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荒大陸之上,諸城林立,卻是以一個個的城池為依托,村莊小鎮為骨骼肌膚,構成了整個大陸的人類體係。大陸之上,總體而言自然以人類的實力占優,天生就高於其他生物一等……而這不能不說是出於諸神的意誌。人類為諸神提供了最為龐大的信仰力量,諸神自然也就對人類青眼有加,使得人類光明正大得占據了最為肥沃的土地,最為優秀的資源,子孫繁衍大大超過了某一種其他類彆的生物,占據了大陸之上最多的資源……當然,相比於某些昆蟲魚類之類的,人類的數量自然少到了沒邊的地步。人類土著建立起來的一處處領地、牧場、農田、城池,將整個大陸都占領了,各種變異的野獸,雖然從整體實力來說,未必比之人類稍差,但實際上人類的勢力將整個大陸都形成了分割,交錯而繁複的各種道路,使得人類的腳步遍及整個大陸的各處,而眾多的野外生物,雖然身處的地方麵積一點都不比人類來的小,卻是被局限於某一隅、各自為戰,比不得人類在全局上占有絕對的優勢。而在人類世界之中,也是品流複雜,上下有序,有著雖然森嚴卻也偶爾會開上一條縫隙的等級製度。在人類社會之中,地位最為.底下的,自然要數奴隸了。這些奴隸們大都是各城池之中.觸犯了相應刑法的家夥,也有的是欠了大額的債物而無力償還的赤貧人家,再就是在城池的爭端之中被戰勝一方俘虜的人家。這些奴隸,身處於社會的最低.層,乾的是最臟最累的活,吃的是最糟糕的食物,這還罷了,關鍵的是,可以說他們沒有一丁點的政治權利,不要說出任城池中的各級官員職務了,他們連仆人婢女的職位都沒得做……莫看這兩樣職位看起來低下,是伺候人的事兒,但仆人婢女都是自由之身,要麼姿色不錯乖巧來事,要麼就有著一技之長,工錢相對於尋常平民來說還要多出不少,而且地位相對於貧民來說也要高出不少,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富貴權勢人家的仆人婢女,自然要比那些勉強吃飽穿暖的人強多了。仆人婢女,除了工錢之外,主子們還得按年給做出.四季的衣裳、年節的賞錢,稍稍混得出頭些,幾年下來弄一套一般的房子是輕而易舉的。而奴隸呢?他們與生俱來的唯一權利與責任就是.在自己主人的鞭策之下辛勤勞作,在社會的最低層仰望人類世界上層的光明。吃得比豬玀獸還要差,乾得比蠻牛還要多,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這正是奴隸生活的真實寫照,雖然可能說得慘了點,卻也就非虛言,多半情況下還是**不離十的。他們必須依附.於自己的主人才可以獲得生存,每一位奴隸額上都要被烙上一枚奴隸的印章,那是赤紅的烙具活生生的烙在皮肉上的印痕,除了獲得自由權利的奴隸,可以被主人帶到神祇的塑像之前,由牧師施以治療的神術予以消除之外,再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消除了。而一位奴隸如果在城池之中行走,脖子裡卻沒有署有自己主人名諱的項圈的話,那麼無論是誰都可以將這位奴隸帶走,然後把他抓到家裡做牛做馬……前提是先將他帶到城主府打上五鞭子,並記錄在冊。要知道奴隸的項圈隻比脖子稍大一點,由煮熟的堅韌皮革使用獨特工藝打造而成,就算是有工具,並且在彆人的幫助下,若非專於此道,不弄出些血淋淋的傷口,也是絕對打不開的。若是奴隸自行將自己脖子裡的項圈取下,查明屬實的話,城主府的五鞭子可就是沾了水的帶刺兒鐵鞭了,一鞭子抽下來能帶下一塊肉來,五鞭下來生生就能抽個半死,可不像尋常奴隸主手裡的製式鞭子,抽起來光疼不傷,不至於輕易就抽出一身傷來。平常的時候,奴隸雖然地位卑下,甚至被相當一部分人看作是趁手的工具,而非人類,但卻也是有著相對的人權的。奴隸受到奴隸主的責打,辱罵,這是經常有的事情,但絕對沒有誰會以殺戮奴隸為樂事,甚至奴隸主手下的奴隸有了非正常的減員的話,還會受到懲處,嚴重的話,還會受到巨額的罰金,乃至於獲罪……這正是因為神的旨意。數十年前,神祇便有旨意傳於世間,在世上做出了莫大的變革,而有關於奴隸的製度隻是其中很小的一項罷了。各城的法典之中均有記載,奴隸主手下的奴隸,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各城神殿的牧師挨個檢查、點數,若是有嚴重的傷亡,與底檔相比有過大的缺漏的話,不僅僅要獲罪於法律,甚至要獲罪於神明……這可是相當強大的震懾。雖然說身為奴隸淒慘無比,甚至還會禍及子孫,但奴隸也並非就一定沒有出頭之日。每一個城池之中都有著相同的規定,在每次相應的檢查與布道之時,若是奴隸有了虔誠信徒抑或者是相應等級之上的信仰的話,就可自動獲得自由,而奴隸主也可以相應獲得神殿的獎賞。而獲得了自由的奴隸們,一般來說會先在教會的幫助下找到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這工作一般來說會比較簡單輕鬆,等過了兩個月左右奴隸的身體調養好了,就可以在教會的幫助下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不一定有多好,至少來說會有吃有住,幾年下來積攢一些財物,也可以買座房子,娶個媳婦兒什麼的……尋常人家的子女就不要想了,若是自認條件不過硬的話,一般也就尋找那些與自己同類的奴隸出身的適齡對象。按法典規定,奴隸也有自由信仰的權利,無論主人信仰什麼,都不能乾涉抑或者強迫自己的奴隸的信仰,這一點是相當嚴肅的規定,違背的人,沒有能夠有好的結果的。雖說是奴隸,但大陸上對於奴隸的監管是極為嚴格的,有著相應的一套程序,嚴謹而縝密。譬如說城與城之間的敵對,兩城開戰之後,一方城池被攻破乃至於占領,兵敗一方的城市人口,並非是可以直接就充作奴隸的,這都有著嚴謹的規定。如果城池輕易就被攻克而勝利一方的傷亡也並不很大的話,那麼戰敗一方也隻有那些士兵、權貴可以直接充作奴隸……於士兵來說,守土有責,並且與戰勝一方結下了直接的仇怨,被充作奴隸是很正常的事情,對於權貴來說,享受到權勢的同時,自然也要享受到權勢帶來的風險,不能將自己的城池打造的固若金湯,那麼全家被捉到了充做奴隸也是理所當然的。倒是尋常小市民用不著承擔這樣高的風險。而若是兩個城池作戰,失敗一方給戰勝一方造成了巨大的傷亡與損失的話,那麼即便是尋常小市民也有被波及到的危險。戰勝方的主帥,可以以戰損過大的理由,向自己的神殿提出將戰敗城一部分市民充做奴隸的申請,申請通過之後,戰敗方可以以己方的損失程度為依據,將城裡的至多百分之十的小市民,隨機充做奴隸……這其中卻是有著很多細致的條條框框來約束的,雖然不可能一切儘善儘美,但在神祇的監督之下,卻依舊可以穩定有效的執行下去。對於奴隸來說,一旦成為奴隸之後,哪怕之前的人生有著再怎麼光輝的色彩,接下來的日子也依舊是一片可怕的黑暗,而黑暗之中唯一的光明,就是那信仰,那神祇。在一日裡的艱辛勞作之中,渾身都是又酸又痛,吃的是最簡單最垃圾的,分量還少的可憐,大半夜裡那肚子一準是要被餓得咕咕叫喚,一夜翻來覆去醒個三兩次再平常不過了。春秋季節倒也罷了,氣溫還算適宜,不至於過得太過於淒慘,夏冬季節,那可就要遭罪了。夏日裡關著奴隸的圈舍,幾平米一個的巴掌大小棚子,又悶又熱不說,裡麵人擠人人摞人能裝上十幾個奴隸、幾大家子。每一個奴隸的人均居住麵積,就隻有比人躺下的地方大那麼一丁點的地方了,棚子裡雖說不至於到處都是糞便又臟又潮又臭,以至於鬨出瘟疫來,卻也好不到哪裡,那蚊子是成群成群的,跟成建製的空軍一樣嗡嗡來去,地上亂爬的是各種小蟲子,讓尋常的人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而冬天裡,時不時就要下一場大雪,往往一場雪下來,在地上得積出一尺來厚的積雪,大白天冒著刺骨的寒風奴隸們得甩開了膀子大乾特乾,而到了晚上一群群奴隸在簡單的四處漏風的小窩棚,一個個你擠著我我擠著你,互相紮成一堆在鋪滿了稻草的地麵上瑟瑟發抖,那日子叫一個苦啊,就彆提了!在這樣暗無天日的時光裡,物質得不到保證,精神又是極度空虛,那麼信仰自然就主導了奴隸們的生活,成為了他們填充自己精神的一劑良方,以使他們不至於在這樣的生活之中變得癲狂。更何況,對於奴隸們來說,信仰,是唯一的出路,若想擺拖努力這套枷鎖,就隻有信仰達標這一條途徑!(這兩天實在太萎靡不振了,扇子慚愧。不過今天還有一章,十二點左右。)!~!..