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七笑了笑,隨意的回道:“那就在我府中住上兩天唄。反正你美婢都帶在身邊了。”說到這裡,他忍不住也感歎著說道:“幸好今天沒有上街,你看那街上,凡是男人都挽起了褲腳。腳上生毛的,皮膚黑瘦的很快就放行,皮膚白淨細嫩如女子的,哈哈,那可不客氣了,馬上就有人把你扯到一旁看管好。”聽到這裡,楚思不由一愣,她暗中忖道:咦,慕容恪明明是很聰明的人啊,他難道沒有從侍衛那裡得到可疑對象,重點排查?她哪裡知道,慕容恪確實是從侍衛那裡得到了重點的懷疑對象,也把她現在的樣子繪成畫卷交由士兵們了。不過他實在是摸不清楚思還有幾張麵具,因為怕她一轉身又換了一張麵具,不得不采取這種最為複雜的排查方式。黑瘦青年連連搖頭,歎息道:“王城中居住的人,少說也有十萬,他的軍士不過二千,怎麼查得過來?何況他這種查人的方法也太模糊了。燕王和大臣們又怎麼會由他這樣查上十天半月?真是不明白,四王子殿下那麼神勇聰明的一個人,現在做的事居然這麼沒有水準。”段七笑了笑,吞了一大口茶水。朝身後的楚思示意她搖快一些後,漫不經心的說道:“被美人迷暈了頭唄。我們這位四殿下什麼都好,就是這女色上栽得太徹底了。也不知那位與他舉行婚禮的睛綸郡主現在情況如何,這可是**裸的羞辱啊!也不知那個女子受不受得了。”說到這裡,他忽然抬頭,笑得賊嘻嘻的,色眯眯的:“你猜那個楚思姑娘倒底長得啥樣?居然把我們的四王子迷得瘋魔了?”黑瘦青年笑道:“肯定是個大美人了。以前聽人說過,有人把秦地雙姝那樣的絕色雙手奉給四殿下,他都為了楚思放棄了。秦地雙姝可是天下間著名的大美人啊。”段七搖頭說道:“楚思上過幾次街,我都沒有遇到。這樣地美人不能見上一見。還真是人生的一大撼事。”兩人都是紈絝子弟,說來說去總離不開美人兩個字。楚思聽了一會,便有點出神了。不一會功夫,外麵響起了吵嚷聲。段七一聽,連忙轉頭叫道:“外麵生什麼事了?連我這裡也聽得到?”一個生著尖臉猴腮的漢子小跑了過來。他哈著腰笑道:“七少爺,吳公子,好似是四王子殿下帶人搜到這一帶來了。馬上就要到我家了。”轟楚思一陣眩暈。暗暗想道:不會這麼不幸吧?抿緊下唇。楚思努力地回想著那一個月所學。讓自己放鬆下來。這個時代地畫像模糊之極。就算慕容恪拿了畫像也不一定認得出自己來。再說了。這戶中人多口雜地。他行跡匆匆地怎麼可能會看得過來?現在最主要地是鎮定。隻有鎮定了。才能從容應變。段七聽到慕空恪親自來了。不由大喜。他蹭地跳了起來。興奮地說衝著黑瘦青年說道:“吳三啊。這下可有熱鬨看了。四殿下居然親自來了。走走走。我們到門口去迎接他。”說罷。他扯著黑瘦青年地手臂便向外麵走去。楚思和眾女一樣,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後,向府門走去。府門處,早就堵了一堆看熱鬨的人。他們看到段七到來,紛紛叫著“七公子”。一邊叫,一邊讓開道來。段七和吳姓青年走到眾人之前,向著那聲音傳來處看去。段家的大門,正對著薊城的銅街。這條街道雖然不算正街,卻也是十分地繁華熱鬨。這個時候,街道上擠滿了人。這些擠出來的人通通分為兩例,一例為男,一例為女,男子們一個個把褲腳拉起。排著隊向前麵走去。因此天色漸黑,那堵得長長的兩列隊伍中,不時出一陣陣嘟囔聲和抗議聲。一陣馬蹄聲從拐角處傳來,一個俊美之極地青年坐在馬背上,黑著臉策馬向那些攔在要道口的軍士們走去。他就是慕容恪了。楚思抬頭看了一眼慕容恪,遠遠的看去,都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戾氣。平素溫和威嚴的氣質中帶上了陰森煩躁。楚思的嘴角揚了揚,突然覺得心情好了不少。正在這時,慕容恪頭一抬。雙目如電的向她的方向掃來。楚思連忙頭一低。悄無聲息的退後半步,讓段七等人把自己地身影完全擋住。事實上。隔得這麼遠,慕容恪也不可能現她。他隻是略略一掃,便收回了目光。跳下馬背,慕容恪來到隊伍之前。他目光冷冷的掃過眾軍士,再掃過那排成兩列的男女,臉色陰沉著,久久一言不。這時,一個軍士走到他身後,低聲說道:“殿下,現在開始搜查嗎?”慕容恪沒有回答。他一直陰沉著臉掃視著四周,表情陰鬱而森嚴。就在他嘴唇動了動,準備令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次的馬蹄聲就和緩多了,間中還伴著馬車的拖動聲。在這個時候,會在街道上奔馬的都是慕容恪的人,可他的人是萬萬不會乘坐馬車地。來的是誰?一時之間,大家都起了興致,一個個轉頭向那聲音傳來處看去。不一會功夫,二三十個騎士,帶著四五輛馬車迤邐而來。慕容恪一看到那隊馬車上的標誌,俊臉便是一沉。看到標誌的不止是他,守侯在道口的軍士們不約而同的讓開路來,讓他們通行。馬車在離慕容恪隻有十來米的地方停下來了。在眾人的注視中,一隻大掌掀開了車簾,慕容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緊接著,後麵幾輛馬車地車簾也給拉開了,高氏和睛綸郡主地麵容都出現在眾人麵前。楚思眼皮一斂,嘴角浮起一抹笑來:真沒有想到,到了這裡也可以看到這等熱鬨!與她有相同想法的段七,直興奮得蒼白地臉都開始紅,他雙眼亮晶晶的注意著眼前這一幕,眨也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