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楚思的動情,慕容恪低低的笑聲不斷的衝入她的耳朵中。那笑聲中盛滿了歡快和某種陰謀得逞的得意。一行人並沒有進入鄴城,而是折而向北駛去。在馬上坐了四個時辰後,慕容恪喝道:“休息一下。”聲音剛落,蹄聲同時而止。眾人齊齊的跳下馬背,各自從行李中拿出乾糧吃將起來。楚思早就顛得腰酸背痛,此時被慕容恪抱起,她也沒有掙紮。不但沒有掙紮,她還靠了靠,讓自己更加舒服的偎在慕容恪的懷抱中。顯然,她的這個小動作也引起了慕容恪的注意。他張嘴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把楚思摟在懷中,大步向官道左側的一棵大樹下走去。楚思顛得暈頭轉向的神智,這時才稍微清醒一點。她轉頭看去,這處地方不再是荒原一片,而是樹木林立,雜草叢生延綿到天際,像是普通的北方景色。十幾個軍士全部靠在一排白楊樹下,一個個或站或坐,大口大口的吃著手中的乾糧。楚思目光到處,軍士們全部彆開頭去,一個也不敢與她對視。楚思大為奇怪,她細細打量著他們,見這些人全部高大異常,鼻梁也比普通的漢人要高,有點像新韁人的長相,看起來一個個輪廓分明。這時,她的下巴一緊,一道灼熱的視線鎖緊了她。楚思一回頭,便對上慕容恪冰冷的戲謔的眼神:“你在看什麼?”楚思沒有回答,慕容恪也沒有等著她的答案。他坐在軍士們為他擺好的白布上,在眾人為他擺上酒水和乾糧時,他把楚思抱好放在膝蓋上。看著近在方寸的慕容恪的俊臉,楚思再次發現自己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巧奪天工的五官,不管哪一處,都毫無瑕疵,完美得如玉雕刀刻出來。他低斂的眉眼上,帶著一抹倦意,看來,這一路為了尋找自己,他可是擔了不少心了。感覺到楚思的盯視,慕容恪慢慢的抬起頭來,笑吟吟的看著她:“怎麼,此郎容色大好?”楚思臉一紅,讓開他的視線。沒有想到楚思會臉紅,慕容恪不由呆呆的半晌沒有作聲,隻是緊緊的看著楚思的。忽然,他手一伸,扯下了楚思頭上的紗帽。順手把紗帽扔到地上,慕容恪湊過頭來,細細的打量著羞紅著臉的楚思,粗大的指節不停的在她的眉目間撫mo,聲音放低如同呢喃:“思兒,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臉紅呢。你臉紅的樣子可真美啊。”說到這裡,他似乎情難自抑了,雙手一緊,把楚思緊緊的摟在胸口,低低的說道:“思兒,以後我們好好相處罷。”楚思抬起眼,靜靜的瞅著他完美之極的五官,忍不住說道:“你要帶我回燕嗎?”慕容恪似乎隻要她開口說話,便很是歡喜,連忙點頭說道:“當然,這次到了燕後,我會稟明陛下,正式立你為妻。”楚思長長的睫毛扇了扇,低低的說道:“你的陛下會答應?”楚思的問話,再次深深的取悅了慕容恪。他哈哈一笑,欣喜的在楚思的臉上印上一吻:“=思兒,你可是擔心了?彆怕,他們雖然不會答應,不過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慕容恪現在的心情很是高興,他拿起酒壺湊到楚思唇邊,近似琥珀的眼睛凝視著楚思,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來,喝一口吧。”楚思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給我水喝吧。”“啊?好好。”慕容恪一把拿起水壺遞到楚思的唇內,楚思剛要伸手去拿,他卻輕笑著移開,手臂一緊,反而把楚思的手夾在腋下後,再次把水壺湊了過來。楚思沒法,抬頭任他把水慢慢的灌到自己的嘴裡。看著從小嘴流出來的水滲出嘴角,順著玉色的下巴慢慢流向頸向,慕容恪的雙眼變得越來越幽深。感覺到他灼熱的注視。楚思才喝了一口便閉上嘴唇,移開頭說道:“可以了。”慕容恪深深的凝視著她,忽然雙臂一緊,把她的小臉壓在自己的頸窩上,氣息有點紊亂的說道:“思兒,我們要儘快成親才好。”說到這裡,他自失的一笑:“我們燕人向來沒有你們晉人這麼多繁複的名堂。不過呢,思兒是我心頭所愛,我自是願意給你最好的一切。”楚思窩在他的頸側:“慕容恪,你多大了?”慕容恪輕咦一聲:“你不是知道嗎?”楚思哼了一聲:“不記得了。”慕容恪低笑道:“好罷,不過以後可以記牢哦。我今年十七了。”十七?楚思有點想笑:天啊,十七歲還是一個小屁孩呢。也不知是不是古人特彆的容易成熟,看他的樣子,哪裡像一個才十七歲的小毛頭?慕容恪的聲音中有點不悅:“思兒,我的事,你以後可以記牢哦。”楚思沒有理他。似乎察覺到了楚思對他態度的改變,慕容恪心情很是愉悅。他把楚思換了一個位置,讓她側身窩在自己的懷抱中,像抱嬰孩一樣緊緊的摟著她。乾糧三兩下便吃完了,隻是慕容恪很難見到如此溫馴的楚思,有點舍不得走。一行人硬是在這裡挨了一個時辰。慕容恪才重新把楚思摟在懷中,跳上了馬背。繼續策馬北行,慕容恪指著前方笑道:“思兒,到了明天便可以趕上我的部隊了。再過一個月,我們便可以在我的將軍府裡吃著美食了。“楚思懶洋洋的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他的身上,沒有開口說話。這時,慕容恪忽然低頭凝視著她,片刻後,他聲音有點沙啞的說道:“思兒,你要是一直如此溫柔那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