在仗他的勢,他心甘情願被她利用。
這狐假虎威,他的傅太太用得好。
趙德宏對上傅沉淵冰冷的視線,腿腳一軟,差點站不住。
完了完了,趙家完了!腦子裡倏然閃過這樣的念頭,那些關於傅沉淵的各種陰狠恐怖傳聞也在趙德宏腦子裡過了一遍。
他立即認錯:“婉凝,都是我的錯。警察同誌,是我錯了,婉凝,我們和解吧。爸會改的,爸會對你好的。”
“爸,你瘋了?”趙雪楠不可置信。
趙德宏一巴掌甩到她臉上:“你閉嘴!”
趙雪楠此時哪裡還敢有什麼愛慕,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傅沉淵,還是江婉凝的老公時,她也是嚇得哆嗦不已。
此時傅沉淵的目光也掃過趙雪楠,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江婉凝和傅沉淵都沒有理會趙德宏,辦完手續,傅沉淵簽字,然後他們就離開了。
江婉凝知道她並沒有真的被趙德宏控製住,隻能算是未遂,以趙德宏的本領,他要出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這樣,隻是出了心中的一口惡氣。
死心了,所以不會再容忍,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心裡甚至還有一個念頭,趙家也破產就好了,這樣,他們永遠不可能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所以,隻要他們敢,那她真的就仗傅沉淵的勢,讓趙家破產。
可是,傅沉淵會這樣做嗎?
以她現在的力量,做到這一點,還不容易。
上了車,江婉凝規規矩矩坐好,格外乖巧。
司機在前麵開車,傅沉淵和江婉凝坐在車後排。
傅沉淵倏然挪動了身子,坐在了江婉凝身邊。
他離她太近了,兩人的胳膊都碰到一塊,江婉凝隻覺得隔著夏日薄薄衣裳,傅沉淵身上散發的熱氣似乎都傳遞過來。
“婉婉,我想知道,你被扶著出來,是做戲,還是真的暈了?”
他可以問小張,但傅沉淵更想聽江婉凝親口說。
江婉凝抿了抿嘴,最終決定對傅沉淵實話實說。
“其實我對那種藥已經有了抗體,以前陳中傑拿我當白老鼠,給我下這種藥。後來次數多了,我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快。”
她說得輕描淡寫,傅沉淵的心疼得厲害,手緊握成拳。
如果可以重來,他在找到她的那天,他就應該毫不猶豫地將她帶離。
每次遠遠的看到了,她總是跟身邊的人有說有笑,笑得那樣燦爛,誰能想到她在趙家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對不起。”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像是在隱忍什麼。
江婉凝詫異,旋即笑了:“又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道歉,傻瓜。”
肩膀被人攬上了,隨即,江婉凝被傅沉淵按在了懷裡。
她被迫靠著傅沉淵的肩頭,其實這樣的姿勢不算太舒服,但不知怎地,江婉凝沒有反抗,乖巧地枕著他。
“是我的錯,如果我早發現,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