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巢外。“準備!放火——!!!”“嗖嗖嗖嗖嗖——!!”萬餘火光順勢拋射,營內上空宛如被星火點亮,霎時通明一片。“準備!!放火——!!”張頜厲聲下令,四千七百騎兵此時一字排開,站在烏巢營地外麵,形成包圍之勢,箭矢之上儘皆綁上柴草,第二波火矢如同流星一般,無情的飛出。“嗖嗖嗖嗖嗖嗖嗖——!!!”“噗……”“噗!”“噗噗……”“噗嘩……”火油味僅在眨眼間便彌漫在了整個軍營,烏巢營地的粟穀堆當下火勢大漲。此時……營中。“你們……你們是……”天邊掃射下來的火矢如同夜色下美麗的星辰,當下令原本黑暗的營地瞬間亮麗。先前小校此時驚訝的看著麵前的人……隻見火矢當空的壯麗一幕下,曹信麵色陰冷,更是手中那杆龐大的黑鐵大刀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天色’映成了妖異的黑紅色……曹信此時嘴角微微上揚,道:“破袁,便是此刻!”“啊——!!救命!呃啊……”“噗呲……”血浪噴湧在黑鐵的刀麵,曹信的臉流淌出絲絲鮮活的血,這股刺鼻的血腥與久違的粘稠,仿佛令他的全身血脈噴張。黑鐵大刀劃過那小校的屍體,當下……“噗噗噗……嘩……”天邊的萬丈火光同一時間掃落了下來,將周圍一切灼灼燃燒,令此刻佇立營內的三百人,更加映的通紅。“殺——呀——!!!”“敵襲!!有敵襲——!!!!”“什、什麼!?哪裡來的敵襲!?”大帳內,從睡夢中陡然蘇醒過來。淳於瓊當即看到大帳外依稀火光通明,臉上的醉意仿佛霎時間消失一空。“將軍!不好了!是敵襲,曹軍已經衝進營內來了!!”親信灰頭土臉跑到前者麵前,似乎看對方的樣子很是狼狽。“混賬!快!快喚我戰馬來——!!我要親自拿賊!!”身子仿佛有些虛浮,淳於瓊似是酒勁上湧,卻是這一刻不由得他選擇。“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啦——!!快!快把我戰馬拿過來……”帳外衝天的火光。此時瞬間映入眼簾,親信連忙將戰馬與兵刃交到前者身前,卻是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淳於瓊上了戰馬……“嗖!”“噗嘩……”一隻火把從此刻曹信的手中飛出,狠狠的紮進了一個粟穀堆上,霎時間又一個百石糧草難以幸免,灼灼燃燒起來。“喝!擋我者死——!!”胯下戰馬飛踏,黑鐵大刀霎時寒光四起,將麵前十數袁兵擊殺當場。曹信的身子迅速向著又一個粟穀堆衝去。此刻,烏巢袁兵似乎一時間早已亂作一團,這股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所有人仿佛失去了方寸,就如同一個待宰割的羔羊熱鍋中的螞蟻,眼前四周肆虐的火勢,將這些人的內心瞬間擊碎。但同時,曹信知道,這次奇襲烏巢的目的不在袁軍。而是在於糧草輜重,趁當下袁軍還不知道自己一方有多少人之際。必須將一切燒毀一空,否則其他的計劃都將付之東流。“一個弓箭手一天隻能開十五次……到二十次弓弦,不妙……時間不多了!萬夫營!!隨我殺出營外——!!!”一聲怒喝,曹信當下一拍馬腹,身後三百騎兵同時在火光中奔馳著……******“二公子,你為何又不走了?到這裡來?”此時。官渡外的平地上,隻見對麵便是遙望無際的袁營。司馬懿靜靜的趟坐在靠椅上,嘴角微微上揚,似是在尋思著什麼……“十裡袁營,八十萬大軍。果真壯觀……可惜……可惜……”“二公子……可惜什麼?”身旁的親信隨從張左,此時撓了撓頭,說。“沒什麼……隻是心中有感罷了,好了張左,把這個黑子放在十二、二十一上……”“噢噢……讓我看看,十……十二……二、二十一……哦,是這裡呀。”就在司馬懿躺椅的身旁,正擺放著一個圍棋棋盤,隻見上麵的黑白子仿佛才剛剛落子。“棋局如戰場,這局棋也才剛剛開始……黑棋如同袁軍,白棋如同此時的曹軍,就讓我司馬懿……來看看你曹信該如何應對吧……”“咦?二公子!你看!!北麵好像有大火!!”張左突然道。“你將白子放在星,切斷黑棋左路……”卻是這一刻,司馬懿仿佛沒有聽到前者的話一般,兀自看著一旁的棋盤,淡淡的道。同一時間,烏巢。“曹信!!賊子!哈哈哈!來得正好!!!快快受死!!”不遠處,曹信突然看到火光之中,一個熟悉的麵孔正經擋在路前,看對方那樣子,果然還活著……“淳於瓊!當年幽州一彆!可還如意乎——!!”“哇呀呀賊子!!今日定斬你項上人頭——!!”“就憑你?”也不知是醉意還未消去,還是四周火光的原因,隻見淳於瓊滿臉的通紅,手中長刀拍馬,瞬間朝著曹信當頭衝來。而這一刻,曹信的殺心,也終於爆發了。“幽州幸存狗頭!今日便來收回!喝——!!”黑鐵大刀無風而動,曹信陰冷的眼眸中,殺氣盎然,與前者快馬相迎。霎時間,兩馬同時錯蹬,兩道寒芒陡然相撞……“鏘——!!”猶如魔神一般,展開舉火撩天式,火光映著曹信蒼涼的臉頰,頓時砸向了淳於瓊的要害。隨著一聲轟鳴,金鐵交戈的刹那,後者同時狂退數步,反觀曹信,卻穩如泰山,執刀淡然而立。“沒……沒什麼的了不起的……你爺爺我……爺爺我根本不疼!”片刻,淳於瓊喘著氣,冷笑道。“那是你醉了……感受不到痛苦……”麵色沉靜,火光中,曹信淡然的說。“呸!你當年害我受辱,今日毀我烏巢!!我早晚會被主公刺死,今日……今、今……”說道這裡,淳於瓊的身子仿佛突然一陣劇烈的顫抖起來,“好……好強……我的手……好、好像動不了了……”仍然在火光當中。曹信沉靜的臉色,緩緩浮現出一絲冷厲,“雖然醉酒……忘卻了疼痛,但你的手恐怕已經斷了……”“什、什麼?曹賊!你……”“噠噠噠噠噠噠……”“坐擁四州能如何?號稱百萬雄師又能如何……”戰馬帶動著身子,曹信手中的黑鐵再次舞動在空中……仿佛須臾間,已然出現在了淳於瓊的麵前。“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