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她的麵前。木心微微的躬身道謝，很有禮貌的樣子。我笑了笑：“回到日本也沒有和你聯係，對不起。”木心垂著頭。咖啡的熱氣繚繚繞繞：“姐姐。我今天……來找姐姐，是有話想和您說。”“嗯？”木心仿佛鼓足了勇氣，突然抬頭：“姐姐，請姐姐離開日本！”我看著木心，麵無表情。我突然意識到我也和楊劍一樣，善於把真實的感情埋藏在內心的最深處。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漠的問：“為什麼？”“我知道。”木心閉了閉眼，下定決心地說：“我知道姐姐和阿劍，不是以姐弟，而是男女關係在接觸的！”大門猛地被推開了。風雪夾雜著外麵的寒氣卷了進來。楊劍站在門口。他的拳緊捏著，視線從我的身上轉移到木心的身上：“你忘了我和你說過什麼？”木心站了起來：“我記得。但是也請你記住，我才是你的妻子。而這個女人。”木心轉頭，我第一次從她的眼裡讀到了輕蔑：“她是你的親姐姐！”楊劍沉默的走上前。我覺得全身發冷。我不想傷害木心。但是也許，我的存在本身，就已經對她構成了傷害。“楊劍……”我握住了走到我身邊楊劍的手。木心突然上前一把揮開我的手當胸一推，我毫無防備的被她推倒在地：“你知不知道廉恥。你們是姐弟啊！你怎麼可以……”楊劍打斷了木心的話，彎腰抱住了我：“我伊藤劍至始至終都隻愛一個女人，她就是楊潮汐。”楊劍說完，微眯著眼傾身上前：“你聽好，我姓伊藤，而她姓楊。我們沒有任何戶籍上的關係。”木心往後退了一步：“不……”楊劍神色冰冷：“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木心恨恨的看我一眼，轉身跑了出去。楊劍低下頭，看著我失神的樣子，輕聲說：“潮汐……”“你是這麼打算的？”我抓住他的手，覺得全身冰涼：“你瘋了？！”楊劍看著我：“潮汐。我說過，我不會再允許你消失在我的麵前。我會儘一切的手段留住你。”“我不能和你結婚。我也不能給你……生孩子。”我覺得寒氣透入骨髓。我明白了為什麼最近楊劍都是瘋狂的要我，在緊要關頭讓我完全的臣服於他，忘記了應該要做的保護措施。我推開他衝進臥室翻出我的避孕藥，把它們統統倒在桌子上，一顆顆拿起來看，我臉上的血色褪儘，真的全部是維他命Ｃ。我回頭。楊劍靠在門框上，沉默的看著我。我跌坐到床上：“你怎麼可以……”楊劍慢慢地走過來，拿起我的手貼到他的臉上，沉沉地說：“無論如何。即使讓你恨我。或者不得以傷害你。我都要留下你。潮汐。”第七章我斜靠在醫院的長廊上，渾身說不出的累。木心自殺了。她選擇用這個方式來挽留楊劍。也許我真的錯了。從一開始在羅馬相識，或者在飛機上相遇，全部全部都錯了。木森從長廊的儘頭跑了過來。抓住我的肩膀：“木心她？”“沒事。現在在裡麵休息。”我疲憊的推開木森的手。木森繞過我想進房間裡去，我拉住了他：“她現在想要的不是你，是楊劍。他正在裡麵陪她。給他們一點空間吧。”木森回頭看我，我偏過了頭：“應該……讓他們好好的在一起。”傍晚時分木森和我一起進了病房。木心躺在病床上，手腕上包紮著層層的紗布，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的雙唇，但是眼睛卻出奇的明亮。她的手緊緊攥著楊劍的，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我。然後轉向了木森：“哥……”“傻丫頭。有什麼想不開的。”木森上前揉了揉木心的頭發，扭頭看楊劍：“你好好照顧她。”我的臉色和木心的一樣蒼白。木森走到我的身邊：“我送你回去。”楊劍想站起來，但是被木心拉住了：“劍，不要走。留下來陪我。”她的聲音婉約，楚楚可憐。手腕上的紗布又開始向外滲出紅色的血絲，許是剛才的用力掙裂了傷口。楊劍摁鈴叫醫生，一邊坐下來，反握住木心的手：“好，我不走，你好好休息。”我咬住下唇。看見木心向我冷漠而得意地微微抬高了下巴。我的心說不清楚是難受還是嫉妒。隻是覺得漲得滿滿的，像是要被撐裂，又像是塞了一個沉重的石頭，怎麼也跳不起來，直直的往下沉了下去。“我送你回家。”木森拉住我的胳膊往外走，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不要看。也不要聽。什麼都不要想。跟我走。”病房的門在我身後關上了。我回頭，透過玻璃看見楊劍伸手撫摸木心的額頭。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想他此刻的神色一定極儘溫柔。那才是他的家庭，他的妻子。他理應守護的一切。那個女人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我就像是那背後永遠不能見光的黑暗。“潮汐……”木森掰過我的肩膀要我正視他：“我告訴過你，你愛的人，你不能愛。這不僅僅是你們倆的問題。你會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問題傷害到周圍的人……”有人從背後一把拉過木森狠狠地在他臉上打了一拳。我的神誌被這突發的事件給拉了回來。第一反應就是撲向被打的木森，但是被人從旁邊用力拉住了。楊劍渾身向外散發著張狂的氣勢，拽緊了我的手腕，冷冷的看著地上的木森：“我們怎麼樣，你沒有資格評論。”“她是你姐姐！”木森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回了一拳。楊劍將我一推，我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跌坐在塑料的休息椅上。楊劍和木森扭作一團。兩人都是柔道高手。但是此刻他們卻像孩子一樣纏鬥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醫院裡的病人和醫生護士都被驚到了。卻沒有人敢上前。都隻是遠遠的站著看。楊劍狠狠一拳打在木森的下顎上：“你憑什麼攪進來糾纏，她是我的……”“我愛她！”木森還了一拳在楊劍的腹部。楊劍發出一聲怒吼，突然發難，狠狠將木森摁到了地上，握緊了拳頭就要打下去。我衝上去抱住了楊劍的胳膊：“楊劍，不要……”楊劍和木森喘息著。楊劍慢慢放下了手，站起來一拉我，將我緊緊擁在他的懷裡，冷冷的衝木森說：“我也愛她。”說完拉著我就走。我回頭，看見木森坐了起來，擦著嘴角的血跡。拐角處，木心扭曲了臉，緊緊抓住走廊的扶手，她的身體在顫抖，鮮血浸透了手腕的紗布，一滴滴滴到地上。猶如一朵朵盛開的血蓮。她的目光陰冷，穿透了我的身體。我讀懂了她目光之中含有的訊息：楊潮汐，我會要你付出代價的！第八章明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