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楚思清悅的聲音傳來:“司馬公子,此一時彼一時也。那日乘舟夜遊,與清風為伴,明月作影時,我們以明月為友,清風為侶,結義在高潔處。現在人已回了世間,得成日為了俗事勞碌奔波,已沒有了那份超塵脫俗的心,又何必把在風雅之處所做的風雅之事扯到俗世中來?”說到這裡,她又加上一句:“來日會於山水清靈處,司馬嶽還是小女子的兄長。”她這番話,便是說她和司馬嶽的兄妹關係,隻存在於風雅之時。平時的話就不必在意了。司馬嶽聽了一愣,謝安卻是嘴角微微上翹。一時之間,司馬嶽都找不到話來反駁,楚思所說的話,很有點隨心所欲,驚世駭俗。但她說的正是名士們所追求的,隨心所欲,任意而行。這時刻,他竟然無話可說。司馬嶽錯愕的望著楚思,這一瞬間,他的表情實是說不出的失落。看他那神情,仿佛因為楚思的無情,而感覺到十分的難受。楚思明亮的雙眼對上司馬嶽的注視,她輕輕一笑,悠揚的聲音響起:“司馬公子,小女子以高人雅士相對於你,你為何卻視小女子為侍婢妾從之屬?你剛才跟謝郎所說的話,小女子全部聽到了,小女子想告訴你,那些話令我聽了不開心,很不開心!我楚思就算父母族兄是平凡無能的庶人,或,楚思乃是飄流於世間的一個孤兒,那也是想來則來,想去則去!君要是還因為我是女子之身,而心存輕薄,那君請自行吧,小女子就當從來沒有見過到司馬公子!”說罷,她把車簾一掀,縱身跳下。風拂起她身上印滿仙鶴。荷花的黃色綢衣,直是翩然欲仙。楚思曼步走到謝安的馬前,仰頭看著他,伸出修長如玉的左手,眼睛一彎,嫣然一笑:“馬車局促,不如郎之身前安適!”謝安哈哈一笑。右手一扯,把她重新扯回到自己馬前。司馬嶽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望著兩人,他自是明白,楚思如此做法。書是要自己死心。可是,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年前的那一場初遇。眼前的這個明眸善睞地女子,那時不也是如此從容優雅,彆具風流麼?不正是她的那番與眾不同,才令得自己念念不忘至今麼?怎麼這次重逢,自己卻因為謝安在側,而表現得如此粗俗。以致令得美人大惱了?可是。他不願意死心!想到這裡,他跳下馬車,衝著楚思深深一禮。這麼一個清俊風流的王孫公子,當著滿街人的麵對一個少女行禮,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一時之間,路旁看熱鬨的人更多了,一個個掂起腳,興奮的張望不休。私語不斷。司馬嶽衝著楚思深深一禮。清朗地說道:“妹子教訓得是!是為兄唐突了。妹子乃是姑身仙人般的女子,為兄居然用如此渾濁無禮的言語相對。怪不得妹子著惱了。”他仰起頭,如水般清澈的雙眼定定的對上楚思,誠摯地說道:“第一次見到妹子,乃素不相識之時,妹子開口便叫我大哥。這一次,妹子以男子之身與為兄相見,轉眼便結為兄弟。這等緣份豈不奇妙?妹子怎可因為兄的一時唐突而斷了這種緣份?”此時地司馬嶽,雙眼如水,真誠無比。以他一個王爺的身份,不但當著滿街人的麵向她道歉,還這般誠摯的相求。還有,他說得有理,自己兩次見到他,都叫了他大哥,也許這真是緣份啊。歐陽宇對上他的雙眼,情不自禁的叫道:“大哥。”這聲大哥一叫出來,司馬嶽大喜,而楚思身後地謝安,再次眉頭微皺。==“妹子看來是原諒為兄了。嗬嗬。”司馬嶽樂顛顛地說道,他虛拭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笑道:“我的妹子風雅之極,這次回到建康,不知會引得多少男兒癡迷,到時為兄可要忙著擋那些風流公子了。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如此,謝安石也不會這麼著緊了。哈哈哈。”前麵便是一家大酒家,遠遠的便有一陣酒香飄來。眾人馬車一轉,便向那酒家處走近。酒家的屋前石台上,刻著:“飄香流客”四個大字,字跡龍飛鳳舞,俊逸之極。司馬嶽衝著謝安笑道:“這是逸少的字!這家主人好大的氣魄,居然令得逸少留下了墨寶。”謝安卻轉頭看向酒家前麵一字排開的,十來輛黑漆為底地馬車。他這時已跳下馬,和楚思並肩走來。察覺到謝安地注視,司馬嶽順著他的眼睛看去。這一看,司馬嶽不由微微一笑,他唇角一勾,曬道:“原來是我們地第一美人也來了!也不知瘐美人率著她的裙下之臣到這等蠻荒之地做甚!”瘐悅兒來了?楚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想道:我怎麼跟這個小女子這麼有緣,走到哪裡也能碰到她?正在這時,他們頭頂傳來一個少女驚喜的叫道:“小姐,快看誰來了?啊,謝家檀郎也,啊,他旁邊的好象是司馬公子。”少女的歡喜聲一落,又是五六個少女的嘻嘻哈哈的笑聲傳來。眾人抬頭,隻見酒家二樓的窗戶大開,從窗戶口,一共探出了七八個腦袋來。此時的楚思,一想到自己與瘐悅兒的緣份,便十分的無力。這到外麵轉了幾個月,她覺得自己已經成熟了。那種一見瘐悅兒的麵便如公雞一般鬥誌昂揚的場麵,還是少出現的好。因此,她悄無聲息的向旁退出一步,站到了謝安和司馬嶽的身後後,順手從司馬嶽的下人手中搶過他的紗帽戴上。一個秀麗的少女順手拿過一個果子,朝著謝安重重一砸。在砸得他的肩膀上“卟”的響了一下後,少女笑嘻嘻的說道:“謝三郎,聽說你這次在邾城表現得好生威猛呀。雖然我家小姐不喜歡粗蠻的武夫,不過你謝家三郎能夠有此擔當,還是相當不錯的。怎麼樣,要不要我跟小姐說一聲,叫她許了你的追求?”少女的聲音清脆而悅耳,她快樂的說道:“你放心,雖然我家老爺還看不上你,不過隻要小姐允了,那你還是有機會的。謝家檀郎,奴如此幫你,你沒有表示麼?”聽到這裡,楚思鬱悶的瞪大眼,狠狠的盯著謝安挺拔的背。恨不得把上麵瞪穿一個大洞來!謝安感覺到了她的注視,連忙回頭衝她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小小聲的說道:“彆信她。我謝安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楚思的臉一黑,危險的盯著他,薄怒道:“什麼叫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個混蛋!他的意思是說,知道自己家門第比不上瘐家,所以不能起求親的打算了?那是不是說,想法還是有的?哼,上次就聽大家說,謝安請了這個瘐家小姐約過什麼會,這個花心大蘿卜。這怒火其實也不旺,楚思心裡知道,自己出現之前,甚至說,自己與他訂終身之前,他是完全有自由愛慕彆人的。可是她心裡就是有點鬱悶!司馬嶽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兩人。那少女見謝安不答,不由嘟起嘴,悶悶的說道:“謝家檀郎,你怎地理也不理人家?”謝安苦笑一聲,大步向酒家裡麵走去。就在他提步的同時,幾顆不知名的果子砰砰砰的再次從上麵的窗戶丟下。一個個穩穩的砸在謝安的頭上,肩膀上。伴隨著水果的,還些一塊香帕。那香帕飄然而下,眼看就要落到謝安的身上,謝安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兩道令他灼熱刺痛的目光,哪裡敢接它?當下苦著臉,一個閃身便竄到了大堂中。而這時,頭頂上傳來那個少女的清叫:“小姐,謝家三郎今天太無趣了,他,他居然躲開了奴家的手帕!呆會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楚思聽到這時,再也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不快的想道:我的男人,用得著你們教訓嗎?推薦本月PK,孤缽的新作《誰主金屋》,孤缽,是《穿越之陌上花》《滿朝鳳華》的作,她的文風與我很有點相似,不過她的偏溫吞,我的偏硬,我們的性格也是如此。大家不妨去看看哦。不過千萬千萬要記得,順便把粉紅票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